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这辈子对谁都没有什么好颜色,唯独对这位太后,那是相当的尊敬。
“老臣见过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万福金安。”沈国公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而庄重,尽显其身为臣子的忠诚与恭敬。
“好了,你我就不必那些繁琐的虚礼了,看着就让人头晕。”太后轻轻摆了摆手,随即走上高位,优雅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姿态从容而高贵。
“母后,儿臣马上就要下朝了,待下朝之后,儿臣定当亲自前往寿康宫给您请安。”皇上言辞之中带着几分深意,这自然逃不过太后的敏锐感知。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皇上不必着急,哀家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懿旨。待哀家将这道懿旨宣布完毕,哀家自会离开。”
她目光扫过站在殿前的四位妃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笑。
现在知道害怕了?
之前在干什么?
是不是以为可以暗中搞些小动作?
真是可笑!
懿旨?
这把皇上都给整懵了。
母后怎么会想到要下懿旨?
难道说是为了萱儿?
太后朝洪嬷嬷看了一眼,洪嬷嬷便点了点头,遂将太后早就拟好的懿旨拿出来宣读。
“奉天承运,太后懿旨:楚家嫡女楚凝萱,虽还年幼,但却屡屡给殇月国做下功德,解旱情,救疫民,为临安村解决了饥荒问题,如此功德,实为殇月国的救星,哀家甚为欢喜,册封为护国公主,享正一品待遇,钦此。”
待懿旨宣读完毕,众人都还是懵逼的状态。
特别是楚定远和沈国公,两人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的萱儿还有这本事?
那不就是一场雨吗?
怎么就成了救国救民的救星了?
这简直太难以让人信服了。
这个懿旨也太疯狂了点吧!
太子此时嫉妒的想要发狂,要知道就是他都还没有正一品,不过是一个二品,因为一品父皇给了赫连威那个野种。
今日他已经够生气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楚凝萱那个贱种。
她不过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兔崽子,凭什么能得到父皇和皇祖母的亲睐。
可是他呢?
什么都没有。
他所做的一切父皇都看不见。
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赫连威这个野种。
明明他才是皇室嫡子。
他才是。
“楚丞相,接旨吧!”洪嬷嬷走到楚定远的面前道。
楚定远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今日他是来为女儿讨回公道的。
没有想到国公老丈人竟直接请旨为女儿解除婚约。
所以,他也就顺坡下驴为女儿争取一下。
没想到这婚约还没解除,太后又来了这么一道旨意。
护国公主?
有没有搞错啊,女儿才多大?
才刚满月,能当什么护国公主啊。
这不是想要他这老命吗?
“太后,小女不过才刚满月,实在是难接这护国公主的大任哪!还请太后收回成命。”楚定远跪着趴在地上道。
太后早就已经猜到楚定远定是不会收下这旨意,但今日她之所以会来,就是要让楚定远和沈国公不得不收下这旨意。
“楚爱卿,这护国公主的位置非楚家丫头不可,若是楚爱卿不肯接,是否觉得护国公主的身份配不上丫头。”太后的话让楚定远为之一愣。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什么配不上,这根本就是在逼他呀。
本不想和皇家有过多的牵扯,所以才告知儿子们做事要低调。
哪里知道还是没有女儿竟然一出生就与皇室有了关系。
至于太后说的解大旱,那也不过是女儿刚好出生时赶上了下雨天而已,怎么能说是女儿的功劳呢。
“太后哪里的话,女儿不过一奶娃而已,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得了那么许多事的。”楚定远道。
沈国公接下楚定远的话,“是啊,太后,萱儿实在是难当这护国公主之大任哪!”
皇后此时一双手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手心往外流,但她都没有放手。
这个楚凝萱根本就是一个祸害,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定会扰得整个殇月国不得安宁。
既然太后想要将楚凝萱给扶上公主的宝座,那她就要将这楚凝萱给拉下地狱,让她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于是她双眼锐利,上前道,“太后,臣妾知道您喜欢那楚家嫡女,可是就臣妾来看,那楚家嫡女根本就不是什么救星,而是我殇月国的灾星哪!”
众大臣见皇后如此说,都上前附和道,“是啊,此女不能被封为护国公主啊,应该当众处死才对。”
柳宗岩这时上前一步道,“是啊,那楚家嫡女一出生,我临安村的百姓就死了大半,这还不能说明她是灾星吗?”
太后只是淡然一笑,“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这殇月国就该大旱,哀家是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哀家可记得楚家嫡女还未出生时,临安村的百姓就已经死了大半,柳宗岩,你这意思是那临安村的百姓不是楚丫头的功劳了?”
柳宗岩知道太后此时已经在怒气边缘了,但已经上了这条船,他便不能再下船。
“太后,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楚家嫡女不过一婴孩儿,没有那个能力做殇月国的公主。”柳宗岩战战兢兢地道。
他知道惹了太后就是惹了这个皇宫里最不能招惹的人。
“没有能力?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太后冷笑一声。
这时,洪嬷嬷上前一步,“太后,这柳尚书怕也没有这个能力。”
太后作势问道,“哦?为何?”
洪嬷嬷低声道,“太后,这柳尚书是个男人,公主是女的。”
太后点了下头,“对,柳尚书是个男人,那就将他发配做个太监,不就不是男人了吗?”
什么?
柳宗岩一下子跪倒在地,“太后,不可啊。”
太后冷冷一笑,“怎么?刚刚你不是还在说楚丫头没有那个能力吗?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你有能力吗?既然你有,那当然得先净身啊!”
太后转了转手上象征她身份的扳指,对着玉扳指吹了口气,“还不动手?”
“是。”一旁的侍卫躬身上前。
一边一个就将柳宗岩往外拖,此时太子上前道,“皇祖母,柳尚书不是那个意思,他就算是净了身,也当不了护国公主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能当?”太后又转了转扳指。
太子一听,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想到刚刚的柳宗岩,太子不禁汗毛直竖。
太后不会连他也想给净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