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采言连忙安慰道:“丁大哥,请您放心吧。我大哥向来都是个理智冷静之人,绝不会因为这感之事情而做出什么傻事来的。不过小雪就不同了,她死到临头还要跟人家卿卿我我呀。”说到这里,聂采言一脸忧虑地看向叶炽侠。
听到这话,叶炽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追问道:“你刚才说朱瑙想要加害于小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采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解释道:“原来那个朱瑙手中有一面能够通晓敕法的魔镜。就是这面魔镜教唆朱瑙去怂恿我二哥,让他前往雾崖的崖底将小雪的尸骨打捞上来,并利用这些尸骨作法,妄图让小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啊!”
丁熬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忙对叶炽侠说道:“侠妹,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雪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此毒手!”
叶炽侠面露难色,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如今我已法力全失,就连那些作法的工具也都统统扔掉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聂采言瞪大双眼,急切地说道:“你还有武功呀!要知道,你可是屡次与我的二哥打得难分胜负、旗鼓相当啊!以你的身手,绝对有能力阻止他去助纣为虐!”
然而,叶炽侠却面露为难之色,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回应道:“虽然我确实拥有一身武艺,但如今我已然嫁作人妇,成为归家娘子,只盼往后余生能过上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再也不愿涉足江湖中的那些打打杀杀之事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何时归来的聂采宁突然高声喊道:“叶炽侠,你休要诓骗于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嫁人,这分明就是假话!实际上,你不过是想要勾结这个倒夜香的家伙一起来蒙骗我罢了,无非就是想故意气我而已!”
丁熬见状,赶忙开口解释道:“聂兄,怕是您真的有所误会了……”
可话未说完,就被聂采宁毫不客气地打断:“没有什么误会!我才不会轻信你们这些鬼话呢!”此时此刻,聂采宁的情绪异常激动,根本无心听取任何解释。
面对如此状况,叶炽侠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她轻咬嘴唇,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迈步走向丁熬身边。只见她微微仰头,当着聂采宁的面,轻轻地亲吻了一下丁熬的脸颊,然后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聂采宁,问道:“这样一来,你总该相信了吧?”
聂采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尽管心中充满了讶异,但他仍然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见他猛地转过头去,迅速地在聂采言那白皙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叶炽侠,挑衅般地说道:“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而已嘛,能有多大事儿啊?难不成就因为这么轻轻一吻,我跟阿言就成夫妻啦?”
他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叶炽侠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只见她娇嗔一声,柳眉倒竖,玉手如闪电般伸出,死死地揪住了聂采宁胸前的衣襟。她气急败坏地吼道:“聂采宁,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彻底死了这条心呐?别再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不放了好不好!”
聂采宁被她这般粗暴对待,心头的火气也噌地一下子冒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回应道:“叶炽侠,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折磨我?!”
此时的叶炽侠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不远处自己的相公,愤愤不平地说道:“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我家相公长得是何等的正气凛然!平日里挑粪都绝不会偷嘴吃半口,更别提他那宽阔的胸膛里,根本就不可能藏匿着账本之类的东西。还有你再看看他那双大手,手指缝宽得很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接着补充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叫疏财仗义、乐善好施!哪像你呀,整日里只晓得自私自利、见钱眼开!哼,本姑娘就算如今已不再是那天师之身,可我的祖师爷尚在天上看着呢,我怎能带着你这种品行不端之人前去拜见他老人家!”
聂采宁满脸愤懑地嚷嚷着:“哼!换作任何一个人去挑粪,都绝对不会偷嘴吃的好不好!”
此时此刻,叶炽侠已经懒得再与聂采宁浪费口舌争论不休了,她默默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难道只要我痛改前非,你就会回到我的身旁吗?”眼看着叶炽侠渐行渐远的背影,聂采宁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
听到这话,叶炽侠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目光冷冽地直视着聂采宁说道:“我早就跟你讲得明明白白了,我并不是要求你做出改变,而是想要让你清楚地知道,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丁熬,咱们走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继续迈步离去。
丁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叶炽侠竟然展现出如此凶狠凌厉的一面,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感到些许惧怕。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紧跟在叶炽侠身后一同离开了。
望着那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聂采宁只觉得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
一旁的聂采言眼见兄长这般痛苦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宽慰,只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细语地道:“大哥,如果实在难受得厉害,想哭那就放声大哭一场吧。”
“哭?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聂采宁紧咬嘴唇,依旧执拗地不肯面对眼前的残酷现实,“你这个读书明理的聪明人啊,难道连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都看不出来么?侠妹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有当我真正改过自新之后,她才会愿意跟我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