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意?我没听过啊?”
“嘿嘿,你跟着我做就是了。”
上午过了大半,吃饭去!
这时代,基本都是两餐,开始林海不适应,因为总是饿,现在可以三餐了,却又像放假赖床的大学生一样,不稀罕一日三餐了。
饿了吃零食吧!
这时代,零食贵而且少,且不卫生,但还是有的。
小满有一块糕点能高兴两天。
吃过饭,来到一家做早点的铺子前,付钱,那老板让伙计把两个炉子用独轮车推了,放了林海铺子里。
原来那铺子要转,生意不做了,林海早和老板订了这个炉子。林海本想要一个那种用大铁皮桶包的黄泥炉子,可惜,铁是贵重的,这炉子一大一小,先用着,都是泥巴搭的。林海看上的是那个大的,因为够大,林海才看上的。
“大哥,你们原来做早食哪里买的煤炭?”
“煤炭?小哥儿,那煤炭烟大味大,如何做得早食?我们都烧柴火。木炭却是烧不起的。”
“哦,那柴火烟也不是一样大?”
“我们都是先在灶上做好,用木炭装了炉子,热一下就卖的,这样木炭就用的少了。不过,小哥儿想要煤炭么?原来也有个卖的,我们买了些,不好用,后续没买了,这几日那人估计要来结账了,到时候我让他来见你。”
林海大喜:“谢谢大哥,大哥好心,必得福报。”
那伙计推车回去了。
没有打听到哪里可以买煤,林海便带了小满到处问,多是烧柴火,好煤无烟煤都被官府用了,卖煤的都是自己送货,找不到人。
看看天要黑了,便带了小满回家。
到门口却见一个黑影在门口晃荡。
林海心中大惊。
朝廷到现在还没审案,也没见公示什么,这人不停往自己房子张望,不是有白莲教人来吧?自己的弩弓可是在床底下。
那人晃眼看了林海,忙走过来道:“可是林海海哥儿么?”
“我就是林海,不知这位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你可回来了,海哥儿,我叫柯山,是送炉子的伙计让我来见你的。”
“哦,原来柯大哥啊,可是有煤炭卖?”
“正是,我正是卖煤的。海哥儿客气了,大哥不敢当,你可是要煤么?要多少?”
“嗯,柯大哥等了许久吧?站累了吧?进屋详谈如何?”
那柯山犹豫了一下,便道:“好。”
随林海进屋,见屋里破败,也不在意。
林海指了床道:“破屋简陋,望柯大哥不要介意,站累了,坐床上吧!”
柯山也不客气,坐了床沿,道:“海哥儿这屋子怕是得在整顿一下。”
“本是清贫乡野人,过惯了苦日子,有屋安身,已是心满意足了。只是柯大哥来,没个茶水相进,不好意思。”
“我是走街串巷惯了的,小摊小贩见多了,海哥儿不必和我客气。实不相瞒,我本是大冶人氏,本地产煤,具备官府用了,我等百姓,偷挖一些边角成色不好的煤炭来卖,贴补些家用。这年已过完,怕耽误了回家春耕,还有些煤炭急着脱手,下午在那伙计家结账,听他说起你,特意来会。”
“嗯,你手上有多少煤啊?如何卖法?”
“煤么,有的是,现在手上就有千斤,你如想要,八钱一斤,多了还可便宜,卖我我好回家。”
“这么便宜?”林海有些吃惊。
“便宜?海哥儿不知,城里人人喜欢烧柴火,富贵人家喜欢木炭,只有用不起柴火的穷人才买煤炭来用,这东西味大烟大,灰多,城里人不喜,便是我们大冶乡里人,也喜欢烧柴。再一个这东西有毒,弄不好会出人命。我们这是靠山吃山,靠煤矿就出把子力气,赚个钱低点赋税。”
“原来这样啊!”林海看了看柯山道:“我看柯大哥是个既老实又伶俐的人,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我们不是正谈吗?”
