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溪那双美眸宛如两道冷冽的寒芒,直直地射向那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之气。
她缓缓开口质问道:“那么我倒要请教一下,如果有人胆敢公然袭击堂堂超一品侯爵,那此人究竟应当承担怎样的罪责?
还有,如果有人肆意辱骂超一品侯爵,这种行为又该怎样惩处?更有甚者,若是有人对圣上亲自下达的旨意都敢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又该当以何罪论处?”
云言溪这一连串如同连珠炮般的质问,犹如三把利剑直刺人心,使得那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瞬间呆若木鸡,完全不知所措。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气势逼人的女子,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嗫嚅着,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回应。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陷入一片死寂。过了许久,那中年男子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此时他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颜面尽失,而始作俑者正是面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子。
恼羞成怒之下,他抬起手,正欲招呼手下之人动手教训云言溪一番,然而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钟偏将的惨状,不由得心生忌惮,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僵住,迟迟无法落下。
最终,那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只得重重地冷哼一声,色厉内荏地吼道:“休要在此信口胡诌、妖言惑众!此地哪有什么人胆敢袭击超一品侯爵?分明只有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刁妇,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官兵!”
云言溪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丢给他一卷明黄圣旨,还有一块镇西侯的令牌,然后说道:“看好了,到底有没有人袭击超一品侯爵。”
那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他神色紧张地接过圣旨和令牌。
当圣旨和令牌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他展开定睛一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手也跟着哆嗦起来,险些让手中的圣旨滑落于地。
他心中暗惊,还好自己反应迅速挺快的,他手牢牢地抓住了圣旨,否则,若是污了这圣旨,那可就是犯下了大罪。
这圣旨上所提及的镇西侯名为云言溪,显然是一位女侯爷。
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瞬间恍然大悟,这下他终于明白那姑娘先前所说的袭击超一品侯爵是何意了。
他赶忙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湘离知府边丰羽拜见镇西侯。”
知府的这一跪,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姑娘竟然是一位侯爷。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纷纷:“难怪她敢和这些官兵对着干,原来人家是侯爷。”
另一个人则满心不解地问道:“女人也能当侯爷吗?”
这时,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自认为见多识广,便率先开口解释道:“前朝有一位女将军,同样也被封为了侯爷。”
刚刚被压在最底下的钟偏将,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就瞧见边知府正跪在那女人面前,口中高喊着:“拜见镇西侯爷。”
他顿时一惊,迅速冲到边知府跟前,从他手中夺过圣旨。
刚一打开圣旨,他的手也如刚才的边知府一样,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差点就把圣旨掉到了地上。
他的心中满是绝望,如死灰一般,惶恐地跪在云言溪面前,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侯爷饶命,都是他们那些狗东西没说清楚,才产生了误会。”
云言溪面色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偏将和边知府,冷冷地说道:“误会?难道二十两一人的进城费也是误会?”
钟偏将哆哆嗦嗦地回答道:“这都是那些狗东西自作主张收的,下官完全不知情啊。”
这时,边知府也赶忙附和道:“是的,我和钟偏将都不知情。都是他们自行主张的。”
云言溪冷笑一声,说道:“不管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脱不了关系。”
“是是是,下官有失察之罪。”边知府连连点头,应声道。
钟偏将也在一旁随声附和着,云言溪心中暗自想道,这两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云言溪并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处置这些人,收拾他们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当下最为重要的是,解决逃荒灾民入城的问题。
云言溪对着两人说道:“赶紧打开城门,让那些逃荒灾民从城里通过。”
边知府面露犹豫之色,说道:“这么多的灾民通过城里,我怕会引起暴乱啊。”
云言溪霸气地回应道:“有我在,谁敢乱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顿时,边知府只觉得两腿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云言溪接着对钟偏将说道:“你派一队人马,在逃荒灾民通行的街道上,每隔一段路安排一位士兵,这样就能监视逃荒灾民的一举一动了。”
钟偏将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拍自己的头,突然想起圣旨还在自己手上,于是赶忙将圣旨双手递到云言溪跟前。
边知府也随之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侯爷的令牌,便也恭敬地双手把令牌送还了回去。
钟偏将赶紧按照云言溪的吩咐,调派士兵前往街道执行监视任务。
灾民们在士兵的监视下,有序地前进着。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未来的一丝希望。
队伍中,有老人牵着年幼的孩子,有夫妻相互扶持,也有年轻人背着沉重的行囊。尽管他们疲惫不堪,但脚步却没有停下。
湘离府的百姓们在街道两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对这些灾民的遭遇感到同情。
同时,他们也提防着这些逃荒灾民,会突然暴动,
就这样,逃荒灾民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缓缓地穿过了湘离府,向着下一站浩浩荡荡地前行。
云言溪准备离开之时,目光转向钟偏将,说道:“那位被我打晕的守门士兵说,本侯做你的妾都不够格,是吗?”
钟偏将听到云言溪的这番话,身体猛地一个激灵,他再看看云言溪那毫无温度的脸色,连忙再次跪下,慌张地说道:“侯爷那等天人之姿,哪是我等敢肖想的?下官回去一定好好惩治,那不会说话的狗东西。”
“哼!”云言溪冷哼一声,说道:“恐怕钟偏将的夫人舍不得。”
钟偏将赶忙保证道:“侯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公私分明。”
“好,本侯下次回来的时候可要看看钟偏将是不是公私分明的人。”
说完,云言溪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看着远去的背影,钟偏将心中暗自咒骂着给自己惹麻烦的小舅子。
湘离府的旱灾虽说不算太过严重,虽然不再缺水,但是还是缺少食物。
云言溪深知这一点,她施展出风系异能,快速地向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