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郡主悠悠醒来。只见郡主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忽然侧过身来紧紧搂着她,口中喊道:“你是我的,你不能走,本郡主不许你走。”
“奴婢不走,奴婢永远服侍郡主。”她的思绪忽地飘到昨晚的饭菜以及郡主为她擦洗的场景。郡主从未将她当作普通奴婢看待,可她真的尽到了丫鬟的责任吗?
“我做噩梦了。”郡主睁开双眸,猛地翻身趴在她身上,声音哽咽道:“我梦到一个可怕的世界,有不需要马拉的车,还有很高很高的楼。还有男女一起读书的学堂,你在那个世界读书。”
她愣了一下,迷茫地望着郡主,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郡主突然坐起身来,平静地望着她问道:“那是真的吗?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
郡主见她沉默不语,忽然笑着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地说道:“到最后,梦里的你对我说:‘我考上了大学,交了新朋友。这里真的很好,人人平等,男女一起读书,还有关心我的院长爹爹。’”
尽管前世是孤儿,但能生在那样的国家。尽管穿越到人牙子的铁笼里,但她能成为郡主的丫鬟,可谓是两世都极为幸运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抱住郡主。她紧紧夹着郡主的腿,贴着郡主的脸颊,还能感受到郡主轻微的呼吸声。
忽然,郡主喊道:“你放开我。”
她松开郡主,就看到郡主掀开被子,淡淡吐出两个字:“起床。”
她急忙起身,快速穿上衣裳。随后她出去洗漱,冬梅她们也端着水,伺候郡主梳洗更衣。
她梳洗完毕后,站在小院里,看到星儿牵着月儿走来,星儿看到她走来,忙朝她挥了挥手喊道:“初雪姐姐。”
跟着月儿来到灶房,就看到春桃她们已经盛好了米粥。灶台上还有一盆素菜和腌菜,偶尔小丫鬟们也能吃上煮鸡蛋,这日子当真是不错。
随后就看到小秋和冬梅她们说笑着走来,她忙问道:“郡主去主院了?”
“嗯,翠柳跟着呢。”小秋顿了顿又道:“昨晚可真是令人惶恐。”
“咱们都是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不过是得郡主喜爱。说来公主殿下还喂我吃水果呢,真是三生有幸。”
她们下人吃的菜也放了不少盐和油。她盛上大半碗米粥,再泡上菜,她的饭量不算小,又掰了半块馒头。
“可别炫耀了,快吃饭吧。”小秋嘟了嘟嘴,显然很是羡慕她。不过小秋她们也都知道她会读书,春桃她们就是一边努力识字,又一边抱怨识字太难。
简单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众人各自开始当差,或是服侍郡主用膳,或是做些清扫工作。
而她就比较清闲了,坐在郡主的书房里,或是看些深奥的策论文章,或是构思新的话本子怎么写。
外面的太阳渐渐升起,她随意翻看着科考文章。好在郡主看的文章都有解释,她也能借此学习。
忽然,门被推开,听到星儿喊道:“初雪姐姐,郡主让你过去,二公子也在。”
“好。”她虽有些诧异,但没有丝毫犹豫。简单收拾桌面后,便急匆匆地来到主屋。走进主屋,就看到摆放着的棋盘,二公子与郡主的棋局陷入了焦灼状态。
“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二公子。”她恭敬地行礼后,不敢打扰郡主下棋,乖巧地站在一旁,静候郡主的命令。
初雪俯首帖耳站在一旁,看郡主皱眉盯着棋盘,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郡主的思绪。
再看向对面的二公子面带微笑,显得胸有成竹。二公子大了郡主好几岁,郡主打成这样已是极为难得,但她还是希望郡主能获得胜利。
终于,郡主落下一子,二公子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笑道:“妹妹,这一步走得妙啊。”
郡主轻轻一笑:“二哥过奖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硕大的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
终于,白棋被彻底包围,再没有一口气,郡主叹了口气嘟着嘴不满道:“哥哥,你都不知道让让我。”
二公子拱手道:“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哥哥不过棋艺略胜一筹。怕是再过些时日,哥哥就连这围棋都赢不了。”
“那我不管,你欺负我了。”郡主嘟囔着嘴道:“元宵节,哥哥带我去灯会,咱放孔明灯,还要哥哥给我赢好多灯笼。”
“可是年前苏兄她们去灯会,羡慕了?小顺与我说,那日公主都赢得了两盏灯笼。”
二公子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去与爹娘说。想来公主都能出去,爹娘也会同意的。”
“哥哥最好了。”郡主看向墨云,吩咐道:“把棋收下去吧。”
笔悠和墨云手脚麻利地快速收起棋盘,随后又端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郡主优雅端坐桌前,端着茶,望着她低眉顺眼站在一旁,慢悠悠地笑问道:“本郡主是不是很厉害?”
初雪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崇敬之色,轻声回答道:“郡主聪慧过人,端庄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令人钦佩。”
她的目光尽是忠诚,望着郡主的笑颜,接着道:“能在郡主身边服侍,是奴婢的荣幸。”
二公子忽然笑道:“初雪可真是忠心,妹妹你也真是幸运。”
“爹爹都说我运气好,雪儿才华横溢,又有些傻。”郡主看向她,吩咐道:“我想听书了,你下去拿书吧。”
她应了一声,准备行礼告退,就听到二公子道:“坐那么久,总是不太好,我也去找爹娘商量一下。”
二公子与郡主同时起身,互相回了礼。她跟在二公子身旁,一路送二公子来到院外,见张顺忙迎了过来,她行礼道:“奴婢退下。”
二公子淡淡嗯了声,便带着张顺走了。她也转身回院子了,从书房拿了话本子就赶紧去了主屋,郡主端坐主位,她行礼后拿着书乖巧站在郡主身侧。
“你是不是傻?站着不累吗?”郡主呵斥道。
郡主看她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翻开书,笑问道:“我和哥哥感情那么好,可他为何要处处行礼?”
初雪翻开书,抬起头看向郡主,恭敬回道:“那正是公子关心您,在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