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日本人。单独来见自己。
感觉日寇中层的确是换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如果是岸田武夫他们,肯定会预先打电话沟通的。
没有带武器。
孤身一个人。
勇。
当即下楼。来见对方。
结果,看到对方第一眼,张庸就知道,对方不简单。
在这个行当摸爬滚打了几个月。张庸也渐渐的学会了一些看人的知识。有一个笼统的判断标准。
具体是什么条件,他描述不上来。但是看对方冷峻的,瘦削的,黝黑的脸,就知道是个麻烦的。
北条家?
柴羽家?
上彬家?
似乎来头不小。但是肯定不是宫本家。
对方看起来和之前那些宫本完全不同。
“你,张庸?”
日本人说话了。汉语很一般。
标准的“学习”式汉语。从老师那里学来的。不是中国通。
好像岸田武夫他们,常年在中国活动,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他们的汉语说的非常流利。毫无学习痕迹。
“我是张庸。阁下如何称呼?”张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先礼后兵嘛。他也会。
故意将对方请到三个日谍的附近。看着三个日谍说话。
“德川椰树。”
“什么?”
张庸一愣。
不是因为德川。是因为椰树。
这日本人的名字,也真是古怪。什么椰树。德川椰树。哦,德川家的人。
如果是在两三百年前,德川家的人还是有些威慑力的。但是现在嘛,漠视。德川家康什么的,已经过时了。
“我是德川家族的。”
“哦,久仰久仰,但是,你们的幕府,已经破败好久了。”
“八嘎……”
德川椰树情不自禁的低声诅咒。
这个张庸,真的是王八蛋。每句话,每个字,都那么欠揍。杀人诛心。
见面就没有好话。见面就揭德川家族的短。
八嘎。天照大神保佑,赶紧让这个家伙被打死。被挫骨扬灰。被形神俱灭。
“你来做什么?”
“谈判。”
“内容?”
“阎广坤。”
“哦。阎广坤是谁?”
“你不要装傻。我们要谈的就是阎广坤。”
“哦。阎广坤是谁?”
“八嘎!阎广坤!阎广坤!阎广坤!”
“哦。阎广坤是谁?”
“八嘎……”
德川椰树逐渐恼怒起来。
张庸太可恶了。居然眼也不眨的装傻。当他是白痴吗?
你是复兴社的人,你会不知道阎广坤?
我们活捉了阎广坤,你们复兴社没动静?那我就来提醒你们!
这个人,既然被我们活捉了,就不会轻易释放。
你们复兴社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你们撤出天津卫。我们就释放阎广坤。”
“什么?”
“你们撤出天津卫,我们就释放阎广坤。”
“什么?”
“你们撤出天津卫……”
“什么?”
“八嘎!”
德川椰树怒气继续上升。
对方又在装傻。
我说了三次了。你会听不明白?
我是要你们复兴社,全部撤出天津卫,以后再也不管我们日本人。
在天津卫,我们日本人才是老大。你们这些外来户,都滚一边去!
“你稍等。”
张庸打出手势。然后朝远处招招手。
吴六琪立刻跑步过来。立正。敬礼。
“准备执法队。”
“是。”
吴六琪转身去了。
德川椰树欲言又止。他想要看看张庸在耍什么花招。
不久以后,十五个老兵背着英七七步枪过来。排列成扇形。举枪。对着捆绑在旗杆周围的三个日谍。
“你要做什么?”
“哦。没事。我抓了三个日谍。他们没什么用了。我准备处决他们。”
“八嘎!你敢!”
德川椰树顿时眉头紧皱。
日谍?
他们自己人?
就这样公开枪决?
还是当着他的面?
过分了。
太过分了!
“这样,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和他们告别。”
“什么?”
“我很仁慈,很善良的。让你送他们上路。”
“八嘎!你……”
“怎么?你不要这个机会?那就算了。”
“张庸,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
“八嘎!你!”
德川椰树又急又怒。欲言又止。
他当然不能示弱。否则,谈判就没办法继续了。
可是,如果这三个都是日谍,都是日本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被枪毙……
八嘎!
这个张庸,简直是太凶残!
“预备!”
“等等!”
德川椰树急忙打断。
张庸面无表情。斜眼看着对方。
“你不能这样做。”德川椰树恼怒,“否则,我们也枪决阎广坤……”
张庸:“预备!所有人,打光十发子弹!”
德川椰树:“你!”
急!
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无法阻止。
张庸冷冷的手一压。
“啪啪啪!”
“啪啪啪!”
