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得兴起,喝了不少,这酒没什么度数,喝多了林海酒量不行,晕晕乎乎,要小解,袁老板叫了一个老家人带林海去,七弯八拐来了一个柴房,老家人哆哆嗦嗦道:“就在里面,客人自便。”
柴房里靠墙有个马桶,林海解决了一下,昏昏的月华下发现原来还有后门,这个是和后院连一起的,两边门都有门栓,看来是进来要随手插上的。
前后仆人共用吗?
一盏灯晃了一下,脚步声过,听一个女子道:“小梅,是你吗?见着县尊了?”
林海一听,觉得奇怪,那脚步声远去,林海偷偷开门跟了过去,那身影不是刚才那斟酒丫鬟吗?另一个不知道是谁?
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停下,躲进黑暗里,林海也躲了起来。
那丫鬟道:“小姐,见着那县令了。”
袁小姐道:“长得怎么样?”
丫鬟小梅道:“长得还不错,身材也高,只是似乎孩子气重了些,说是孩子气重,穿得却不像个知县,一身青袍,有些土气!”
袁小姐嘤嘤哭道:“我的命好苦啊!爹爹真要把我嫁这种人吗?爹爹都去京里打听了,说这人其实文章狗屁不通,是看他出策略平复巴蜀和开放夜市,才给了他一个进士功名的,他到我们永春县来,诗词一首都不做,每日里就是种地,嫁给了他,以后有什么出头之日?”
小梅道:“听说他还跟那猎户的女儿学射箭呢!那焦家的女儿我见过,走路像个男人,原来裤子上都是补丁,补得歪歪扭扭的,现在跟县尊住一起,走路依然像男人,长得虽过得去,却是一双浓眉。”
袁小姐道:“这种人,听说年纪比我还小,这样木讷,有什么用?光是我们两个试,时间这么久了,我现在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林海怦然心动。
小梅道:“小姐,要不要把来福叫来试试?我看他……”
袁小姐忙道:“被爹爹知道了,不得打死我?这事不可!”又道,“昨天你又去他房里了吧?”
小梅道:“我们做奴婢的,有什么办法?”
袁小姐道:“爹爹赚这么多钱,还是想要个后代继承的!”
小梅道:“这都多少年了,老爷一次都没硬起来过,有什么用?那县尊年纪小,看着还强壮……我们教他……”
林海慢慢退了回来。
酒醒了,脑中一片清明,像是看了一部毛片,开始觉得兴奋,看后觉得索然无味。
回到酒席,又喝了一杯,袁望果然叫了他女儿过来斟酒,袁小姐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就是瘦小了点。
林海告辞,袁望叫道:“来福!来福!”
进来一个高大威猛且英俊的男仆,道:“老爷有事吩咐!”
袁望道:“送县尊大人回衙!”
来福道:“是!”
来福!哼,和骏蓝有一拼啊!
现实版的父女金瓶梅啊!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啊!
当晚,林海做梦了,这个是他原来一直都想做而没做成的梦,梦见了前世,梦见了那个负心女子,前世今生,不都是这么点事儿吗?
还好,袁家以后没什么消息说要来提亲什么的,林海也懒得理会,去老县城教学生搞作坊去,小满手不方便,没带她一起,让她留县衙让焦颜照顾。
老县城现在有学堂,制醋酱酒作坊,有竹子和木料厂,造纸作坊,制笔和墨作坊,饲料作坊,新加了制绳子作坊,那制绳机器原来在各合作社代销点投放了一些,效果不佳,自己农闲时慢慢搓绳子不好吗?花那冤枉钱干嘛?农民总是这样想也这样说,林海就让人把制绳机都收回来了。
造纸作坊造出来的纸张质量很差,毛竹用大型切草机切碎,打成纸浆,加石灰,做出来的纸那是黄得不能再黄了,印冥币正合适,于是一边让学生先用着,一边改进,一边做冥币,没想到,冥币销量大好,这个没想到,于是有人就说了,光有冥币没香不像样啊,于是又准备制香,制香之前,先制出了佛珠串,用桃核,把表面磨平,当然用机子磨,就是把碎石机中间缝做得小小的,核怎么也掉不下去,在中间转过来转过去,几下就磨平了,串起来就是。制香得要香料,从广西夔州(贵州)搞来的香料种子还没大规模种植出来,只能是边做边试边种地。
林海在造纸作坊呆了一天,想着怎么可以漂白纸张,这纸也有些硬,想着做卫生巾怕是差点,不过对这时候的人来说,擦屁股又奢侈了,在实验的纸浆里加了些盐,屁用没有,心灰意冷,又想起来人们都说加草木灰可以漂白,烧了些稻草,往纸浆池里加了草木灰,拿出来看看,也就那样,可能量不够,又加了许多,反复实验,出作坊时太阳快下山了。
林海还是住学堂教务处。
学堂门口碰到了李文秀,大热天的,还带个幂篱。
“李姑娘,怎么今天还没回去?”林海道。
“今天车子没来接我,不知道那些丫头干什么去了。”李文秀道。
林海看看天,道:“你等一下,我先送送你,再晚怕你回家要到半夜了。”
林海匆匆去拿了一把腰刀,背了一张弩,对李文秀道:“我们往竹林那边走,青青素素她们应该会来接你,正好路上可以碰头。”
当下两人往竹林李家而去,路已经修好,只是越离老县城越没什么人在路上。夏天的傍晚,残阳如血。
越走越远,天暗下来了也没见四个婢女中的一个,更别提什么马车了。
李文秀有些体弱,一个趔趄,林海急忙伸手一拉,把她扶住,李文秀一甩林海的手,林海用力一握,没甩脱,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拉,对着她的脸就亲。
虽然隔着幂篱,但还是亲上了。
李文秀心慌意乱,林海又抱着她的纤腰,一手摘了她幂篱,对她嘴唇轻轻的嘬了一口。
李文秀浑身酸软,急忙把头埋到林海怀里,只觉得心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