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仕庆猛地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对妹妹动手。
此刻的小妹,早已今非昔比,她贵为皇后,母仪天下。
然而,在太师眼中,这尊贵的身份不过是他布局的一枚棋子,一枚被精心放置在皇上身边的棋子。
在太师的心中,亲情有时竟也化作了锋利无比的利剑,成为他权谋之路上的助力。
“小妹,暂且让沈国公他们风光一时吧。如今皇上已取消了璟王与楚凝萱的婚约,接下来我们只需静待那楚凝萱长大成人。待到她及笄之时,你再设法求得皇上将她赐给太子,一切不就得偿所愿了吗?”不愧是太师的大儿子,他的心思总是如此阴损,却也不乏精准。
皇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太师微微颔首,似乎对她这回答还算满意。
“嗯,现在你且多些心思用在太子身上。为父看他还是太过稚嫩,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毫无主见。”一想到今日的情形,太师的脸色便不由得阴沉下来,一脸嫌弃。
皇后闻言,眉头微蹙,似乎仍有些困惑。
这时,裴仕庆适时开口,“小妹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太子一直都没有那般心思,为何这次楚凝萱满月,他却突然想要去看热闹?若不是别人挑拨,他又怎会前去?”
被裴仕庆这样一点拨,皇后瞬间豁然开朗,恍如大梦初醒。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太子一向不喜欢凑这些热闹的,又怎会突然跑去看丞相府的千金呢?”
庄妃?
她心中冷笑,也不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竟妄图拉太子下水。
看来,她是时候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你明白就好,老夫现在是老了,但老夫还没老到没有用的地步,皇上现在是已经稳住了帝位,就想着清除掉我们这些老人了。”太师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似很受伤一般。
“父亲怎能如此说,当初如果不是父亲的话,殇月国恐怕早就被灭的差不多了,皇上目前再怎么说也不敢对您怎么样的。”太师一向是专横跋扈的,如今见自家父亲这等模样,还有些不习惯。
太师冷笑一声,“你现在不要老想着宫外的那个楚凝萱,她不过是个再小不过的奶娃子,对付她还不到时候,你现在要真正对付的是庄妃她们,不要以为将那大皇子给处置了就天下太平了,庄妃和德妃可都不是吃素的,要想太子早日坐上那个位置,她们就是最大威胁。”
他的话瞬间就激怒了皇后,“哼,本宫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搞起本宫火来,本宫第一个拿他们开涮。”
裴仕庆摇了摇头,“小妹,你好好想想,太子一向最不喜热闹,为何此次会跑去看丞相府的热闹?”
此话一出,皇后立刻就愣住了。
今日也是被皇上和太后轮番轰炸,把她的脑神经都要攻塌了,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是啊,楚凝萱满月酒那日她还特别交代过太子,让他在宫里好生读书,不要出宫的。
但最后他还是出宫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出宫不是去了别处,而是去了丞相府。
当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晚了,璟王已经带人去了丞相府。
而她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赶去救太子。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楚凝萱被劫的事竟然被璟王说成了与她有关联。
本来她并没有想要劫走楚凝萱的想法,她也不过是让人盯着丞相府而已。
哪里知道会有人将楚凝萱给盗了出来,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璟王的人一直都跟在他派的人身后。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冲着她来的,会是璟王做下的吗?
可是璟王才不过十多岁,他真的有如此谋略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给他下的套,璟王会出现在那里,不过是刚好凑巧而已?
“大哥这样一说,也的确奇怪,那日我还特别嘱咐过太子,让他在家温书,而且太子一向都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怎么会?”皇后思索着。
可是再一想,那日与太子同去的是四皇子。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四皇子所为?
那四皇子一直都对太子心生不满,但因为之前大皇子被贬至北地,这才让四皇子对她有所忌惮。
所以说,现在对付她,四皇子是没有办法的。
因此便将对象改变了。
想直接对太子下手。
好你个赫连睿,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看来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见皇后已经有了主意,裴仕庆便没有再说下去。
“还有一事,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一开始皇上还未对太后的懿旨有所肯定,但在喝了那两瓶水之后,就立马下了旨意,连老夫都来不及阻止,旨意就已经下达了。”这件事直到现在裴纲都还没有想明白。
皇后和裴仕庆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不错,从皇上吃了临安村村民送来的饭菜后,皇上的表现就不一样了。”
因为皇后并没有尝到那饭菜的味道,就包括那雨水她都没有尝过,自然不知道那雨水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疏忽了。
“难道说传言是真的?楚凝萱真是凤女转世?”皇后大胆的猜测。
裴纲和裴仕庆同时将目光定格在皇后的身上,“此话何意?”
皇后轻声道,“之前楚凝萱出生之时有祥云开路,喜鹊守护,这事父亲和大哥应该都知晓吧。”
二人点了点头,这事不光他们知晓,就是整个殇月国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本是大旱三年无雨可下,但自从这楚凝萱出生之后,就下了七天七夜的及时雨,这是一奇,之后便是那临安村的瘟疫不治而愈,原因竟是那场雨水就是解药,这是二奇,接着就是楚凝萱被贼人所劫,当时影七就守在丞相府外,是他亲眼所见那贼人将一婴孩儿掳了出来,但那贼人轻功在影七之上,他并没有追上,之后他看到那贼人被一神鞭所伤,之后璟王便赶到了,这是三奇,父亲,您不觉得这事太过离奇了吗?”皇后道。
裴纲和裴仕庆在听到这里的时候,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这么说,那楚凝萱被劫真不是你所为?”裴纲问。
皇后就知道她的父亲会这么问,“父亲,我是有想过将那女婴给劫出来,但是后来又一想,劫出来的后果太严重,而且一个婴孩儿带出来后以丞相府和国公府的势力很快就能查到我的头上,所以我便只是让影七在丞相府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