枪响了。
三个日谍顿时被打成马蜂窝。
十支恩菲尔德步枪,150发子弹,全部打在了三个日谍的身上。
每个日谍至少享受了几十发子弹。
可谓是奢侈至极。
没办法,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就是这么慷慨。
要的就是这个大国气象!
“你……”
“你……”
德川椰树又急又怒。
几乎是要暴走。却又不敢。几乎当场就要吐血。
周围都是张庸的人。
周围都是枪。随时都会给他一阵弹雨。
深呼吸。
好不容易,终于将怒气压下。
“张庸,我们大日本帝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我们一定会杀了你。”
“我知道。但是你们只有十年的时间。要抓紧。”
“八嘎!你说什么?”
“我说,十年以后,你们大日本帝国就会彻底灭亡。你们想要杀我,必须抓紧时间。否则,你们帝国灭亡了,想要杀我就不可能了。”
“八嘎!我们大日本帝国永远都不会灭亡……”
“记住,1945年8月15日,你们就会宣布无条件投降。土肥原贤二会被审判,会被绞死……”
“八嘎!你闭嘴!”
“你应该感谢我。我已经提醒你了。如果你执迷不悔的话,和土肥原是一样的命运。不。你肯定没有他的命运。你肯定活不到你们帝国奔溃的那一天。”
“八嘎!啊啊啊……”
德川椰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对方绝对是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样的疯言疯语。还一本正经的。疯子。都是疯子。他居然试图和一个疯子谈判。
八嘎……
自己真是愚蠢啊!
之前的那些人更加愚蠢。蠢得不可救药。
他们居然被一个疯子打败了。
他们居然不是一个疯子的对手。他们连疯子都斗不过。
一群弱鸡。
还是要靠自己。靠自己打败张庸。
等自己回去……
“告辞。”
“别走。”
“哼……”
德川椰树悻悻的转身离开。
随即发现不对。被人拦住了。一群人将他堵在中间。
怒。
急。
“张庸,你要做什么?”
“我叫你别走。”
“你什么意思?”
“别走!”
“你……”
德川椰树这才醒悟过来。对方居然要扣押自己。
顿时愤怒的脸红脖子粗的。
对方居然敢扣留自己!自己可是日本人!他有什么资格?
可是,一群人涌上来,将他死死的按住。他想要反抗。却徒劳无功。他不是一般人。对手也不是。
怒。
急。
“张庸,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你们宣战了吗?”
“呃……”
德川椰树顿时被噎住。
宣战?
怎么可能?
宣战是不可能宣战的。只能偷偷摸摸侵略……
糟糕……
被对方抓住漏洞了。
既然不宣战,那就没有什么来使的说法。
糟糕……
自己要遭殃……
然后就听到张庸摆摆手,吐出两个字:
“打他!”
“不……”
德川椰树惨叫一声。然后就被按倒了。
一群人涌上来,拳打脚踢。专门往不致命的地方招呼。都是行家里手,轻车熟路。
“啊……”
“啊……”
德川椰树被打的惨叫不已。
周围的警察都是看呆了。然后暗暗忌惮。
这个张庸,真打啊!
这个德川椰树是日本人啊!也打?
枪决三个日谍,已经是非常恐怖。但是日谍毕竟是日谍。见不得光。
然而,眼前这个日本人,是公开身份的啊!
平时,公开身份的日本人,在天津卫都是横着走的。谁也不敢招惹他们。
没想到,张庸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暴揍。
真是不要命……
就不怕日本人找他的麻烦?
哦,他才不怕。
他都收拾了多少日本人了?还在乎多一个?
这个日本人也是活该。这么头铁。居然一个人就敢跑到张庸的面前来撒野,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看着日本人被打,的确非常畅快。
日本人也有今天!活该!
终于……
住手了。
德川椰树已经不会说话了。
哦,被打晕过去了。人虽然没死。但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噗……”
“哗啦啦……”
一盆冷水浇下来。他顿时又清醒了。
现在是寒冬腊月哦,哪怕是白天,温度也是非常低的。一盆冷水下来,那个刺激。
哪怕是植物人,都会浑身激灵灵的苏醒过来。
“你……”
“你……”
“张庸……我跟你没完……”
“你……”
苏醒过后,德川椰树依然嘴硬。
虽然十分狼狈。却始终不认输。
他表示自己的骨子里,有德川家族的荣耀。有江户幕府的荣光……
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张庸休想打败他!
休想!
绝对不可能!
