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一片询问声。
“是要签订一个什么样的契约啊?”
“为什么还要签订契约啊?”
“尘哥儿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街坊邻居了啊,难道还不相信我们啊?”
“是啊,尘哥儿,你得相信我们啊!”
萧陌尘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大家伙儿听我说一下。”
“倒不是我们不相信大家伙儿,而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咱们坊里面做的事情啊,那可都是行业上面的机密啊,所以呢,要在咱们这儿干活,那就得签订个契约。”
“至于这契约上面的内容嘛,就是:不管是谁,但凡是在咱们清悦坊里面做事的,那都不能互相泄露在里面干了啥,哪怕是自个家里的人也不能泄露。”
“要是谁犯了这个规矩,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违者不仅要被辞退,还得被罚一千两银子,最重要的是,我们到时候也会去告官,到时候你们可就得蹲大牢。”
“当然了,这契约签不签在于你们,我们不会强求的,但是若想进我们的作坊,那必须得签了再进去,所以你们考虑一下,不打算签的,可以先行离开......”
这话一说出口,院子里面顿时就安静得像时间都停止了一样。
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啥好。
那可是一千两啊!
一千两什么概念,是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钱,若是泄露了,要被罚一千两,岂不是会罚的他们倾家荡产?
最关键的是还会蹲大牢,若是家里面有一个人蹲大牢了,那子子孙孙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有人都不敢吱一声。
这时候,角落里面的一个烧火的阿婆站了出来。
阿婆看上去年岁已经很大了,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是那双眼神却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清亮而有神。
特别是那身子骨看上去特别的硬朗。
她往前面迈出了一小步,眼睛扫了扫众人,然后开口说道:“乡亲们呐,咱怕啥啊?人家尘哥儿夫妇给咱们这么好的活儿,能让咱们不出村子就能挣钱填饱肚子,熬过这个冬天,还有啥好担心的呢?”
“这规定就是给那种没有良心之人制定,咱难道是那种没有良心之人么?难不成你们还想在尘哥儿夫妇两人身后使坏?”
“咱一起帮着尘哥儿把这作坊办好不就成了?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
“尘哥儿夫妇的作坊办好了,咱们自然能赚到更多银子!”
这振奋人心的话,倒是在现场人的心中激起了一道水花。
苏若嫣看着这阿婆,心里面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这阿婆虽然年岁已高,可她这话说得在理啊,而且很能鼓舞人心!
众人听了阿婆的话,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一个年轻小伙子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吧,这一千两听着是怪吓人的,但是只要在那买好好干活儿,不犯错,不把作坊里面的事情往外面说去,自然不会有啥事情,这罚钱,就相当于是个摆设一样。”
“再说了,咱们可是尘哥儿夫妇从众乡亲们中选出来的,尘哥儿夫妇都这么相信咱们的能力了,咱们就签了这契约又有何妨呢?”
旁边的一个大叔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这活儿不错,咱得珍惜啊!”
这时候,一个叫做柱子的汉子站了出来,他大声地说道:“尘哥儿,我信你!这协议我签了,我带头!”
只要是不出去瞎说,把作坊里面的两种东西的制作方法泄露出去,那自然不会有啥问题的。
柱子是村子里面的老实人,干活儿还特别的卖力,他这一带头,乡亲们开始纷纷响应。
“我签!”
“我也签!”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签好了契约。
而在屋内,萧大川原本是在床上歇息的。
中午的时候他同萧青喝了不少的酒,脑袋瓜子现在还嗡嗡地直响。
外面招工的动静一阵一阵地传进来,一会儿尘喧闹,一会儿安静。
他实在是被吵得难受,就坐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往外看去。
正好就看见了院子里面尘哥儿和嫣丫头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招工的事情,两个人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萧大川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面想着:老大这媳妇娶得好啊,能干又聪明,点子还多。
虽然人好心善,但也不是那种没原则的好老人。
等外面的乡亲们都走了,萧陌尘同苏若嫣把院子里面的桌椅往堂屋里面搬去。
萧大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立马从屋内走了出来,喊住了两人:“尘哥儿,嫣丫头,你们等一下,我有话要同你们说。”
苏若嫣和萧陌尘听到喊声,两人对视一眼,顿住了脚步。
这两人心里面都有些打鼓。
毕竟前两天,爹娘才发现他们是分床而睡的,难不成爹这是打算问他们分床而睡的事情?
还是打算拿这件事情给他们说道说道啊?
除此之外,两人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
两人走进了屋里,萧大川坐在床沿上,看着他们,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尘哥儿,嫣丫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兰丫头和池东家,他们俩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苏若嫣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问他们那件事情。
她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公爹,四妹是个懂规矩的姑娘,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这感情的事情,咱们也不好硬拦着啊!”
萧陌尘也跟着说道:“爹,池含这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我同池含也结拜了。要是他真的喜欢四妹,咱们应该支持,可不能当那棒打鸳鸯之人。”
上一辈子,他便对池含心中有愧,更是对四妹心中有愧。
倘若不是他,池含就不会死!而倘若不是他娶了苏若嫣,那四妹也不会.....
他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唇,看了一眼苏若嫣。
萧大川听了,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们不知道啊,这富贵人家和咱乡下人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