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章佳氏历经艰辛终于产下了皇十三子,因其生育有功,很快便被圣上晋封为敏贵人。与前世相比,今生的章佳氏可谓是时来运转,再无乌雅氏的百般刁难与折磨。如此一来,她所受的待遇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明显要好上太多太多。
且说这孩子,按照宫中规矩,需交由他人抚养。而此次负责照看皇十三子的乃是永和宫的那拉嫔。想当年,那拉嫔初入宫闱之时,也曾备受圣上恩宠。只可惜命运多舛,她接二连三地失去自己的亲生骨肉,令人唏嘘不已。不过自她悉心照料乌雅氏那体弱多病、病病歪歪的六阿哥胤祚之后,情况却有所改观。在那拉嫔的精心呵护之下,胤祚不仅身体日渐康健,而且长得白白胖胖,十分惹人喜爱。正因如此,那拉嫔在宫中总算挣回了些许颜面,日子过得倒也还算顺遂。
再说这圣上,见那拉嫔将孩子照顾得这般妥帖,心中不禁对其又增添了几分情意。如今将皇十三子交予她抚养,圣上自是放心无比。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太子府里亦是喜事临门。
太子妃伊尔根觉罗氏顺利诞下了太子的嫡长女。
说来也是有趣,这一世的伊尔根觉罗氏虽未能如愿嫁与大阿哥,而是成为了太子的正妻,但最终仍是产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婴。
尽管心底深处难免会有那么一丝遗憾,可太子见到爱女降世,满心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与伊尔根觉罗氏之间的感情更是深厚无比,真可谓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呐!
自从伊尔根觉罗氏成功地嫁给了太子殿下以后,太子府邸中的其他妾室们便只能眼巴巴地盼着伊尔根觉罗氏每月来月事时,才能分到那么一点可怜巴巴的肉汤尝尝鲜。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有时候,太子殿下甚至宁可整日无所事事,也要紧紧地将他心爱的伊尔根觉罗氏拥入怀中,一刻也不肯松手。
乌拉那拉府
随着时光的流逝,长女柔则的年龄逐渐增长,她的婚事也变得愈发棘手起来。
眼看着妹妹宜修早已找到了如意郎君,而且还幸运地即将嫁给了皇阿哥成为侧福晋,柔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嫉妒之情。
要知道,柔则一直以来都是家中备受尊崇的嫡女,深得父亲的宠爱。
不仅如此,她的母亲更是出身于名门望族——觉罗氏,拥有着高贵的黄带子血统。在她看来,无论从哪方面比较,妹妹宜修都远远不如自己出色。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如今妹妹宜修已然有了着落,而自己呢?
竟然只能与一个郡王的庶次子商议亲事。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柔则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所谓的郡王世子不过是侧福晋所生之子罢了,按照常理而言,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娶到像柔则这样身份显赫、才貌双全的女子。
面对这般不如意的婚姻安排,柔则内心充满了抵触情绪,对这门亲事可谓是百般不情愿。
自己若是真的嫁进那个门庭,恐怕就得永永远远地被妹妹宜修给死死地踩在脚底下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啦!即便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正室夫人,而宜修不过是个低贱的妾室,但又有什么用呢?要知道,郡王那位不受宠爱的次子,与当今圣上受宠的皇贵妃所生、有着半嫡子尊贵身份的四阿哥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这巨大的差距让柔则如何能够甘心?
在如此愤懑不平的情绪支配下,柔则自然而然地便失去了往日的那份冷静和理智。
她开始不顾一切地到处寻找宜修的茬儿,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一时间,整个乌拉那拉府邸都被柔则搅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而柔则本人在生活待遇方面,则处处都要压过宜修一头。无论是日常的吃穿用度,还是出嫁时的嫁妆陪送,柔则都远远超过了宜修。
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宜修的生母仅仅只是个卑微的姨娘而已;虽说如今她已经被记在了舒穆禄氏的名下,可终究还是比不上柔则的母亲——觉罗氏那般拥有丰厚的嫁妆。
所以,柔则便只能从其他方面对宜修下手,变着法儿地折磨和刁难她。
然而,自柔则定下亲事以后,她整日以泪洗面、哭天抢地的,心心念念着想要得到宜修生母留下的那个羊脂玉项圈。宜修的生母仅仅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姨娘,在家族之中毫无地位可言,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多少珍贵之物能够留给宜修。这个羊脂玉项圈本身并非价值连城,之所以会被宜修珍视并放入嫁妆单子里,纯粹是因为她对母亲有着深深的思念与眷恋,希望能借此留下一份念想罢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嫡女这般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费扬古居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了!
原来,费扬古心中自有一番盘算。他觉得既然宜修抢先占据了柔则的如意郎君,那么如今柔则只不过是讨要其生母的一个小小的羊脂玉项圈而已,实在算不上过分之举。
况且,那项圈本来就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待日后再替宜修为其另行购置更好的物件,想来宜修也不至于吃多大的亏。
只可惜,这一次宜修并未像费扬古心中所想那样顺从乖巧。当得知需要将那珍贵无比的羊脂玉项圈拱手相让给自己的嫡姐时,宜修毫不犹豫且异常坚定地表示了拒绝。
只见宜修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但她却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她带着一丝悲愤说道:“好好的嫡姐为何偏要我这女儿的项圈儿?无非就是想要看我伤心难过罢了!阿玛难道真的看不出嫡姐的心思吗?阿妈也只是觉得我宜修向来懂事听话,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也是有血有肉、有心有情之人啊!”
说到此处,宜修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然而,女儿究竟又做错了什么呢?阿玛和嫡姐为何总是认定是我抢走了嫡姐的亲事?明明是嫡姐自己行为不检点,才惹得宫中的贵人们心生不满,这怎能怪到我的头上?”
此时的费扬古满脸震惊之色,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儿。宜修乃是庶出之女,其生母姨娘在府中本就不受宠爱,故而费扬古平日里对她的关心甚少,父女之间的感情亦是十分淡漠。在费扬古的记忆之中,宜修向来都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从未这般态度强硬过。今日之事,着实令他感到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