德川椰树拼命给自己打气。
张庸摆摆手。下令将他吊起来。浑身湿漉漉的吊起来。
就跟白骨精变化小孩子吊起来似的。捆住手脚吊起来。腹部下垂。身体弯曲成虾米的形状。
“慢慢享受。”
“我,我,张庸,我要杀了你……”
“乖。受不了就出声。打个电话,就可以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
“放心。我不杀你。所以,不用吓的尿裤子……”
“谁尿裤子了?谁……”
德川椰树又急又怒。
感觉德川家族的荣誉被深深的玷污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尿裤子……
谁知道,激怒攻心,加上冷水的刺激,他真的没控制住……
张庸斜眼看着他。
德川椰树顿时心如死灰,想要当场撞死。
啊啊啊……
好尴尬……
只想死……
但是又感觉好舒服。
裤裆里暖洋洋的……
“但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导致我的勒索计划失败。你要对此负责。”张庸慢条斯理的说道,“所以,你必须凑够一千五百大洋,我才能放你回来。”
“多少?”
“一千五百大洋。一千五百。听明白了吗?”
“八嘎!你是在侮辱我!”
“哦?太少了?也对。你是德川家族的后裔啊,焉能如此廉价?那行,一万五千大洋,不侮辱你了吧?”
“八嘎……”
德川椰树又急又怒。
我说的是数量吗?我说的是钱!钱!钱!
你居然用金钱来侮辱我!
“一万五千大洋。说好了。什么时候交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八嘎!你休想!你休想!你……”
“撒哟啦啦……”
张庸潇洒的挥挥手。又学会一句日语。
距离完美伪装日本人还有天……
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正好,一楼就有一个办公室是空的。还没部署。张庸于是据为己有。
也不用怎么部署。搬一个实木沙发,一个桌子,一个椅子,就搞定。
反正,他在办公室的时间,屈指可数。
将林北秋和刘怀宏叫来。准备进一步安排工作。
李伯齐还没来?
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在磨洋工。
但是,你休想逃得掉。
这个署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还想休假……
下辈子吧!
“你们两个,草拟两份名单。”
“一份是,平时积极做事的,不偷奸耍滑的。脚踏实地的。”
“一份是,有一些侦破技巧的……”
张庸简单吩咐。
其实就是要挑出有用的人。予以重用。
警署肯定是要换血的。
在李伯齐到来之前,他首先换一批。
草拟名单……
相互沟通……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张庸侧头一看。咦?好像是日谍?
低头看看手表。
鄙视。
才三十分钟都不到啊!
怎么?
在寒风中吹三十分钟都受不了?
还做什么日谍!
懒洋洋的出来。
发现德川椰树已经被冻得好像跟冰棍似的。
好吧,身上湿漉漉的,被寒风吹一吹,确实有点难受。湿漉漉的衣服被冻得硬邦邦的。感觉的确度秒如年。
“想好了?”
“我……”
“一万五千大洋啊!少一个都不行!”
“你……”
“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谈钱?”
“不行!”
张庸断然拒绝。
不谈钱?谈什么?情报?滚!
我要什么情报!
我只要钱!
没钱?
“来人!”
“给他加一盆热水!”
张庸招招手。
冷热交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别……”
“别……”
德川椰树顿时崩溃了。
加一盆热水?解冻?然后又被寒风冰冻?然后……
他还能活命吗?
晕!
这个死要钱!
死要钱!
钱……
最终不得不屈服。否则,他就真的死了。
为了区区大洋,居然被活生生的冻死,传出去,会成为笑话的。他无法接受。他愿意给钱。
“我打电话……”
“我打电话……”’
“我们继续说。”
张庸摆摆手。任凭日谍在旁边打电话。
不影响。日谍说日语。他们都说中文。
林北秋会日语。
这个家伙居然在日本留过学。
刘怀宏就什么都不会了。土生土长的津门人。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津门。
日谍在叽里呱啦的说话。
如果林北秋听到异常的情况,却没有报告,说明他有问题。
虽然林北秋有特殊的能力。但是,张庸并不觉得他完全信任。尤其是得知他曾经留学日本以后。
当然,张庸不会表现出来。
委座也在日本留过学。虽然成绩不咋的。那也是喝过洋墨水的。
看行动。
其他都是虚的。
先让林北秋去抓几个日谍再说。
如果连日谍都不敢抓。那就是有鬼。趁早滚回家呆着去。
很快,日谍打完了电话。
欲言又止。
“说。”
“我……”
日谍脸红脖子粗的。
显然,他的筹款遇到了一点点的问题。
对于张庸的敲诈勒索,德川椰树是非常憋屈的。感觉自己失败了。被羞辱了。
可是,他确实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张庸没有问他要情报。没有要他出卖自己人。只要大洋。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
唯一的麻烦,就是他初来乍到,还没有搞到那么多钱。
“没问题,你可以写借条。”
“你是想利用借条来威胁我出卖情报吗?休想!”
