莲城心下犹豫彷徨。
先前姚谦书带她去城外山庄玩的时候,她就准备告知他真相,可当时被他打了岔,就没说成。
失了那次最好的机会,后来她就再也没找到合适的时宜。
这些时日,姚谦书的变化她感知得清清楚楚,他似乎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他用他的温柔紧紧将她缠绕,让她的心,渐渐沦陷。
莲城本想好了最决绝的相处模式,可到了这会儿,已被他瓦解了七七八八。
姚谦书将她弄到了床榻之上。
等**停歇时,两人疲累地靠在一起,姚谦书捻起她一缕青丝,抓在手里把玩,亲昵笑道:“玲珑都有身孕了,咱们也生个孩子吧?”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挺期待。
但细细一品,又像是随口而说的玩笑之言。
莲城转眸,看进他眼里。
“你真的想要孩子?”
“当然,哪个男人不想要孩子?”姚谦书也看着她,毫不犹豫就接口。
都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姚谦书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答案:她愿意。
心头涌上阵阵愉悦,姚谦书真想现在就告诉她,等她生下子嗣,他就想办法将她扶为正妃。
话到嘴边,却是成了:“时候差不多了,答应你的侧妃名分,明日就给。”
姚谦书想要一步一步来。
以莲城的身份,是不可能一下子跃上正妃之位的,就算他愿意,南宫家的皇族宗老们也会极力拦着,只有等莲城生下他的长子,他才有把握,才有正当的理由。
而在莲城生下儿子之前,中间这段时间,总不能让她没名没分跟着,所以姚谦书想先给她侧妃之位,这个很容易,宗族不会过问。
他已经为她打算得很好,就等着她怀上身孕,瓜熟蒂落,然后就可以母凭子贵了。
莲城淡淡嗯了一声。
姚谦书瞧不出她的欢喜,但也看不出不高兴,这反应意料之中,却稍稍扫兴。就好像他捧了个宝贝放她跟前,她只淡淡看了一眼,既不欢喜也不点评。
他知道两人之间还有些心结,只能慢慢去解。
才过了两日,玲珑和楚轻鸿竟回到了都城。
两人没回丞相府,还住在隔壁。
莲城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过去看望。
玲珑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与从前一般无二,见莲城盯着她肚子看,玲珑笑道:“还未到两月,大夫也『摸』不出脉,只不过是月事未来,我猜测的而已。”
她回来得这样快,莲城道:“你们是半路就折回来了?”
“嗯,我本想再等等的,是他非要回来。”
言语神『色』间,满是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莲城愣了一下,才道:“恭喜。”
玲珑收下了,又笑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莲城不想和她说姚谦书,只道:“我又去学堂授课了,今年多了几个学生。”
玲珑察觉到她的刻意,就顺着她只说学堂的事。
两人聊了小半个时辰,见玲珑有些困顿,莲城起身告辞,玲珑不太好意思地道:“才回来有些累,等养好精神再去找你玩儿。”
“好,你歇息吧。”
玲珑的喜讯来得这样快,打『乱』了上官清其给楚轻鸿准备好的升官路,升迁是暂时不可能了,只能先将他平调回来。
姚丞相和姚夫人可高兴坏了,唯一不美的是玲珑不打算回相府住,姚夫人怕女儿没经验有什么差池,一有时间就往小两口的地盘去。
而莲城这边,她也终于做了决定。
姚谦书身上是挂了个闲差的,时不时要过去转一圈儿,今日学堂休沐,莲城在家休息,所以他提前回来了。
一回府,他就直奔莲城的院子里去。
到了屋前,正要现身进去给人一个惊喜,却听见里面的莲城吩咐丫鬟:“这茶拎去倒了吧,以后都不必再煮了。”
丫鬟疑『惑』道:“为什么啊姑娘,您不是说大夫交代了,要喝满三个月的吗?”
“我感觉好多了,应该是痊愈了。”
“哦,姑娘好了就好。”
丫鬟的脚步声出来,姚谦书往旁边一让,丫鬟忽然见着人,惊讶喊道:“王”
姚谦书比了个手势,丫鬟当即噤声。
他瞧向了丫鬟手里的茶壶。
丫鬟神『色』光明,眼神也不见躲闪,姚谦书伸手,丫鬟会意,忙把茶壶递上。
姚谦书下巴一指,丫鬟福了一礼,领命退下。
拎着那壶茶,姚谦书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
这茶他曾误喝过,又苦又涩。
莲城说这是调养的『药』,他先前信了。这会儿却发现了疑点:哪儿有把『药』煮成茶一样,随时口渴了就喝的?
是『药』三分毒,怎能喝得如此频繁随意?
姚谦书将茶壶搁在了一旁,晚上得找个大夫来看看,这到底是调什么的『药』。
放好了茶壶,姚谦书进屋。
莲城正在收拾东西,乍然见人进来,下意识想把手里的东西藏起,只一瞬她就镇定下来,不慌不忙把东西一放,朝他迎了一步。
“今日无事?”
姚谦书不着痕迹把那包东西扫了扫,朝她笑道:“一个闲差而已,能有什么事,去隔壁看过玲珑了?”
“去了,她的确是回都城来养胎,以后都住在隔壁。”
姚谦书笑道:“那挺好,以后有人可以说说话了,只可惜你和思君说不到一起去。”
莲城正要应声,姚谦书忽然错开她,到了桌边,拿起那包东西掂了掂。
“这就是你每日煮茶的『药』材?”
莲城心下一跳。
见他眉目无异『色』,她强自镇定道:“嗯,这两日好了许多,不用再喝了。”
姚谦书看着她笑。
不知是不是心有怀疑的原因,他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
莲城见他要打开看,心立时提到了喉咙里,几乎要蹦出来。
好在姚谦书只是做了个样子,就将东西搁回了桌上。
心里装着事儿,姚谦书陪着她用了晚饭就离开了,说子时再过来。
趁着他不在,莲城将那包『药』材丢了个干净,确认一丝痕迹也无,就安心上了床。
大概是心里放松,她竟没等他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沉,莲城忽然被惊醒,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拉扯。
屋子里漆黑,但鼻子是灵的,是姚谦书的气息。
他手很重,是完全陌生的感觉。
“你”莲城才说一个字就失了声,姚谦书粗暴地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