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甘受如此羞辱,冲到里屋去,对着小寡妇又是挠又骂的。
屋里头闹哄哄,场面顿时又乱作一团。
黎义安眼见自己的脸被丢尽,小姘头又吃了亏,登时又急又怒。
竟不顾众人阻拦,一脚踹在了王氏的心口上。
王氏尖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卧在地上,一时间似起不来。
黎怀仁躲在人群中,他有心冲过去救自己的母亲,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又犹豫了。
倘若他这个时候冲过去,定然丢脸。
此时若是外传,他往后又该如何在京城立足?
黎怀仁急的不行,只能到处搜寻安无恙的影子。
“诶呀……乱了!全乱了!”
“家门不幸啊!”
老夫人守在门口,急得穿喘不上气。
她厉声对安无恙嚷道:“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家里闹成这样?你作为怀仁的妻子,怎么不去出面阻止啊!”
老夫人色厉内荏,竟好似要将这桩丑事怪在安无恙的身上。
“闹成这样,还不是老夫人您允许的?”
“恕无恙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安无恙冷声反驳,双目似染血,叫老夫人一阵心惊。
前世,黎义安与小寡妇的事情捅出来,安无恙第一时间将事情按住,又想办法给小寡妇筹了一笔银子,安顿了她。
可结果却是这桩丑事没有被虽然没有被外传,安无恙却落得了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先是王氏责怪安无恙是公公和小寡妇不轨的帮凶,罚她跪了半个月的祠堂。
后又是公公黎义安恨安无恙拆散了他和小寡妇,甚至夜半闯入安无恙的卧房,骂她得不到黎怀仁的宠爱,便不怀好意惦记他的被窝子……虽说安无恙后来逃过一劫,却也被扰得不堪其烦。
再后来又是老妇人和黎怀仁埋怨安无恙没有远见,处理事情使公公和婆母离了心,不如轻帆聪明伶俐会稳人心,而后彻底让洛轻帆登堂入室,当了掌家的主母。
最后甚至连那寡妇,也似拿捏住了安无恙一般,三两天头来讹钱。
这件事里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东西!
而今安无恙就是要将丑事传出去,让众人都好好看看所谓忠勇侯府的男儿们,都是怎样的丑态。
至于以后要怎么收场,自然不是安无恙要担心的事情了。
“你……”
老夫人一只手指着安无恙,眼里全是埋怨和恨意。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怀仁不过是和轻帆走得稍微近了些,他又没有和轻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怎么能连夫妻情分都不顾了呢?”
老夫人一边忙着指责,一边努力给自己顺气,她又急又气,恨安无恙竟然不肯好好善后。
反倒是洛轻帆,这会儿却美美隐身了。
黎恩见状,赶紧靠近老夫人,朝着安无恙叫嚷:“娘亲,你快进去将责任都揽到自己的头上啊!”
“不然祖父丢了脸面,往后我们侯府可怎么办?”
黎恩自诩有远见一般,作势便要推安无恙。
老夫人的脸上总算闪过一丝安稳。
“放肆!”
安无恙反手便将黎恩推开。
“原来不要脸是你们忠勇侯府祖传的本事,祖父三人,全是人品低劣的东西!”
没吃西的东西,安无恙这会儿留在此处不离开,不过是为了看看,没有自己的帮助,黎府这些人会怎么做。
却没想到都是些没有主心骨的,竟然还妄想将自己推出去给他们挡着。
“安无恙,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快去看看母亲如何了!”
是黎怀仁的声音,他终于顺着呵斥声,找到了安无恙。
这会儿黎怀仁已经急红了眼,直到见到安无恙,才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冷声道:“都怪你,若是一开始是你接了晚膳的事情,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安无恙,你该当何罪!”
想不到事已至此,他竟然还想把责任怪到自己的头上。
安无恙正欲反驳,忽而一道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她并非你忠勇侯府的人,又何必管你们家的烂摊子?”
晏居之带着一群人,站定在安无恙身侧。
他垂眸的一瞬间,安无恙的心头似有暖流滑过。
“如你所料,今夜城外果然有动静了!”
晏居之的话,让安无恙的眸子一深,整个人的气场也随之变得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