“想多了。我不要情报。”
“不可能。”
“你就是一个小人物,连一万五千大洋都拿不出来,伱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开玩笑!”
“你……”
“再说了。我连大雷雨计划的情报都能搞到。找你有什么用?我的人都在军部上面好吧!”
“什么?你……”
德川椰树骇然。
张庸说什么来着?他的人在军部里面?
天!
军部有人出卖情报?
八嘎!
是谁?
是哪个王八蛋?
是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吗?杉山元?
不知道怎么的,德川椰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杉山元。这个家伙最可疑了。
作为中下层军官,德川椰树和很多的其他少壮派军官一样,看军部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非常不顺眼。觉得他们都是尸位素餐。光吃饭不做事的家伙。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其中,杉山元就是典型代表。
在日军中下级军官当中,有一个私底下“考核”勇气的办法,就是看谁敢公开的说杉山元是蠢货之类的。德川椰树就说过。还说过好多次。所以,其他人都觉得他非常勇敢。他自己也引以为傲。
“现在能送来多少?”
“四千……”
“这么少?”
“我……”
德川椰树感觉很丢脸。
纯粹的丢脸。没脸见人。觉得自己好无能。
“什么时候送来?”
“等一会……”
“行。四千就四千。剩下的一万一千,也不用写借条了。我给你一个月的筹款时间。”
“我……”
“我顺便指点你一点发财的路子。满洲国。川岛芳子。她有的是钱。你想办法从她身上敲一点下来。不要说是一万大洋,就是十几万都没有问题。”
“她……”
德川椰树欲言又止。
显然,他觉得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做这样的事很丢脸。
可是,回头想想。川岛芳子是中国人。她不是日本人。敲诈她,就等于是敲诈中国人。等于是敲诈张庸……
嗯,差不多是这样。他被张庸敲诈多少,回头就敲诈川岛芳子多少。
反正,出钱的是川岛芳子就对了。
林北秋:……
刘怀宏:……
两人都感觉听呆了。
这算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吗?
手把手的教日谍如何从罕见的手里挖钱?然后拿来进贡张庸?
服气。
见过骚操作。没见过这么骚的操作。
按照张庸的做法,只要是被抓到的日谍,都得往川岛芳子的身上刮钱。
那个女人就算是有几千万的身家,也禁不住日谍拼命的搜刮啊!一个刮了又来一个。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川岛芳子,有没有拼命的打喷嚏?
被人背后暗算了啊!
“明白了吗?”
“呃……”
德川椰树的自尊心,不容许他说是。
然而,他的确是听明白了。如果他们想要钱的话,就去找满洲国的高层。
他们有钱。非常有钱。
川岛芳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大把类似的财主。
“还有高丽人。”
“什么?”
“高丽人也很有钱。你认识尹泰锡啊?”
“他……”
“他是最有钱的高丽富商。弄几万、几十万完全没问题。”
“呃……”
德川椰树欲言又止。
他心动了。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不能显露。
张庸内心暗暗好笑。
这些日谍。一个个死要面子活受罪。
土肥原贤二换了一拨人过来,还不如之前的那一拨呢。笑死。
明白王竹林为什么会被杀了。
肯定是后来者,有人比德川椰树聪明多了。冲着王竹林的资财下手。
可能是要的太狠了。王竹林没有答。或者是迟疑了。然后就被灭杀。
说起来,王竹林也是厉害。
居然隐藏了十七个地址。连日本人都不知道。狡兔十七窟啊!
得学习……
不久以后,门卫通报,说有人送东西来。指明是送给张庸的。
“我叫的……”
“我叫的……”
德川椰树急忙申明。
张庸让门卫接过来。
果然,送来的,是一个大信封。里面都是银票。
都是100银元面额的。刚好40张。
张庸看完以后,摇摇头。不太高兴。又是保商银行的银票。
然而,这是德川椰树的极限了。初来乍到的他,只能搞到这么多。想要其他银行的,还得继续努力。
“行,你可以走了。”
张庸挥挥手。
德川椰树急忙快步离开。生怕张庸反悔。
等出了警署门口,确认安全。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暗暗的鄙视这个张庸。真是掉钱眼里面去了。
为了大洋,居然轻松将自己释放了。
我是日谍啊!
你不是应该从我的嘴里得到情报的吗?
谍报……
谍报……
间谍最重要的就是情报啊!
为什么不要情报,只要钱?
