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
陆泽刚要开口,试图辩解自己怎么可能会死,可话还未及完整说出。
后脑勺便传来一阵剧痛,仿若有尖锐的利刺猛地刺入,那股疼痛汹涌袭来,让他险些一口气缓不过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沈清瑶看到陆泽这般模样,抬手随意地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那动作看似轻巧,却也难掩一丝慌乱。
她急忙伸出手,紧紧扶着陆泽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与关切说道:“你的头被杨二打伤了,现在情况不太好,如果你不想侧躺着,那我扶你趴着吧,这样或许能让你稍微舒服一些。”
侧躺一晚上,身体都僵硬了,动弹不得。
陆泽趴着之后,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伤我?”
有人进到屋里,他是知道的,还与那两人纠缠了几下,就被其中一个人用木棍打晕了。
在那短暂而混乱的交锋中,他只觉眼前黑影晃动,紧接着头部便遭受了重重一击,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后面的事,他只记在医院见到了爷爷,还说清楚他现在是一个古代人,身份是一个柔弱书生。
那场景如梦如幻,却又无比真实,让他至今仍有些恍惚。
“想让你做他们外甥女的丈夫。”
沈清瑶想到自己之前无意说一句,陆泽半夜会被人偷走的事,居然成真了。
这奇妙的巧合让她心中暗暗一惊,以后这种不好的话语,可不能再说了。
陆泽顿了下,显然他也想到了这茬,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是这个村的人吗?偷走我的人。”
沈清瑶回道:“那两个男的是其他村的,他们的外甥女家,就在我们这个村里,幸亏我做梦,梦到你被人打了满身是伤,我觉得不太寻常就去你那里看看,发现你不在屋里,我立马跑去杨喜凤家,不然你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女婿了。”
陆泽真诚地道了谢,沈清瑶摇头,继续说道:“我帮你打回去了,还问他们要了三两银子,本来我是要他们赔五两的,他们说拿不出来,要是早知道你被他们打的,命都差点丢了,一百两都要他们赔。”
她刚探陆泽气息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了。
那一瞬间,她只觉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转动,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可现在却又活了过来。
沈清瑶有点怀疑眼前的陆泽是不是又换了人,于是小心试探道:“陆秀才,你听说过人工呼吸吗?”
陆泽闻言,轻轻的笑起来,“沈姑娘,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
看着沈清瑾咕噜噜的大眼睛,让他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清瑾看看沈清瑶,又看看陆泽,“阿姐,陆秀才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人工呼吸,还你知道我知道的。”
沈清瑶笑着回道:“没事,现在陆秀才已经醒过来了,你快去洗漱吧,洗漱完进来看着陆秀才,我就去做早饭,吃完早饭我们要带陆泽去镇上看看脑袋的伤。”
听到这样的安排,沈清瑾乖巧的点了点头,那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沈清瑶这才转头朝着陆泽说道:“你消失的时间去了哪里?你不要骗我,我探你气息的时候,确确实实没有了的。”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陆泽,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我回到我那个年代,见到了我的爷爷,其他人却看不到我,只有我爷爷看得到,我还与他说了话……”
陆泽没有隐瞒,将他短暂离开的事,都告诉了沈清瑶。
沈清瑶听到,微微皱着眉,“你是说,你听到清瑾的哭声才被一股力量拉扯回来的?”
怎么听着那么神奇呢?
陆泽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
他一个唯物主义者,经过死而复生穿越附身在一个古人身上,这些经历让他以往坚守的信念都要推倒了。
曾经坚信不疑的科学理论在这奇幻的遭遇面前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
“沈姑娘若是以后有机缘回到我们那个年代,你会如何选择?”
他跟爷爷保证以后一定会回来的,从史书可以看到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看的。
要是真心是想找这方面的人,他相信一定会找到回去的方法。
沈清瑶说道:“要是有机会回去,能带着清瑾一起回去,我自然是想回去的,若是只能我一个人回去,我就不考虑回去,当然自然规则不允许我继续待在这里,非要离开,我只能安排好他的一生。”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弟弟深深的眷恋与不舍,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阿姐,你锅里煮了什么水啊,它煮开了。”
沈清瑾洗漱完,听到厨房里有声音,进去瞄了一眼,然后跑进来说道。
那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略显凝重的氛围。
两人的话谈不下去了,沈清瑶回到厨房,倒出锅里的人参水,端到房间里。
跟沈清瑾说,待它凉快了就端给陆泽喝。
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沈清瑶继续回到厨房,准备早饭。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吃完早饭,陆泽居然流了不少鼻血。
那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沈清瑶收拾一番后,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今日不是赶集日,去找李大爷让他赶牛车到家门口,送陆泽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牛车上,从村尾到村头有不少人看到,沈清瑶姐弟俩,以及脸色苍白的陆泽三人坐在牛车上面。
陆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村里人早就传了遍。
但是昨晚沈清瑶说要送陆泽去镇上看看伤,他们在大柳树下守了好久都没见人出来,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
村里人,谁不会受点伤,没有那么宝贵非要去镇上看,休息几天就好了,何必浪费那个钱。
可他们却不知陆泽此次受伤的严重性。
待看到陆泽双手抓着板车的围栏,微低着头,脸色毫无血气,愣住了。
有人反应过来说道:“杨二真是狠,为了给他的外甥女找个秀才女婿,把人家的脑袋开瓢了。”
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何止是杨二,我觉得问题最大的是杨喜凤那个婆娘,她那个闺女不是我说,整天唯唯诺诺的,怎么就盯着陆秀才,也不看看两人搭不搭,尽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