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这一问,把姜晚问懵了。
这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人家爹才没了!
柳柳一步一顿地走过来,盯着萧月儿。
“魂牌碎裂,有感应是不假,可绝计不会伤及血亲。”
这样一说,姜晚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魂牌出现裂缝之时,还可以解释成萧月儿受伤在前,心情激荡,伤势加重。
可是这一次,萧月儿根本没受伤!
猛地看向萧月儿,姜晚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不会以为,魂牌是同心蛊吧?”
柳柳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
萧月儿脸色更加苍白了。
“就因为这个?”
姜晚听了这话,瞬间弹射到柳柳身边。
萧月儿的声音变了!
“没想到现在的小修士懂得还挺多。”
看着姜晚警惕的样子,“萧月儿”轻轻一笑。
“放心,那小丫头好好的,我只是借住一下而已。”
姜晚哪里肯信她这话。
一想到一路上都可能是这个元神替代了萧月儿跟她们在一起,姜晚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换的人?”
姜晚声音微微颤抖,强作镇定也镇定不下来,干脆摆烂。
不等“萧月儿”开口,柳柳一巴掌拍在她后背。
“看你那怂样!放心吧,她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你怎么知道?!”
姜晚和“萧月儿”的声音同时响起。
柳柳得意的挑眉,看向姜晚。
仿佛在问,看吧,柳柳我也是很聪明的。
“很简单啊,她是邪修。如果她还有能力动手,会放过咱们的精血,不下手补一补?咱们能活到现在?”
“此言有理。”
姜晚恍然大悟。
“萧月儿”也沉默了。
她之前是想过吸收了这二人的精血,再试试能不能夺舍萧月儿的。
但是,她真的太虚弱了。
其实,若不是萧月儿感觉到亲人离世,悲痛万分,她连出来说句话的机会,也是没有的。
根本不像姜晚二人猜测的那样,她和萧月儿共同掌控这具身体。
“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离开?”
柳柳大喝一声,“萧月儿”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姜晚吓了一跳。
“离不开。”
“萧月儿”眼眸低垂,语气淡淡。
“之前在秘境中,我夺舍她,反而被她吞噬。只留下这一丝残念,混进了她的元神里。如今我和她融为一体,永远分不开了。”
“什么?!”
姜晚惊呼,看向柳柳。
“真的吗?”
柳柳听了这话,也懵了。
她原以为,是那元神吞噬或者控制了萧月儿,一直假扮萧月儿留在二人身边。
谁知道还真的就只剩了一丝,而且萧月儿才是那个主导。
“我对元神不是很精通,这个我也说不好啊。”
“那现在怎么办?”
姜晚和柳柳面面相觑。
那一丝残魂和萧月儿融为一体。
换句话不就是说,要想彻底磨灭那一丝残念,萧月儿也得灰飞烟灭?
算了,这事儿搞不定。
问师父吧。
姜晚熟练地掏出传音玉。
柳柳熟视无睹,走过去抬手封住了萧月儿的丹田和经脉。
笑话,邪修说的话能信吗?
她说做不到就真的做不到了?
封死,必须封死!
清和真人很快回了消息。
姜晚收起传音玉,看向柳柳。
“看我做什么?你师父说什么了?”
姜晚咬唇,面色犹豫,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师父说,让我们依然带她去百花洲。萧家人似乎是有些特殊,她不是还有个姑祖在百花洲那边?或许她有办法。”
“这消息有什么好犹豫的?”
柳柳奇怪,仿佛懂了什么,“放心,她家这体质我听过一些。不会说出去的。”
姜晚摇头:“不是这个,是……”
“是什么啊?你想急死我啊。”
“是……我们得把她打晕了。放在冰棺里带过去。”
“嘶。”
柳柳吸了口冷气,脸上表情却极为惊喜。
“还有这种好事?”
“好事?!”
姜晚不解,姜晚震惊。
“当然,你想啊。咱俩带着个冰棺,里头装个美人。那多热闹。”
姜晚:“懂了,您这不只是爱吃瓜。自己当瓜也行!”
“萧月儿”听着姜晚和柳柳讨论如何对待她,毫无反应,好像即将被装进冰棺带走的人不是她一样。
最后干脆一闭眼,睡了过去。
姜晚和柳柳三下五除二敲定了后续行程,发现……没有冰棺。
不过这难不倒姜晚。
掏出她辣眼睛的笔记,查查就行了。
“你这笔记上面,连这个都有?”
“不知道,应该有。”
姜晚专心翻笔记,头也不抬,“找到了。”
“修仙嘛,难免出现意外,总有需要冰镇保存点什么东西的时候,所以各大商行都有此类物品出租!”
柳柳凑过来一看,果然有这样一条。
“啧啧,清和真人准备的真全啊。”
“全吧,我手差点抄断了!”
姜晚愤愤不平的说道,“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给我师父出主意,说玉简记录的,不走心,不深刻!手写比较记得清!你知道吗?我硬生生写了一个月啊!”
柳柳回忆了一下,嗯,连蜜香豚的产后护理都有,那数量可想而知。
但她可是柳柳,她才不会安慰姜晚呢。
“挺好的,好歹学会了蜜香豚的产后护理。以后咱俩没钱花了,你还能靠这个给咱俩赚点盘缠!”
“不理你,我出门去租冰棺。”
姜晚没上当,扭头出了门。
姜晚走后,柳柳伸手按向萧月儿的颅顶。
“当真分不开了?”
“萧月儿”嗖的一下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恨意:“原来是你?!”
“是我啊,你不会关了那么多年,脑子关傻了吧?就算你残了,就靠元神的纯度,是一个小小练气吃得下的?”
“哼。背后出阴招,算什么本事?!”
“萧月儿”冲着柳柳啐了一口。
“堂堂化神……我呸!”
“技不如人,就得愿赌服输。”
柳柳笑的灿烂,“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放心,后头有你的好日子呢。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看柳柳这个表情,“萧月儿”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小丫头,可是那位唯一的后辈啦。饮月宗最正统的唯一传承,可就在那位手里。也不知道你们同出一脉,到底哪个手段更好些。”
“不!”
凄厉的吼声被柳柳封禁在喉咙之内,“萧月儿”满脸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