本末倒置。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知所谓。
好像张庸这样的人,分不清轻重缓急,分不清主次,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特工。
可是……
隐约间,又有些伤感。
张庸只要他的钱,其他什么情报都不要。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的价值。
这让优越感的德川椰树感觉到深深的打击。
连你的对手都不在乎你!
不得不说,这是深深的挫败。
好想反击……
好像将张庸踩翻在地上……
好想告诉对方,我才是专业的。我才是专业的。专业的……
然而……
想不到反击的办法。
也不敢返回警署。生怕又被张庸抓住了。
只好悻悻离开。
这边,张庸开始自作主张,自把自为。
既然李伯齐磨洋工,磨磨蹭蹭的还不来上任,他只好临时充当代理署长,部署各项工作。
没啥是他不敢干的。
代理署长又怎么样?
谁不服气,站出来!
没有……
首先,是将武器装备都发下去。组建机动巡警队伍。
随着和日寇关系的紧张。张庸判断,日谍肯定会报复的。可能会对警署下手。也可能对巡警下手。
要么暗杀。
要么绑架。
鬼子比自己阴险多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防是不可能防的。
被动的防御反击,只有挨打的份。
必须主动出击。
将那些老兵都组织起来,组成若干个机动队伍。
全副武装。
谁是增援。
分布在各个主要的街口。
一旦出事,立刻封锁各个街口,然后全副武装的抓人。
什么?
人数不够?
不是还有一个34师吗?
张师长那边,有很多老兵需要谋出路。
相信张师长是非常乐意帮助的。甚至,可能直接给他调拨部分人马。
将军装换成警服,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什么?编制?经费?
小事。
有他张庸在,还会担心没有经费?
勒索一个德川椰树,就有大洋。虽然暂时只到账4000,但是剩下的,肯定逃不掉。
除非是德川椰树从此都不在天津卫出现。不要遇到他张庸。
那对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一万五,十个日谍十万五。展望未来,十分友好……
默默监控地图。
在半径450米范围内,有四个红点。换言之,就是有四个日本人。
管它是日谍也好,日本人也好,直接抓起来。一顿拷打,石头里面都要榨出油来。
有身份的最好。榨取的更多……
不过,警署自身的武器弹药严重不足,倒是一个大问题。
偌大的天津卫警署,只有一百多支步枪。三十多支驳壳枪。太糟糕了。还不如一个步兵连的装备。
别人步兵连至少也有一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警署一挺都没有。
这个问题,34师就不可能支援了。
人可以给你。因为人很容易招募。但是武器弹药就很宝贵。
幸好,张庸也有自己的办法。
大不了,就是想办法缴获。出去扫街。
只要是发现有武器标志的,全部扫荡一遍。然后没收。
数量太多不敢说。搞几百支枪,几万发子弹,还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就抢日本人的。
什么?刺激日本人?
还能刺激到哪里去?
无论是否刺激,日寇迟早会全面侵略。怕个鸟!
一个字:抢!
两个字:抢完再抢!
“铃铃铃……”
“铃铃铃……”
电话忽然间响起来。
张庸随手拿起话筒。
“喂?”
“张庸,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你……”
张庸想了想。哦,是德川什么树?
糟糕。对方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忘记对方的名字了。
晕死。最近记性这么差的吗?
看来要戒色……
等等。自己最近都没挨近女人好吧?
完蛋了……
都节欲了,记性依然这么差。以后怎么办?三十岁就老年痴呆了?
“你叫什么来着?”
“八嘎!”
“德川什么树?我忘记了……”
“八嘎!”
电话那头,德川椰树暴跳如雷。
他走远了。安全了。越想越是觉得不甘心。必须打个电话回来发泄一下。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可以带着几百宪兵,将整个警署都铲平了。可惜做不到。现在情况不太好。日本国内的局势,似乎比较微妙。军部和内阁拉锯,西尾寿造被人打了……
无奈,只好打个电话回来,希望警告张庸。
“椰树!椰树!我想起来了!”张庸忽然脑海灵光一闪,真的想起来了。
“你去死吧!”德川椰树更加的暴躁了。
感觉自己完全没地位啊!
连名字都没有被对方记住。太失败了。太羞辱了。
“你筹到款了?”
“呃……”
德川椰树顿时气馁。
没来由的。立刻感觉自己矮了三份。
毕竟欠人钱。气势顿时遭受暴击。忽然后悔打电话了。急忙将话筒挂掉。
张庸:……
不是。你发神经啊!没钱打什么电话?
