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是山上的女摄影师留下的。
她说,“孙尔胜曾对我说,只有玩飞行伞的人,才懂得鸟儿为何歌唱”。
严肃笑了笑说,“听起来像是钓人用的”。
女摄影师说,“他们都郎朗上口,像是玩跳伞,滑翔翼的或是飞行员,对有些女孩还真的管用”。
严肃问,“对你管用吗?”
女摄影师轻笑说,“我只是想让作品表现飞行的感觉,而孙尔胜帮我去感觉”。
严肃看了很多女摄影师拍的照片。
他指着照片问,“孙尔胜没扣腿带,为什么?”
女摄影师说,“他从来不扣腿带,孙尔胜喜欢吸引众人目光,技术好还不够,还得让大家觉得他无所畏惧”。
严肃说,“我知道教练张军因此看他不顺眼,这张什么时候拍的?”
女摄影师说,“昨天”。
严肃问,“孙尔胜通常都用这副伞吗?那是哪儿来的?”
女摄影师摇头说,“不晓得,他说有人破坏他的装备,但阻止不了他飞行”。
严肃又问另一张照片,“他在对谁做手势?”
女摄影师说,说,“陈尘”。
严肃问,“他是谁?”
女摄影师说,“他是飞行伞高手,喜欢和人较劲”。
严肃看着照片,“从他的表情看来,他想和孙尔胜一较高下”。
女摄影师说,“他们经常如此,大家都知道”。
严肃问,“黄白色的伞是陈尘的吗?”
女摄影师说,“孙尔胜跟着他,一心想赢过他,为了赢,孙尔胜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李维在社区问了一圈。
回来跟李琳琳说,“此区有很多居民投诉,说李国民超过物业界线,偷东西,一人指控他人身攻击,投诉人就是李萌鑫”。
李琳琳看着李国民家门口车胎急刹的胎痕,“创意停车法?”
李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邻居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
他们敲开李国民的门。
李维问,“李国民?”
李国民双手抱胸,恶狠狠的问,“那又怎么样?”
李维说,“我是奥市警察局的李维,这位是鉴证科的李琳琳,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李国民说,“我要看警徽”,李维掀开衣角给他看。
李琳琳问,“你下巴的淤血好大一块,怎么来的?”
李国民反问,“网上的买的,你想不想要一个?”
李琳琳说,“强大后座力很叫人恼怒吧,你有没有养狗?”
李国民继续反问,“你有没有搜索令?”
李维说,“没有,和你谈谈而已”。
李国民直接关上了大门。
李琳琳说,“真是好人一个”。
飞行器械超市里。
钱浅说,“超市经理说,陈尘在这里工作3年了,他的模范员工,很了解装备,猜猜一个月前,谁也来这里工作?”
严肃说,“孙尔胜?世界真小呀”。
“陈尘?”严肃问,男子抬头回答。“我是,有什么需要帮忙?”
严肃说,“我们是鉴证科的调查员,钱浅和严肃,想请教你几个,关于孙尔胜的问题”。
陈尘毫不避讳,“孙尔胜是个痞子,除了飞行伞和工作,我们没有交集”。
钱浅提醒他,“也许还有刺青”。
陈尘说,“对,只因为那傻子想赢过我,我的刺青本来独一无二,后来他刺了个什么鸟人”。
钱浅问,“你是说伊卡路斯?”
陈尘说,“管他是什么都没关系,他就是那张嘴,总要占上风才行”。
严肃说,“真有趣,人家也这样说你”。
陈尘说,“是吗?谁说的?那个搞艺术的妞儿,他们俩有一腿,当然不会说我好话,她还气我拒绝上镜头,不帮她完成大作”。
钱浅说,“这些我们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孙尔胜死亡当天,你是不是和他一起飞行”。
陈尘否认道,“才没有,我不会和他一起飞,他的技术比我烂太多,光说不练”。
严肃拿出那天拍的照片说,“再回答一次,这是你的黄色飞行伞,我们知道那就是你”。
陈尘只能承认,“没错,绳索紧绷,翼前缘破风而上,一定是我,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孙尔胜,他还在地面上拉他的破伞”。
钱浅说,“那副破伞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陈尘说,“那你们干嘛来问我?我只有那么一副伞,问完了吧?”
钱浅说,“暂时问完了”。
严肃看着陈尘把打包好的商品放在收银台,他对收银员说,“等一等,我要买这个”。
李维和李琳琳分头查探了一番。
李维说,“周德翔不想让这件事扯上他,他怕李国民怕得要死”。
李琳琳说,“所以不想让人家看见,他和我们谈过话”。
李维说,“简而言之,他说李国民和死者李萌鑫交恶”。
李琳琳指着屋顶的有线电视线,“事情越来越清楚了,你看,李国民偷接李萌鑫的有线电视,李萌鑫把缆线剪断,家有恶邻,周德翔提过李国民养狗吗?”
李维说,“他只说狗都绑在院子里,还叫个不停 ”。
李琳琳看着树上的狗链说,“我想李萌鑫可能把那项困扰解决了”。
李维问,“胎痕怎样?”。
李琳琳摇头,“不够清晰,无法比对,没有搜索令,我们不能搜查李国民的家”。
她捡起草丛里的剪枝剪问,“喜不喜欢玩拼图?”
李琳琳爬上树,把之前剪过的地方再剪短一点,然后把露营车上断枝也带回鉴证科。
王乐乐的化验室里,钱浅和严肃拿着化验结果,完全无视忙碌的王乐乐,讨论着,“撕碎的飞行伞上的皮屑和睡袋抽绳上的相符,都是陈尘的”。
严肃说,“陈尘撕碎孙尔胜的飞行伞不让他飞”。
钱浅说,“他觉得受到孙尔胜的威胁,不想让他出头以前陈尘是最顶尖的,对吧?这听起来很像你”。
严肃问,“谁?”
王乐乐忍无可忍这样的无视,“听起来很像你们两个,麻烦你们去别的地方讨论”。
钱浅继续无视,“所以说孙尔胜用了另一副伞,展开死亡飞行,跌落时伞却不在身上,而伞和套袋都下落不明”。
严肃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得找到那副飞行伞”。
王乐乐说,“在这里是找不到伞的”。
钱浅问,“你今晚忘了吃药吗?”
王乐乐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