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意,是嫔妾没用。嫔妾自幼体弱,喝了多年的苦药,还是怕苦。”
制香的药材陵容尚未到手,她没心思继续敷衍皇帝,便开始关心起了甄嬛。
“皇上,浣碧说莞姐姐染了风寒,嫔妾不放心,想和您一起去看看她。”
“莞贵人病了?”
胤禛拨弄着佛珠的手顿了顿,眼中忧色一闪而过,随即意味不明道,“容儿与莞莞情意深厚,难为你在病着还替她着想。”
“嫔妾将莞姐姐视作自己的亲姐姐一般,若非是陪嫔妾在更深露重的夜里走了一遭,想必莞姐姐也不会……”
甄嬛病没病的陵容不清楚,漂亮话得说给该听的人听。宫里人都认为莞贵人为安常在出了头,那她就要把高高堆砌后的好名声送给甄嬛。
“容儿大度,你关心莞贵人竟拿朕作筏子。”胤禛对今日陵容知情识趣的姿态很是满意,言语间也宽容了不少。
“皇上若不去,那嫔妾就一人去探望莞姐姐。”陵容说罢就要宝鹊为她更衣。
“朕何时说不去了?愈爱使小性子了。”胤禛笑着拉住陵容的手,“容儿就好好养病,朕替你去看莞贵人。”
“你手这样冰凉,朕再叫人送些银炭来供你暖身子。”
“皇上待嫔妾真好。”
陵容违心地又奉承了胤禛几句,然后开心地目送他出了乐道堂。
皇上未让人通报就进了殿,皇后华妃送来的礼还乱糟糟摆着,见皇上走了,宝鹊一一将桌椅上的礼收好放进了库房。
又给陵容拿来了甜蜜脯,才小心翼翼问出她的疑惑,“小主,皇上好不容易来一回,您怎么又推皇上去莞贵人那了?”
“对咱们而言,皇上的到来只会惹怒华妃。宝鹊,你说皇上是更喜欢我还是莞贵人?”
陵容漫不经心地吃着甜滋滋的蜜脯,给年世兰扣黑锅,她也不算冤枉了她。
“小主,奴婢笨嘴拙舌地说不清。”
“就当我们主仆二人随意谈心,你直言就是。”
“莞贵人家世不低,又是贵人,皇上对她更上心不全是为莞贵人,就如华妃娘娘。”
“皇上特地来安慰小主,可见是怜惜您的。日子久了,皇上定会把小主放在心上。”
宝鹊三言两语讲出了不少真谛,可惜她不了解莞贵人那张脸对皇帝的杀伤力。
“你这若算笨嘴拙舌,我可就无地自容了。”
“小主恕罪。”
“说了是谈心,何来恕罪二字。你去叫菊青过来,我有事要托她去办,悄悄地不要被旁人瞧见。”
“是。”
景仁宫内宜修听了剪秋的回禀只当陵容在翊坤宫受了敲打,失了颜面,躲在屋里不见人。
寒意渐起,宫中好些个嫔妃宫女都受寒染了疾。是以她好心和皇帝提了提各宫添置炭火一事。
依安陵容的聪慧,此时的延禧宫应当是一片温情。
绘春掀开门帘,脚步轻省地走至剪秋身旁,低声说了延禧宫的事,随后退出了屋。
“娘娘,皇上去了碎玉轩。”
“这几针本宫绣得不好。剪秋,待会儿提醒本宫拆了重绣。”
“是。”剪秋拿起绣绷将寝衣放好,“娘娘,安常在是不是太过无用了?”
“你错了,安常在心性坚忍,她在华妃处吃了亏,留下皇上讨得了一时好,华妃却更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