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师的问题有很多,但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于虞啸卿。
“怎么?不敢?你连你亲弟弟都杀,还在乎一个唐基吗?”
听着黄璟的话,虞啸卿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沾满了他亲弟弟的鲜血,可他从不后悔干了这件事。
因为他敬重岳飞,他想做岳飞,学岳飞的八千里路云和月,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虞师是因利聚在一起,而人家岳飞的岳家军是无数个怀揣着还我河山的战士聚在一起。
所以他成不了岳飞。
“我敢!!”虞啸卿怒吼一声。
黄璟摇着头,“你不敢!!”
虞啸卿侧着身子,恶狠狠的盯着黄璟。片刻他拔了枪转身便大步走入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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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是下山容易,上山难。
何况是如今的雨夜,龙文章一行人在其带领下,非常熟练的左拐右拐的朝着山下而去。
“哈哈,小东洋要气死啦!”
“你个瓜娃,一路上碎碎嘴,能不能安静一会撒。”要麻直接怼了过去。
“打小东洋,高兴嘛。”
“你就不能回去跟丧门星说么?在老子耳边嗡嗡嗡的。”
不辣一听,想到丧门星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就连连摇头,在他眼里丧门星属于人狠话不多,跟他就不是一路子的。
一旁的龙文章似乎有些不满意行程吗,于是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斗嘴的两人。
“爷爷们,听到后面的哨子声没。炸了鬼子宝贝,真当人家家大业大不心疼?
你们也就是感谢老天爷这场大雨,不然鬼子的狼狗早就在你们身上咬开几个窟窿。”
两人一听,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便想到以往跟随部队埋伏作战的时候。
经常被鬼子身边的大狼狗发现,然后导致他们好端端的一个埋伏战,愣是打成阵地战导致损失惨重。
其实鬼子的狼狗叫狼青,从牧羊犬发展和改良而来的。
不过与牧羊犬不一样的是狼青具备很强的攻击性,狠起来连鬼子自己人都咬,更别说其他人了。
不过说实话一物降一物,鬼子有狗,作为泱泱大国的我们也有狗。
它们就是俗称“板凳狗”的田园犬,腿短,但生性极为凶猛好斗,加以训练之后,光荣的加入到“抗战”行列中。
以至于战场之上,那是人在打鬼子,狗也在打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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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枪回到自己指挥部的虞啸卿,看向一旁的李冰,“唐基呢?”
“师座,这...”
李冰看着虞啸卿的模样,有些担忧起来。
而虞啸卿见状直接怒吼一声:“你就告诉我,唐基这卵蛋躲在哪个裤裆里边!”
在虞啸卿一番怒吼下,李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虞啸卿为什么出去一下之后,性情突然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就在此时唐基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走了过来:“啸卿啊!我正好有个天大的好事要跟你说。”
虞啸卿一听到唐基的话,立刻朝着声音来源转了过去。
然后直接打开了保险朝着唐基而去。
唐基见状神色一变可当来人是虞啸卿后,又迅速发生了变化,整个人有些疑惑的看向虞啸卿,“啸卿,你这干什么?”
此话一出,虞啸卿原本大步跨向前的步伐也缓缓停了下来,只见虞啸卿拿枪指着唐基的头。
神色冷淡的说道:“杀了你,我就能打下南天门,我就能学习岳武穆收拾旧山河。”
“哈哈哈哈。”
唐基听着虞啸卿的话大笑起来,随即他摘了帽子让虞啸卿看他的白头,并且还主动的朝着虞啸卿的枪口靠了过去。
“你们虞家的人都好惹祸,永远是我姓唐的来挽回!我两条老腿扛一张老脸,力求挽此局于狂澜啊!
你想杀我,来啊!我就站在这里,杀了我,你就实现的你的理想。杀了我,你就是当代武穆。”
虞啸卿被唐基这么一激,也是大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
此时身后的李冰见状赶忙拉着虞啸卿的手,“师座,使不得,使不得!!大战在即,率先杀将,不吉利啊!”
“让开!”
虞啸卿奋力的挣脱着李冰。
就在这么两人一阵推搡之际,砰的一声响起,仿佛让周边时光瞬间停滞,一时间鸦雀无声。
片刻率先反应过来的李冰直接下了虞啸卿的枪后,开始左右检查起虞啸卿和唐基两人到底有没有受伤。
所幸虞啸卿和李冰争抢过程中,虞啸卿的枪口是朝着天上的,也就因此没造成什么伤亡。
虞啸卿看着唐基,苦笑了一声。
唐基缓步走了过来,看向虞啸卿:“虞侄,你今年三十五了,我是看着你长大啊!”
说着唐基沉默了一下,似乎有意的让虞啸卿缓一缓。
“我知道你从黄璟的指挥部回来,我也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可我不在乎。我们跟人家没法比。
人家犯错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批评,给个的物资奖励一样都不会少。
你不行,因为你叫虞啸卿,你是虞家的人。我们犯错了,虞师就没了,虞家就没了,你也没了。”
说着唐基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于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虞啸卿。
“你看看,这我舍掉老脸给你争取的物资武器。”
虞啸卿瞥了一眼唐基的递在眼前的清单,原本坚毅想要除掉唐基的眼神,一瞬间又发生了转变。
“虞侄啊!”
说着唐基点了点头,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虞啸卿后,直接转身离开。
离开的很从容,离开的很淡定。
如果换作一个人要杀他唐基,他恐怕还要紧皱眉头,担心十足。可当这个人变成了虞啸卿后,一切那就是他说了算。
虞啸卿手持着那份援助清单,盯着唐基离开的背影,想着黄璟跟他说的话,整个人是苦笑连连。
“师座。”
一旁的李冰看着虞啸卿如今的模样,有些担忧起来。他很想上前去说什么,可是又不敢上前,生怕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