正要骂人。电话已经挂了。
“嘟嘟……”
“嘟嘟……”
话筒里面传来忙音。
张庸悻悻的将话筒放下来。然后拿出小本本。
记忆力太差了。还得依靠烂笔头。先记下来。
白纸黑字的,让对方无法抵赖。
端端正正的记录:
德川椰树,欠自己大洋。
写完。翻看上面的记录。看到黑岛龙丈。这家伙欠自己30万美元啊!
唉,草率了。之前没有叫他先交一部分。
哪怕是几千美元也好。
又看到秋山重葵的名字。欠款金额是5000美元。
咦?秋山重葵?五千美元?
他什么时候欠自己的?哦,是咨询费。咨询费……
自己建议他将女儿或者家人,都送去巴西。这个建议,价值5000美元。于是记录下来了。
当然,可能秋山重葵本人还不清楚。适当的时候提醒他。
对了,给他打个电话?友善提醒?
“铃铃铃……”
“铃铃铃……”
电话忽然间又响起来。
张庸立刻将话筒拿起来。这个德川椰树,想找死。
没钱还打骚扰电话。欠教育。
暴躁。怒吼。“你想死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以后才说道:“我踩到你尾巴了?”
“呃……”张庸顿时噎住。
晕。是李伯齐的声音。居然是他打电话来。
这个老家伙。处座叫你来当署长。你拖拖拉拉的是几个意思?怎么还没到?
“我以为是日谍。刚才有个日谍打电话来。”
“我暂时不过去了。”
“为什么?”
“我手头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已经跟处座报告了。处座同意了。处座让你临时主持警署工作。”
“我?”
张庸愕然。然后想到了三个字:
抓壮丁。
让我负责警署的工作?
拜托……
我才多大……
我加入复兴社才几天……
就有资格代理署长了?
搞笑……
“代理署长我?”
“有什么问题?”
“这个……”
张庸忽然发现,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
代理嘛。又不是正式的。干啥都行。又没有KpI考核之类的。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罢工。
自己又是恶人。偌大的警署,也没有人敢跟自己说三道四。
什么?没有专业技能?不需要。
做一把手需要什么专业技能?下面有的是专业人士。
做领导的,懂得将有本事的人拉过来,给自己干活就行。领导是管人。又不是管事。
你看林北秋就是。
这个家伙挺专业。
警署里面肯定不止一个林北秋。
可能还有很多专业人士被打发去坐冷板凳了。全部调出来就是。
随心所欲。
为所欲为。
最好胡作非为一把,留下一堆烂摊子,然后交给李伯齐自己慢慢收拾。
他不是想休假吗?哈哈。做春秋大梦……
“那行。我代理……”
“就这样。”
李伯齐挂掉了电话。
张庸:???
不是。就挂了?一句话都不多说?
嘿,我这是在帮你做事啊!我这里在帮你代理啊!伱是不是应该鼓励一下?
我欠你吗?
哦,好像真的欠他……
如果不是他抓自己进入复兴社,哪有今天?
放下话筒。
行,代理。
全权代理。
看着身边疑惑的两人,直言不讳,“老大说没有空,命令我暂时代理署长。”
“署长……”刘怀宏和林北秋面面相觑。
有点高兴。
又有点忐忑。
高兴是因为张庸是熟人。好打交道。
忐忑是这个家伙代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外面传言,张庸从不怕事。
看外面的三个日谍尸体就知道了。还没处理呢。
直接在警署门口就枪决三个日谍。还是乱枪打死。用了足足150发子弹。
之前又让报纸来拍照,要上头版什么的。各种骚操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日本人那边知道了,不知道会正呢么炸毛。也就是张庸才扛得住。这个家伙是真不怕日本人暴走啊!
开始干活。
首先是将办公室搬上去。
搬哪里?
当然是搬到二楼的署长办公室了。
那个办公室又大又宽敞,又明亮,张庸早就看上了。既然李伯齐不来,他就鸠占鹊巢。
之前属于曹建章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清理干净。
这是老规矩了。
谁会要一个死人的东西?晦气。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连这个办公室都不要了。觉得风水不好。
但是张庸和李伯齐都是不信邪的。他们都是物理驱魔的好手。
阿飘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是贞子爬出来,都会被汤姆森打的粉碎。
好地方。
坐下。将双腿搭在办公桌上。
很没礼貌。
很没素质。
但是架不住舒服啊!
林北秋:……
刘怀宏:……
好吧,从现在开始慢慢习惯。
这个张庸,抓日谍的时候凶残的要死。没事做的时候又惫懒的要死。
真是……
俗人啊!
但是俗人好。俗人好伺候。
“来!”
