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转眼间,近十年的光阴已经过去。
依旧是森林旁的那片草坪,依旧是那个小坡。
出落的亭亭如玉的段森垚坐在那里,遥望着传说中的涂山。
常年抽血导致异常苍白的脸上满是好奇和向往!
一晃一晃的脑袋显示着她今天心情不错。
“森垚,该吃药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转过头,颇有些无奈,皱了皱眉:“临渊哥哥,可不可以不吃啊!”
“不行,你每天损失那么多血,不吃药会扛不住的!”
“哼,扛不住就扛不住,我早就不想活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不过她还是顺从的拿起了递在身前的药碗,闭着眼睛一口闷掉。
苦涩在味蕾上绽放,让她的眉头更加紧蹙了。
而直到段森垚喝下了药,远处的一道身影才慢慢离去。
最近这些年,大夫人和段森瑞变本加厉,每天从她身上抽取的血液达到了一升之多。
无疑,他们获得的利益是巨大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地位。
至少,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听到有人提起老家主了。
这全是段森垚血液的功劳。
仇人获得滋润潇洒,自是让她心有不甘。
但是有那些遗孤做威胁,她哪怕再不甘,也不得不屈服。
而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却不担心段森垚会死掉,全是因为他们寻到了非常厉害补血之法——水蛭精的唾液!
辅以各种珍贵的药材,他们完全不担心段森垚会失血过多。
不过这黑暗的生活中,还是出现了一束光。
那就是小婷的儿子——季临渊,几个月前终于在华家学成归来。
几个月前,由于心理压力和经常性的失血,段森垚生了场大病,险些丧命。
这可把段森瑞母子急坏了,摇钱树要是死了,他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但是他们什么方法都用了,甚至不惜花大价钱去请葛家出手,也是依旧没有好转。
直到,季临渊回来。
华家是医学世家,精通医术的季临渊回到段家,就治好了因为过多失血而奄奄一息的段森垚。
同时,他还带来了涂山水蛭一族的唾液。
可以快速造血的特性让段森瑞母亲欣喜若狂,随后就安排季临渊负责照顾和监视段森垚。
大夫人对此也放心,不是因为她有多相信季临渊。
而是,季临渊除了一手高超的医术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战斗了。
而碎灵蛊是蛊不是病,南国的蛊术哪怕是华家家主也解不了。
就季临渊那样,不要说解了,就是发现估计都发现不了,她自然不担心。
按理说,季临渊的举动完全就是大夫人的狗腿子,段森垚应该有所防备才是。
但是,事实却截然相反,她不仅没有防备,甚至信任有加。
“森垚,怎么样,筋脉有动静吗?”季临渊坐在一旁,关切的问道。
一说起筋脉,段森垚异常的兴奋,使劲的点头:“嗯嗯,临渊哥哥,最近我已经感觉到筋脉里的法力了。”
“照着爷爷当时的筋脉运行方法,前几天我好像有了突破呢!”
说着,段森垚手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法力。
季临渊看到法力也是一阵出神,随后,脸上充满了兴奋!
“没错,是法力,我们森垚现在已经有了小妖的修为了!”
“太好了,森垚你要记得,你能修炼的事情除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兴奋过后,季临渊沉声说道。
“我知道,真是的,临渊哥哥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段森垚不满的嘟了嘟嘴。
“是是是,谁敢说我们森垚是个小孩子?”季临渊笑着说道,眼底藏着心疼之色。
突然,他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森垚,你先玩,我再去研究研究药材。”季临渊压下体内的悸动说道。
“唔~好吧,临渊哥哥不要太累,注意休息!”
段森垚还沉浸在能修炼的喜悦之中,随意的摆了摆手。
季临渊微微一笑,随后迅速的离去。
段家之中,刚刚回来的季临渊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红润的脸庞变得惨白无比,甚至比段森垚的脸还要白。
掏出一个玉瓶,浅酌一口后,这才好了不少。
盘膝坐下,内视一圈过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碎灵蛊的确霸道,哪怕师父的百草露也只能堪堪压制......”
没错,他的体内同样有碎灵蛊。
并不是大夫人动的手,而是他自己。
大夫人还是低估他了,虽然他的确没有能力解蛊。
但是,获得段家真传的他,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段森垚的药中隐藏的碎灵蛊。
华家有门绝技,可以吸收药物中的一些成分到体内。
所以,虽然每次送药都有人跟着,但是他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碎灵蛊吸到自己体内。
段森垚不能修炼的主要原因是碎灵蛊,虽然天生器火很强大可以杀死蛊虫,但是奈何每天都有新的蛊虫入体。
如今,碎灵蛊被季临渊吸收,她破损的筋脉在器火的滋润下早已恢复,自然可以修炼了。
只是,段森垚好了,季临渊却......
“蒋秀秀,没想到吧,我虽然不能解蛊,但我可以吃了它,哈哈......”
季临渊喃喃自语,眼神中全是仇恨和兴奋。
直到想起段森垚,眼中才多了几分温柔。
“娘,你放心,森垚现在很好......”
“森垚可以修炼了,再坚持几个月......她就自由了,段家也会回到她的手上......”
......
“嗷呜~”
若有若无的轻吟打断了兴奋的段森垚。
她奇怪的向四周望去,随后发现了声音出现的地方。
只见,矮小的灌木丛中,一只黑白相间的生物正趴在那里。
凑近看去,竟然是只可爱的“小猫”,只是,此时的它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它的眼神十分着急的看着后方。
段森垚略一思考,就猜到了原委,大概是有人把这只小猫当做猎物了吧?
唉......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她本来是不想管的。
直到它可怜兮兮的伸出了前爪。
那里有一道贯穿的伤口,鲜血不断的往外流淌。
这一幅画面,让段森垚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眸色一黯。
她每天被迫放血炼器不就是这样吗?
想到这,她不再犹豫,抱起了小猫,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伤口,眼神温和。
“小猫猫,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