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并没有去看其他人的脸色,而是自顾自的看着手中写有规则的纸条。
「你是替代者,是这艘船上唯一的说谎者,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你并不是谢尔,不然你将会迎来被欺骗者的愤怒。」
真是有趣。
四叶看着被鲜血一点一点浸透的纸张,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说着让他不要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但却将规则送到主要角色的手中,是因为自己依靠连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异能力作弊不使用道具所给的惩罚吗?
还是说游戏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想要玩家死,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存活的选项。
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保持上一轮的记忆到葬仪屋发现规则,无论是哪一处都是在给他添麻烦。
游戏到底想要做什么?让人无法通关游戏,可这样做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真的是……”他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意的丢在地上,纸团因为沾满了鲜血而导致上面的字体已经看不清了。
他的目光从夏尔的身上扫过,随后看向葬仪屋:“葬仪屋先生,可以告诉我这张纸,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吗?”
“呵呵~小生最讨厌的便是满口谎言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葬仪屋生气了,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戏耍别人,哪里有人来戏耍他的。
“这样啊,那没有办法了呢。”四叶叹了一口气,在《黑执事》中所渡过的一切如同一面镜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平整和谐,但当镜子摔在地上后便会将那浮于表面的平静所打破,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嗯,游戏通关以后,先写个八百字的【反馈卡】投诉吧!
规则怪谈哪里有规则能被原住民看到的道理。
四叶也有点生气,这是他从副本中醒来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负面情感,是自己的利益被侵犯而感到的愤怒。
他因为失忆对待身边的人总是会习惯性的温和,用温柔作为自己的假面,所扮演角色也算不上还原。
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对待家人、朋友都是温和的,所以倒也不会让人太过于怀疑。
但游戏的所作所为仿佛是在嘲讽他,「祂」在说:看啊,你所努力维持着的,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温柔,在「祂」随意露出一丁点破绽后,显得是那样的一文不值。
但葬仪屋说的也没有错,他在副本中的所有行为都是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所堆砌而成的,也不怪他们会生气。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相信着他的谎言不是吗?
四叶转过身看向舞台上的阿雷斯特·钱帕,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对方的脸上是一片的迷茫,似乎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般。
人们因为四叶刚刚凶残的模样想要逃到外面去,但是这一次的房间门也被锁上了,却不是四叶做的。
他们如同一只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不分男女的紧紧的贴在有门的墙壁上,只要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就会鱼贯而出,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一扇门被七八个人紧紧的占据着,就算真的打开了门,他们将会成为的新的门无法从此处离开。
阿雷斯特·钱帕注意到了四叶的目光,他的身体狠狠的抖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四叶会注意到他。
“明明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待着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四叶喃喃着走向了阿雷斯特·钱帕,他知道对方也是被游戏所操控的,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无疑是迁怒。
但他确实需要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出去,既然无法对付游戏,那欺负一下Npc是没有问题的吧?
最坏的结局也坏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阿雷斯特·钱帕大声喊道,四叶明明比他矮那么多,但是阿雷斯特·钱帕的双腿却抖如筛糠。
随着四叶的靠近,他不断的后退,最后他碰到了那台能够让死者死而复生的仪器。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的,阿雷斯特·钱帕的手已经放在了其中的一个按钮上:“你再过来我就按下这个按钮,你会重新死去的!”
四叶轻轻的歪了一下头,他笑道:“好啊,你按下去试试看啊。”
他的余光落在葬仪屋的身上。
“正好让其他人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因为这台仪器而‘复活’的。”
说着四叶又走近了几步。
阿雷斯特·钱帕完全了没有闪耀而又优雅的模样,他拼命的按下仪器上的按钮,但没有任何的用处。
四叶还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阿雷斯特·钱帕:“你看,完全没有用不是吗?”
“怎么会……”阿雷斯特·钱帕瘫软的坐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四叶继续前往走着,就在阿雷斯特·钱帕以为四叶会杀死自己的时候,四叶却是用手中的长剑破坏掉了仪器。
只是受到被欺骗者的愤怒罢了,又不是游戏失败,不耽误他继续过游戏。
只不过没有办法一直跟在夏尔的身边罢了,但不跟在对方的身边对四叶来说其实要更好一些,这样他就可以去找隐藏在游轮上的规则了。
他现在不确定的是这艘游轮上,到底还有多少的隐患,还有多少的规则落入了原住民的手中。
今天规则可以是在葬仪屋的手中,明天规则就可以在夏尔的手中,后天也可以在伊丽莎白的手中,而无论在谁的手中对四叶来说都是不妙的。
“你到底是谁?”夏尔在四叶喊道。
“我吗?”四叶看向夏尔,他随意的将仪器推倒在地上,精细的仪器根本就撑不住他这一下,倒在地上的瞬间便碎的七零八落的,完全没有了复原的可能性。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就算他坚持说自己是谢尔,就算夏尔会继续相信,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夏尔的心中生根发芽,后续只需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夏尔还是会做出和刚刚一样的行为来。
“我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