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程总,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对面年丹臣似乎相当崩溃。
说话也刻意的压低声音。
“你先说说怎么样?”程京墨不慌不忙道。
“是这样的……”年丹臣捂着手机,低声快速和他们讲了自己和言舟看节目组有给学生补课这一选项。
言舟就想他们也可以这样,有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正值高三,他们可以去试试。
询问了年丹臣成绩后,两人联系了对方便出发了。
本来只是简单的辅导,是很顺利的,但……
两个人教一个毕竟是慢了点,再加上他们也有说需要急切赚钱,言舟他亲戚就想着刚好也教一下他们小儿子,他们可以给两分钱。
只六岁的小孩子,刚上小学二年级。
年丹臣一想这不简单吗?
赚钱跟白给一样,再加上上高三的少年成绩并不差,有不懂的多讲两遍就能明白。
年丹臣自告奋勇去教小孩子,结果就崩溃了。
“要不你重新换一个高三生?”
这个、严宁感觉自己和程京墨也帮不上什么忙。
“求你们了,我没敢告诉他家长,但这小孩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等下,他敲门了,我把定位发给你们了,速来!”
躲在厕所的年丹臣因为长时间没回去,那小孩耐不住性子来敲门了。
“哥哥,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有十八颗苹果要给妈妈五颗呢,妈妈不喜欢吃苹果,她喜欢吃车厘子,我可以把苹果都吃完吗?”
年丹臣:“……”
另一边被挂掉电话的严宁,“……”
年丹臣真是太高看他们了。
“要去吗?”程京墨询问。
严宁想了想,“反正待会儿也没事,去看看吧。”
两人今天的资金已经赚够,离晚上还有段时间回去小屋也没其他人在,他们简单两句敲定行程,顺着年丹臣给的定位就摸了过去。
按下门铃,只有管家来为他们开门。
看到两人他也没惊讶,只笑着迎出来:“是年先生和严少的朋友吧?”
“请随我来。”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管家,他的穿着随意却很利落干脆。
“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程。”
严宁挑眉,曲着胳膊碰了下程京墨,“和你一个姓诶?”
“嗯。”程京墨点点头。
“怎么敢和程总比。”程管家笑着摇头。
刚见到他就认出了程京墨,只是没想到严少居然也和他认识。
“这就是小少爷的房间,前面第三间是大少爷的房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把他们送到小少爷门口,程管家便离开了。
严宁抬手敲门。
年丹臣等了他们许久,就差没再尿遁问他们到哪了。
终于听到敲门声,他顶着被抓乱的头发,安抚余小少爷,“听听乖一点,哥哥去找另外两个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好。”余听脆生生回答。
他倒是不怕生,不仅是不怕生,甚至还是社交恐怖分子,第一次见就表现得和年丹臣相当熟悉,情绪极其稳定。
就是为他辅导功课的年丹臣情绪太不稳定了。
“你们终于来了。”打开门见到两人的年丹臣热泪盈眶。
严宁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个三头身小豆丁,正一脸好奇打量着他们。
注意到严宁的视线,他挥了挥胖乎乎的小爪子:“哥哥好呀~”
“你好,请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严宁蹲下身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他伸出手和面前小孩的小胖爪握了握。
比上次他们见到的幼儿园的孩子要大,而且很有礼貌,看上去是个乖孩子。
“我叫余听,年年有余的余,听声辨位的听。”余听指了指小耳朵,吐字清晰,逻辑正常。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问题,严宁忍不住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年丹臣。
会不会是他和小孩有代沟才教不了,或者是年丹臣耐心不够。
“真不是我的问题,好了小听听,让这两位哥哥陪你玩吧,我去看看你哥哥那边怎么样了。”
“好哦,年哥哥再见。”
余听乖巧的挥着小手。
年丹臣离开后余听转头直勾勾盯着严宁,看了几秒又去看程京墨。
严宁有些奇怪,“听听在看什么?”
“哥哥好漂亮,听听喜欢,哥哥可以帮我写、教我做作业吗?”
“要开学啦,可是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余听苦恼的抓抓小脸蛋。
严宁发誓自己没听错,余听最开始想说的根本就是帮他写作业。
这一发现不由得让他汗颜。
开始怀疑起是不是他不想写作业才故意装傻逼得年丹臣受不了。
“可以,我能先看下听听的作业吗?”
牵着他往房间里去,严宁一眼就看到书桌前摊开的作业本和试卷。
作业本上一笔一划写的非常工整,严宁翻看了几页,发现都是一些简单的数学题。
余听坐在特制的椅子上,握着手中小一号的笔,歪头看着严宁,静静等着他开口。
“别闲着,先背这个。”
程京墨从旁边拉开个椅子坐下,顺手往余听手里塞了本语文书。
余听:“……”
他瘪瘪小嘴,什么都没说,照本宣科的朗诵。
等他念了几遍,程京墨从他手中拿回书,低头询问:“现在会了吗?”
余听晃了晃小脑袋,诚实道:“不会。”
程京墨:“……”
“你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察觉程京墨的无语,怕他吓到余听,严宁急忙柔声开口。
只是一首极其简单的五言诗。
“不知道。”
依旧是晃着圆润的小脑袋。
严宁甚至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撒谎,“是老师没讲过,还是你们还没学到这里?”
“老师讲过了,记不住。”余听苦恼的皱着眉。
严宁:“……”
“老师还说等上学的时候会让我们背诵的,可是脑袋就是记不住。”余听攥起小拳头苦恼的捶了下脑袋。
“那我们开始逐句学,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意思是山上寺院的高楼真高,好像有一百尺的样子,人在楼上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摘下天上的星星。”
严宁试图用最浅显的话给他翻译出来。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也明白了让年丹臣崩溃的根本不是孩子不听话,或者是不配合。
而是你说一句,他就有数不清的问题朝你抛来,能完完全全把你的话题给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