“咱们合计合计。”
“预先说明,我什么都不懂,但是你们也不用怕。有什么后果,我扛着。不会连累你们。”
张庸开始干活。
故意隐瞒了一个名字:李伯齐。
有什么后果,有我和李伯齐扛着。嘿嘿。李伯齐才是背黑锅的主力。
重点是人事安排。
将那些二十九军的老兵,都调来,入编。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天津卫警察署的正式警察。同时也是复兴社的特工。
机动性质。
以后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调去其他地方。
以处座的野心,以后军统扩张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到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兵,都有大作用。
好像钟阳、吴六琪这样的,现在没什么资历。但是到38年,已经熬了三年,可以当组长了。
明说,想要做老大,就是要有人,有枪,有地盘。
处座控制天津卫警署,其实就是抢占地盘啊!有这个地盘在,很多事情都能操作。
复兴社受到限制?那就在天津卫警署这边着手。
其次……
立刻转变工作重点。
以后的动作,除了日常治安,就是监控日谍。
要善于发现日谍。
要善于抓捕日谍。
确定是日谍的,或者是有重大嫌疑的。
抓!
带回来!
有什么后果,他张庸扛着!
成立专门的反间谍部门。经费最充足。人员最充沛。武器最精良。作风优良。随时能打。
等以后军统大扩编,咱也直接升级。弄个什么总队。
保证处座会答应的。到那个时候,处座还巴不得呢。
总之,未来十分可期。
“小林,你敢不敢抓日谍?”张庸看着林北秋。
“敢。”林北秋平静回答。
“好。你负责抽调人,组建五十人的队伍,专门抓捕日谍。”
“明白。可是,你不是……”
“我也抓。但是我抓捕的方法,和你不同。你们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是。”
林北秋答应着。
想了想。确实。张庸抓日谍太诡异。他学不来。
忽然在大街上逮住一个人,然后判定对方就是日谍。如此神奇的本事,十个林北秋都学不到。
他只能一步一步来。怀疑。跟踪。确认。然后抓捕。
“你去吧!”
“是。”
“你也去吧!”
“是!”
林北秋和刘怀宏先后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警署。张庸忽然想起一件事。
正好,从宝林寺解救出来的那些姑娘,都可以安排到警署上班。
直接补充到复兴社,可能会有人说闲话。
处座虽然也有点好色。但是,他其实严重的重男轻女。
事实上,复兴社特务处这样的性质,也决定了不可能需要太多的女特工。
都是刀头舔血的活,女人肯定得靠边站。
即使有一些女人,也都是有特殊本领的。
但是警署要求没那么高。
二三十个姑娘补充进来,完全没问题。
负责后勤。
负责电讯。
警署的电讯要求,没有复兴社那么高。一般人都能胜任。
当然,张庸也有私心。
警署死气沉沉的,找几个姑娘来,振奋振奋精神。
男女搭配,工作不累。
古人早就说死了的。听古人的话多半没错。
拿起电话,准备找人。想要拨号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些姑娘好久没看到了,去哪里了?
李伯齐不会是将她们全部都撵回去原籍了吧?
得,打电话给李伯齐。
这个老家伙,磨磨蹭蹭的不想上班,正好电话骚扰一下。
咱爷俩互相伤害……
“什么事?”李伯齐言简意赅。精神似乎不错。
“组长,你什么时候过来?”张庸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暂时没空。等几个月吧。”
“什么?几个月?”
张庸顿时傻眼。
晕。还以为是几天。结果你开口就是几个月?
有没有搞错。我又没有拿署长的工资……
不行,自己回头必须将署长的工资给领了。代理也是要发工资的好吧。
“我已经跟处座说好了。”
“不是……”
“你什么时候离开天津卫,我就什么时候过去顶缺。”
“呃……”
张庸被窒住了。
汗,这个说法,简直就是遥遥无期啊!
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天津卫?鬼才知道。
等通知。
准确来说,是等陈纳德来。
可是,陈纳德什么时候来,没有说。可能是还没有最后协商好。
说好1936年到来。可是一年有12个月啊!
保守估计,自己在天津卫,最少还需要呆两三个月。
当然,运气好,可能明天就……
哈哈……
笑死。
忽然间,林北秋急匆匆的赶来,似乎有事报告。
张庸只好放下其他心思,转入正题,“组长,我准备将宝林寺里面救出来的姑娘,都安排到警署工作,你看行不行?”
“可以。”李伯齐的回答依然简短。
“她们现在在哪里?”
“袁公馆。”
“啊?她们在袁公馆做什么?”
“我总要找个地方安排她们住下吧。不安排袁公馆安排哪里?”
