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被一错不错地盯着,心底发毛。岳父不会觉得他扎眼,要拆散他和莺儿吧?
不对,他是皇帝啊,他怕什么(???.???)?????
“胤禛,有没有什么好的风水宝地?我想买下用作余家祖先和阿娘墓葬之地。”
余莺儿是清楚祖父祖母的坟茔平了归田的,尸骨难觅,旧物皆无。有她在,不能立衣冠冢,也要让他们有香火供奉。
“城南十里外有一山林,前年户部拨了银子修路移田,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莺儿的先祖葬于此处最为妥当。”
胤禛想都没想把某个宗亲求到他这要的地转手送了出去,能给他媳妇的祖宗作墓地,是他的福气。
“需要多少银两?”余莺儿没打算占这个便宜,西林觉罗氏送了两间好铺子,她手头的银子凑凑大概够了。
“这地无主,先帝在时安置了那片的百姓,修整后还未定下用处。我与莺儿是一家人,莺儿用得上,我让人将地契送来。”
“且花费的银两是先帝私库所出,他老人家不会介意一块地的归属。”胤禛见余莺儿面露犹豫,索性扯上了他九泉下父皇的大旗。
余乔听的疑云满腹,先帝的银子和他儿子的银子有什么区别吗?
余莺儿则被胤禛给出的理由说服了,她自己出钱的决心有但也不多。
“那就听你的。胤禛,阿爹的府邸也一并选了吧?”
“莺丫头,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你怎么能这般不懂事,向皇上开口讨要?”
余乔再是看不顺眼胤禛,心中也横着一杆天家与平民的秤。
他唱了大半辈子戏,唱的亦是众生百态。男子薄幸,寻常人家抛妻弃子、另寻新欢的不乏其人。
遑论皇座上的天子,三宫六院,喜你时是千般万般好,不喜你时连偷生的蝼蚁都做不成。
胤禛一听老丈人的话就道要遭,莺儿那是亲爹也不能叫她受委屈的人。她不违伦常不打亲爹,却是会打他啊!
“好啊!老头你才和他见一面,你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不懂事?到底谁不懂事!”
“砰!咔嚓!”
“噼里啪啦!”
多年未见的亲爹不向着她,向着外人说话。余莺儿气坏了,片刻功夫,屋里遍地“碎尸”。
余乔还在惊吓中,胤禛已经熟练地认错了。不是他皇帝当的没威势,是认怂和被抬着出这门,前者更适合他。
“莺儿,是我不懂事,没有事先同岳父说清府邸这事。岳父他是关心则乱,绝非指责你的不是。”
“莺儿的孝心无价,一座府邸算不得什么。是我硬要给岳父爵位,何需莺儿讨要!”
胤禛拼命地给老丈人使眼色,快哄人、快哄你闺女啊!
“莺丫头,囡囡,是爹不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是怕皇帝以后对你不好,不是说你。”
闻听此言,胤禛睁大了眼睛,不是?老丈人我帮着你收拾烂摊子,你咋插我一刀呢!虽然我懂你的意思,换个委婉的说词不行吗?
余莺儿坐在唯一完好的太师椅上“啪嗒啪嗒”掉眼泪,她真的伤心了。她就一个亲人,即使是为她好也不该偏向别人。
在她看来,胤禛付出的东西于他易如反掌,他是皇帝,动动嘴有的是人去做。父亲是她相依为命的家人,胤禛并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