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的目光在楚斯钰脸上停留片刻,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和偏执,却又迅速被克制住。
他轻咳一声,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沉稳:“我睡沙发就好。”
他说着便走向客厅,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
楚斯钰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快步走到霍聿珩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别这么见外嘛,聿珩。我们又不是没一起……”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留下意味深长的暗示。
这话说的楚斯钰理所应当。
原本在认识之初,这厮就每天晚上蹲守在自己床边。
霍聿珩呼吸一滞,楚斯钰近在咫尺,气息温热,带着一丝雪松和香根草的清冽,与红酒的醇厚交织,微妙又撩人。
他眸色深沉,喉结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深处翻涌。 “我得回去一趟,”他嗓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有些事需要处理。”
他克制地后退半步,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楚斯钰的手背,留下些许电流般的触感。
许是酒精上头,楚斯钰戏瘾一犯,忍都忍不住……压根没想忍。
他抬手勾住霍聿珩的下颌。“聿珩为何要急着走,今天本大王可还没有尽兴呢。”
眼波流转,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霍聿珩先是一愣,明白楚斯钰的意图后,轻笑出声,低沉的笑声带着无奈和愉悦。
霍聿珩轻咳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刻意的浪荡模样。“大王想要如何尽兴?珩,必定满足大王的所有愿望。”
楚斯钰本想扳回一局,可没想到霍聿珩这厮居然接戏了!!
好好好,我就看你能硬刚多久!
楚斯钰的手指像是画笔一样,轻轻的沿着霍聿珩五官的线条描绘着。
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却紧紧咬住霍聿珩的目光,不让他有一丝闪避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似毒药的目光,却甜的霍聿珩甘之如饴。
楚斯钰的手指经过高挺的鼻梁、微勾的薄唇、线条分明的下颌……停在滚动的喉结上轻轻的打着旋。
“尽兴的方式有很多种,”楚斯钰凑近霍聿珩的耳边,“就看聿珩想怎么配合了。”
指腹下感受到霍聿珩喉结的滚动,楚斯钰心中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微微俯身,在霍聿珩耳边低语:“既然如此,聿珩可要好好伺候本大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霍聿珩的耳畔,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霍聿珩眼眸深邃,倒映着楚斯钰戏谑的笑颜。
他反手握住楚斯钰的手腕,轻轻一拉,将楚斯钰带入怀中。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彼此的体温交融,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楚斯钰心跳加速,感受着霍聿珩强有力的心跳,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心底氤氲开。
霍聿珩低下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楚斯钰,声音低沉而沙哑:“遵命,我的王。”
戏谑的眼神僵在脸上。
突然,世界仿佛倾斜了。
霍聿珩单膝跪地,姿势优雅而虔诚,如同中世纪的骑士向他的君王宣誓效忠。
他握住楚斯钰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楚斯钰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掌心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霍聿珩的目光专注而深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已黯然失色,唯有楚斯钰一人,是他的唯一信仰。
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从未想过,霍聿珩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回应他的挑衅。
这不仅仅是游戏,更像是一种承诺,一种臣服。
霍聿珩的唇轻轻落在楚斯钰的手背上。
霍聿珩吻的虔诚而温柔。
楚斯钰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想要抽回手,却又舍不得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
楚斯钰指尖的温热,如同烙铁般灼烧着霍聿珩的神经。
霍聿珩抽身太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空荡的套房里,楚斯钰独自怔愣。
他不明白霍聿珩突如其来的消失。
那双总是盛满冷静自持的眼眸,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慌乱。
与此同时,回到房中的霍聿珩冲出房间。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
却依旧无法冷却内心翻涌的情潮。
他捧起一把积雪,狠狠地盖在脸上。
试图用冰冷压制住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渴望。
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觉得自己卑劣至极。
他怎么敢,对他的神明,产生如此亵渎的念头?
他害怕自己隐秘的欲念,玷污了楚斯钰在他心中神圣的形象。
更害怕一旦释放,便会如洪水猛兽般将两人一同吞噬。
‘守护是他的本分,而逾越,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霍聿珩努力平复心绪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秦势和许凌神色凝重地抬着担架疾步而来。
担架上躺着的人浑身青紫,气息微弱,生死未卜。
霍聿珩目光一凝,快步上前。
”快带进去!“
霍聿珩连忙侧身让路,贺英柏也急匆匆的赶来。
经过一番施救,李铭悠悠转醒,在看清面前的几张脸时,顾不上身上的冻伤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将军,属下办事不力,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虎子他们啊!”
李铭面色惨白,单薄的衣衫破烂不堪,露出大片冻伤的皮肤,触目惊心。
他挣扎着坐起,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顾不上疼痛,眼中满是焦急和绝望。
霍聿珩手上用力,将跪在地上的李铭托起。”慢慢说来。“
李铭是雪灾前派出去寻找物资小队的一员。
这一次雪灾,不止边关影响巨大,整个容国都受到了影响。
屋外风雪呼啸,拍打着窗棂,屋内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寒意。
李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和悲愤。
他们一路往南,好不容易用一整箱金银器物才换得百余斤粮食。
无奈只能原路返回。
可没想到在经过隔壁琼州的时候,居然被当地官员截住。
”任凭我们怎么解释,他们都不放行,甚至诬陷我们是胡人的细作,要强行捉拿。“李铭的拳头紧紧攥着,他咬紧牙关,却无法控制声音中的哽咽。
李铭说的哀切,想起虎子、还有那两车救命的粮食,不由得悲从中来,七尺男儿伏地哭出了声。
泪水顺着李铭脸上的冻伤流淌,混合着血水,触目惊心。
他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令人心酸。“他们哪是在抓细作,他们是想要咱们的那两车粮食。还有车上十多箱金银珠宝。”
”他们人多,虎子就带着人和他们打了起来,掩护我闯出城门。“
霍聿珩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虎子他们被困在城里,琼州知府赵启明摆明了要置他们于死地,将军,我们必须尽快救他们出来,否则,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李铭说完,再次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已经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出虎子和兄弟们。
霍聿珩的目光落在李铭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李铭,你先下去休息,养好伤,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书房内
秦势赤着双眼,愤怒无法发泄出来只得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