“哦……”
张庸识趣的闭嘴。
安排在石虎街49号大仓库?那肯定不行。
里面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男人,不讲究。外面天大地大,随地拉撒。女人就不行。
袁公馆其实很好。虽然枪战有所损伤。但是一应设备设施,都是齐全的。也都高级。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安排人住进去。她们又是女人,会打扫卫生。会收拾。整个安乐窝完全没问题。
至于安全方面……
一般人不敢袭扰她们。除非是日本人。
不过,日本人也有个特点,就是重男轻女,比中国人还严重得多。
隶属日寇军部的特务机关,一个女人都没有。他们也不屑于将女人作为攻击目标。美丽的女人,只是战利品而已。
“忙正事。”李伯齐又说道。
“我这就是正事。”张庸顿时就着急了。
你什么意思?
说我在玩吗?
重男轻女……
懒得多说。告辞。挂电话。
讲刘怀宏叫来。将事情和他说了。让他给那些姑娘安排工作岗位。
暂时清闲无所谓。先熟悉熟悉情况。
然后转头看着林北秋。
“什么事?”
“署长,有个日本人被杀了。”
“什么日本人?”
“一个叫做山田圭介的日本商人。”
“做什么生意的?”
“说是土特产买卖。但是背后暗中经营古董文物走私什么的。我之前盯过他好多次。还曾经报告过曹……曹建章。但是都没有了下文。这个山田早些年,是在泉城济南那边做的。后来才搬到了天津卫。”
“古董?文物?走私?”
“对。”
“不用管。肯定是他们内部自相残杀。”
“可是,如果日本领事馆问起来……”
“我是代理署长。我负责处理。”
张庸大包大揽。
别人害怕日本领事馆找上门,他却是不怕的。
天津卫的日寇总领事,就是秋山重葵吧?他来找自己?呵呵。正好提醒他,记得5000美元的咨询费啊!
不过……
“带几个人,和我一起去看看现场。”
“好。”
林北秋答应着。
张庸也叫了几个老兵。都穿着警署的服装。
带枪。带足子弹。瞄准镜什么的也都带上。
不久以后,到达目的地。
是一家非常偏偏的小巷子。店铺也是非常隐蔽。
什么土特产。掩人耳目罢了。做的就是贩卖古董文物的生意。拼命的掠夺华夏国宝。
现在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谁也没有能力来保护那些国宝。于是成了外国人的香饽饽。英美法德意等国,都有人大量从事华夏国宝的贩卖活动。日本人当然不会例外。
进入店铺。里面到处都是泥土。
和外面的泥土完全不同。以黑土居多。一看就是从古董文物上面敲落下来的。
果然,过道的两侧,摆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文物。一看就是墓穴里挖出来的。
得,还盗墓。
难道死者是槐机关的人?
之前没有怎么细问野谷金太郎,可能真的有。
槐机关的人……
被杀了……
要么是同行。
要么就是反日分子。
无论是哪一种,张庸都懒得去调查。
日本人,死了就死了。
最好都死光。
“死者生前有被折磨的迹象……”
“拷问信息吧。”
“死者的神情非常恐惧,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熟人作案。难以置信。”
“奇怪,什么东西都没有损失。很多贵重的文物都没丢……”
“那就不是同行了。可能是寻仇。”
张庸粗略的判断。
很正常的凶杀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
林北秋欲言又止。
他觉得张庸可能不太想听。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毕竟,他的专业不允许他隐瞒重要的信息。否则,他就不是一个专业的探长。也无法让别人信服。
“还有什么?直说。”
“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判断,凶手应该是故意折磨死者,让死者足足在痛苦中煎熬了可能七到八个小时左右,最后才艰难的咽气……”
“你想要表达什么?”
“凶手和死者,应该有非常深的仇怨。凶手不想一刀杀了死者,便宜了他。所以,故意将他缓慢的虐死,以释放心头的仇恨。”
“有道理。然后呢?”
“死者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字,可能是凶手的姓名……”
“什么字?”
“你来看。”
林北秋引领着张庸来到后面的泥地。
这里就是日本人被虐杀的第一现场。
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李”字,应该是死者用指甲在地面上抠出来的。
抠出来的有三个字。但是其中两个被铲掉了。
也就是说,凶手发现了名字。还铲掉了其中两个。但是故意留下一个。
古怪……
凶手难道不是姓李?
所以没有铲掉。故意误导别人追查?
又或者,他的确是姓李。但是不在乎。甚至,还故意让别人知道?
唉……
头痛……
专业的事情,他真的做不来。
还是交给林北秋吧。
能查就查。不能查就拉倒。
忽然,地图边缘出现一大群红点。
得,日本人来了。
高兴。
好事上门。
准备拿麻袋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