“我说的不一样,我教你个法儿,让这黄州城中人人买你的煤,你呢,我不要钱财,你只待我这里煤用完了送些过来就行,免费的。”
“人人买我的煤?如果这样那光送煤是不够的,不过这有点不可能吧?”
“这样,你明日先送一车煤过来,再拉一车煤灰过来,后日下午再来找我,到时你就知道了。”
柯山疑惑的去了。
林海从床底拿出弓弩,把玩不已。
第二日柯山果然送来一车煤和一车烧过的煤灰,分开倒院子里。
林海自隔壁借了一个木桶,一把铲子,一把锤子,当了柯山的面,把煤炭锤成粉末,然后三铲子煤炭,一铲子煤灰,加水和了,和小满两人把那煤炭混合物捏成一个个煤球,一个个就在院子里摆了。对柯山道:“柯大哥明日下午来看,我们试烧一下。”
柯山又疑惑的去了。
第二日一早,伸了懒腰,叫了小满,吃了早餐,来到一家猪肉铺子,要了猪下水,花了不到一百钱,店家还送了两根猪骨头猪脚,拿回家里,又去粮店买了一袋面粉,这个可贵多了。
林海买的都是白白的精面粉。
又去药店买了甘草,栀子,香砂,丁香,桂皮,八角,白芷,白蔻,桂芝,辛夷,草寇,茱萸,等等,不便宜,不过每样量不多。
去铁匠铺里买了把剪刀,这个常用物件,铁匠铺倒是备着。又买了菜刀,砧板。回到家里,发现没桶打水,又去买了两个桶,不可能总是借人家的。
动手,清理猪大肠。洗了又洗,这天气,洗这个有点冷啊!
还好,天气虽然冷,还是有太阳的,煤球可能有些没有干透,勉强可以用了。
柯山来了,捡了些树枝树杈,点火,加煤球。
买炉子的时候,林海就顺便买了那个老板配套的牛耳瓦罐,一大一小,加水,放猪肠猪膀胱等下水,又放了骨头,那猪脚实在放不下,还是另外弄吧!
柯山看着这煤球没烟,装进炉子时也不扬灰,烧得也不快,火也够大,围着炉子还可以烤烤身子,味道只要不对着炉火就没什么大问题。又见林海把一大把“药材”加入罐子里,又惊又喜。
“柯大哥,这个猪下水怎么得煨一两个时辰,我们先谈谈生意吧!你看,这煤球烧得如何?可值得我所说的条件。其实你已经知道怎么做这个了,然咱们出来做生意还是要讲个信誉不是?”
“这个好这个好,小哥儿说哪里话来,我柯山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就凭小哥儿这份心意,也值得白让你烧我的煤。实话实说,那些煤也是自己动手挖的,没有本钱的买卖。”
“你总得花时间力气不是?这煤么,大有用途,可惜这么乱用糟蹋了。柯大哥,我们准备开个吃早食的店面,你今日晚饭就这里吃,试试我的手艺,可入你的眼?”
林海又打水和面拉面,可惜还是不熟,力量也小了,那面拉得大大小小粗细不均。
揭了瓦罐盖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这几日都是在外面吃的,居然忘了买碗筷。
林海刚露尴尬之色,柯山已经跑了,道:“我去买碗筷。”
林海用破衣服提了牛耳罐子,有些重,便和柳小满一人一边,抬了下来,放上小罐子,装水,烧开,还没开始下面,柯山已经回来了。
那水煮得沸腾起来,把面下了。拿筷子挑了猪大肠,切了一半,又切细了。又挑了猪心猪肺,也切了。看看那面已经浮起来了,捞了面,柯山提了牛耳罐,每碗倒了汤水,加了猪杂,拿碗在鼻子底下长长吸口气,又“哗”长长的呼了出来。
林海道:“快尝尝,我发财就指望这个了。”
柯山忙不迭的往嘴里送。
柳小满用筷子夹了面一块肥肠,一口塞进嘴里。
这也太好吃了,比这几天外面饭馆吃的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