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原京营副统领李大用,端坐在府中的厅堂内。他面前站着几名被他暗中召集的旧部,他们面露难色,却又不得不听命于刘志庭的权威。
“张鹏那个外来者,居然妄想接管京营,这不是要拔咱们的根?”李大用冷声道,目光如鹰般锐利,“今日忍气吞声,明日他就会直接踩到咱们头上。”
“统领,张鹏手握皇命,咱们……恐怕难以对抗。”一名将领低声说道,额头渗出冷汗。
“手握皇命又如何?他能代表皇上,难道咱们就不能代表京营的士气?”李大用拍案而起,“京营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岂是他能撼动的?只要咱们联合朝中的各位大人,舆论为我,京营为我,他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
在李大用的府邸,烛光摇曳,几名心腹幕僚围坐在一起,神情凝重。
“张鹏那小子来势汹汹,已经掌控了大半个京营。”一名幕僚说道,语气中透着焦虑。
李大用冷哼一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目光冰冷:“掌控?哼,他不过是仗着皇上的信任。京营这些兵,吃惯了咱们的粮,听惯了咱们的话。他张鹏再强,能管得住这些人?”
“副统领,那咱们该怎么办?”另一人低声问道。
“简单。”李大用放下茶盏,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散布谣言,挑拨军心。让这些士兵相信张鹏是来削减他们利益的。军心一乱,他还能稳得住?”
第二天清晨,京营内便悄然传开了几条“消息”。
“听说张鹏来了之后,准备把咱们老兵都换掉,用的都是外地调来的新兵。”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真的假的?”一名年轻士兵满脸疑惑。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后勤那些人,已经开始调整粮饷分配了,咱们的口粮是不是又少了一点?”另一个人附和道。
士兵们开始议论纷纷,原本散漫的军营中逐渐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
两天后,张鹏巡视军营时,发现士兵们在列队训练时动作迟缓,甚至有几人故意散漫。校场上,他看到几名士兵围成一圈,低声议论。
“你们在说什么?”张鹏冷声问道。
几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脸上满是紧张。一个年长的士兵硬着头皮说道:“没……没说什么,大人。”
“没说什么?”张鹏目光如刀,“那为何训练时不专心?”
士兵低着头,不敢答话。
张鹏扫视其他人:“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说出来!”
终于,一名年轻的士兵低声说道:“大人,外面都在传,说您来了之后,要削减我们的军饷,还要调新兵进来,把我们这些老兵赶出去。”
张鹏闻言怒火中烧,但他没有立刻责备,而是冷冷说道:“所有人集合,校场上等着,我有话要说。”
当天下午,张鹏召集全营士兵在校场集合。他站在高台上,目光冷峻地扫过每个人。
“最近,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传言。”张鹏开门见山,声音洪亮,“有人说,我要削减你们的军饷;有人说,我要赶走老兵,用新兵替代你们。”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有人低下头,有人窃窃私语。
张鹏一挥手,制止了所有杂音:“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谣言!我张鹏为什么来京营?是为了解决你们吃不饱、拿不到军饷的问题,是为了让京营恢复军纪,让你们有尊严地守护京师!”
他顿了顿,语气更为低沉有力:“军饷是谁扣的,你们心里清楚;粮草被谁贪了,你们也清楚。那些散布谣言的人,正是害怕我清算他们的贪腐,害怕我把京营变得更好。他们在利用你们的信任,动摇你们的军心!”
台下的士兵静默无声,但许多人已经开始露出悔恨的神色。
一名胆大的老兵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张大人,既然如此,您能保证我们以后的军饷不会再被克扣吗?”
张鹏点头,语气坚定:“从今天起,每一笔军饷的发放,我都会亲自监督,确保一分一厘都到你们手中。若有谁再敢贪墨,哪怕是我身边的人,我也绝不手软!”
另一名士兵问道:“那我们的未来呢?京营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吗?”
张鹏的目光更加坚定:“只要有你们的忠诚和努力,京营一定会恢复荣光。但这需要我们一起努力,而不是被谣言牵着鼻子走。”
士兵们纷纷低头,有人默默点头,也有人眼中闪着泪光。几名士兵高声喊道:“张大人,我们信您!”
“我们听您的安排!”
信任的火种逐渐在军营中蔓延,原本的骚动被平息,士兵们重新回到了训练中。
与此同时,玄卫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暗中追踪那些散布谣言的源头,最终锁定了李大用的几名心腹。这些人被当场抓获,并招供出是受李大用指使散播谣言,挑拨军心。
张鹏将供词呈交给王安:“大人,所有证据都指向李大用,此人是刘志庭的连襟。他不仅在暗中散布谣言,还私下与地方士绅联系,试图进一步搅乱局势。”
王安冷笑一声:“既然证据确凿,那就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李大用通过朝中有利益来往的官员向皇帝施压。在朝会上,一大臣出列,语气严肃:“陛下,京营乃都城屏障,张鹏虽忠心可嘉,但贸然接管恐怕难以服众。臣请陛下重新考量,以免军心动荡。”
另一名大臣附和道:“陛下,京营的将士大多出身名门世家,彼此关系盘根错节。若强行削弱老将领的权力,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反弹。”
崇祯静静听着,面无表情。心镜术却捕捉到这些人的内心波动:他们并非为军心担忧,而是害怕张鹏肃清腐败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军心动荡,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煽动。若有人觉得朕的旨意难以执行,可以自行请辞。”崇祯的语气冷若冰霜。
整个朝堂顿时安静无声,再无人敢多言。
李大用得知旧部被捕后,脸色惨白。他匆忙召集剩余的支持者,在府中密谋对策。
“只要我们能团结一致,就算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京营!”他咬牙说道。
然而,还未等他们行动,玄卫已经包围了府邸。王安推门而入,冷声道:“李大用,皇上有旨,请你前往大理寺候审!”
李大用的脸色彻底灰败,无力地坐倒在地。
几日后,崇祯在朝堂上宣布:“李大用勾结外部势力,散布谣言,试图动摇军心。现革去其一切职务,押入大理寺严惩。”
朝堂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再为李大用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