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二月底,天气越来越冷,大家都逐渐闲下来,开始猫冬了。
黎粟畏寒,南方的天气又总这样,老是阴雨连绵的,出去走哪儿都湿哒哒的。
黎粟也不爱出门,天天窝在家里烤火。
之前肖东南请宋爷爷给她把脉,后面她把之前喝的药停了,后面喝的都是从宋爷爷那里配的。
喝了好些日子了,黎粟感觉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身体素质好像上来了点。
之前走走跑跑的,没几步就气虚气短,总感觉喘不上来气。
现在明显好了很多。
黎粟窝在窗边烤火看电视,隔着窗户玻璃看外面,下着小雨,天气也乌沉沉的。
但屋子里格外暖和,黎粟弄来的小炉子上面还放了几个烤红薯,气氛温暖。
驱散了乌沉沉的天气影响心情的不愉快。
黎爸这黄昏恋谈起来简直比年轻人还要上头,黎粟现在都很少见到他在家里。
“扣扣”
有人敲院子的门。
“黎粟”
肖东南的声音传来。
黎粟站起来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来开门。
肖东南见她没穿外套,眉毛轻轻拧了拧,大衣张开把她半抱进怀里,“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
黎粟拱出来一个脑袋,“一下没想起来。”
肖东南就这样抱着她往屋里走,“快进去,别弄感冒了。”
“嗯,屋里很暖和的,我烤了红薯,分你一个。”
黎粟的声音跟她脸上的笑容一样甜,肖东南看见她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像泡在温水里。
好像她那张红润的嘴里不管说出什么来,他立马就能点头答应。
嘴角带上笑容,“烤了几个,只分一个么?”
黎粟自然的去勾他的手指,肖东南换了鞋顺着她带着自己走到小炉子旁。
“那我只要一个,都给你好了。”黎粟笑。
她就是想尝尝味儿,烤着玩的。
肖东南看了看屋里,“黎叔又去宋婶那里了?”
黎粟点头,拿着镊子翻了翻小炉子上的红薯。
“宋婶喊我爸去吃饭,她也喊我了,但我不想去打扰他们谈恋爱。”
肖东南笑,“他们谈他们的,我们谈我们的。”说着笑着靠近黎粟。
把黎粟的手捉起来握在手心,肖东南感觉到黎粟的手心倒是挺缓和的,只是指尖是温凉的。
“冷吗?怎么手指这么凉?”
黎粟道,“不冷,屋里可缓和了,有点热,我都不想穿外套,我的手以前也这样。”
她对着肖东南笑,“没事儿。”
“这个好了。”
黎粟夹了一个烤红薯到肖东南面前。
肖东南伸手去拿,黎粟又娇声道,“注意点,有点烫。”
肖东南对她笑笑,拿过红薯开始剥皮。
黎粟就杵着下巴看他。
长得好看,又有男人味。
连剥个红薯都这么的赏心悦目。
修小院那会儿,肖东南在他家院子里故意露着个腹肌勾她。
黎粟都看走了神,还被肖东南坏心眼的笑。
现在她可是看得光明正大的。
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摸上手呢。
嗐。
想着,黎粟咽了咽口水。
忽然,嘴边出现一个剥好的红薯。
红薯肉黄澄澄的,看着就香甜诱人。
肖东南看到她吞口水的样子,轻笑,“这么馋?”
黎粟就着他的手咬红薯的动作顿住,抬眸看他。
眼神有迷茫,有懵懂。
突然她定定的看着他,开口,“馋。”
就是仗着此时肖东南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以为她说的是红薯。
肖东南轻笑出声。
“那刚刚烤熟了怎么不自己先吃?”
黎粟双手伸出来,递到肖东南面前,十指轻晃。
给他看看手心,又反过来看看手背。
些许娇气又矫情的说,“剥皮灰会弄到指甲里。”
然后甜甜的对着肖东南说,“手会弄脏。”
肖东南笑着看他,“所以叫我来剥皮?”
黎粟展颜一笑,像得逞的小狗。
模样有点像向日葵干了坏事没被惩罚得意的时候。
肖东南扯了一张纸巾包着底下,把红薯递给她,“要不我就这样举着喂你?”
知道他故意打趣自己,黎粟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红薯。
很快又递回到肖东南嘴边,“你咬一口。
不然整得我跟老地主周扒皮是的使唤你。”
肖东南笑出声,看了眼嘴边的红薯,就着她刚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意有所指的道,“甜。”
黎粟忙抽回红薯,想咬,看着肖东南刚刚咬过的位置,一时又不知道要不要下嘴。
尤其肖东南还在别有意味的看着她笑。
最终,她红着脸轻轻咬了一下那香软的红薯。
肖东南脸上的笑意加深。
黎粟空了一只手赶紧往他面前扒拉了两个红薯,“你吃。”
肖东南笑着去拿起一个开始剥皮。
“上次的中药还有吗?”
黎粟吃着红薯点头,“还有一副。”
肖东南说,“后天我要去市里,办些事情,去三四天。
跟我一起去吗?”肖东南问。
“你去办事儿,我去做什么?”
天冷,黎粟不想出门。
“宋老也在,上次把完脉就没见过了,你喝药也有段时间了,一起去让宋老再给你把把脉,看看药方需不需要调整什么的。
再看看喝了这些日子,效果怎么样?”
“这次咱们自己去的话可以多配点,喝到出年去了,过年那阵子宋家这边事情也多,省得麻烦。”
黎粟咬了一口红薯,“好。”
见她快吃完了,肖东南问她,“还要吗?”
黎粟摇摇头。
肖东南几口吃完了手里的,站起来去洗手。
洗完手又回来坐下。
黎粟正在涮茶杯,刚刚放上去的小茶壶没几分钟就“呜呜”的响起。
热气像要把盖子顶开。
黎粟浅笑,“小酌一杯?”
肖东南嘴角带笑,“荣幸之至。”
黎粟给他倒了一小杯,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肖东南坐下,端起茶杯,“茶是解药的,今天是不是还没喝药?”
黎粟知道,她肯定不会喝完药再喝茶,或者喝了茶又马上喝药的。
黎粟点点脑袋,“太苦了,晚点再喝。”
语气里有撒娇的意味,软绵绵的,听得肖东南心也开始融化,心底有心疼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