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大门口,莱登突然咳嗽了两声。
罗义低声呵斥道:“不许搞鬼!”
话音刚落,正站在门外抽烟的昂觉已经听见了动静,扭头一看,先是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莱登,顿时愣了一下,张口问道:“老板,什么事?”
莱登冲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昂觉立刻感觉到不对,往莱登身后一看,当即就看见了罗义!
“搞什么?!”昂觉惊呼了一声,扔掉烟头,右手当时就要从腰间掏枪。
罗义果断开枪,噗地一声轻响,昂觉眉心开花,后脑随即暴起一团血雾,一声不吭,往后便倒。
罗义随手又打了几枪,将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车的轮胎打爆。
莱登和老杜大吃一惊,没想到罗义如此凶残,一言不合就他妈直接爆头!
老杜直接被吓呆了,死死盯着昂觉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身体,愣在了当场。
莱登则是满脸惊骇,扭头看向了罗义。
“你他妈的,不老实!那就要受到惩罚!”
罗义瞪着眼珠子骂了一句,手指扣动,子弹飞出,直接将莱登残余的左耳打飞!
“哎哟,我的耳朵!”莱登痛极,惨叫一声,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咕咕!”门口的那棵大树上突然响起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随即大奎手脚并用,动作飞快的从树上滑落,低声喊道:“快走,那几个傻b过来了!!”
罗义一皱眉,立刻换了弹夹,将手枪扔给他,随即从肩上取下五六冲,哗啦一声推弹上膛,扭头道:“你带他俩先走,我掩护,一定要多搞点钱!”
大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持枪,粗暴地在莱登头上踹了一脚,骂道:“草泥马,搞快点!!”
莱登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忍着剧痛,迈步就走,老杜毫不犹豫地跟在了他后面。
罗义的果决和凶残,让二人肝胆俱裂,他们都是身家上千万的人,可不想现在就死,美好的生活还没享受够呢!
“哥们,我们配合,一定配合!你们要多少钱?说个数,我们绝对不还价,千万别伤害我们,犯不上,你说呢?!”
老杜一边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边冲大奎絮叨着。
“快走你马勒戈壁的!钱不钱的,一会再说!!”
大奎粗鄙地骂了一句,推搡着二人,没沿着山路走,而是拉了个直线,从山坡上直接切了下去。
罗义端着五六冲,一边跟在他们后面跑,一边不断回头警戒。
没跑几步,阿桑等人已经听到动静,从树林子里冲了出来。
阿桑扫了一眼门口昂觉的尸体,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道完了,赶紧冲进堂屋一看,果然,地上只有一滩鲜血,莱登和老杜都不见了!
“妈的,姓杜的太不讲究了,敢玩阴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老杜在搞鬼,绑走了莱登。
“快快快,快追!!”阿桑招呼着手下,立刻追了出去,月光下影影绰绰地看见,山坡下的林子里,有几个人影在快速移动!
“站住!什么人?!再跑开枪了!!”
阿桑喊了一声,冲天开了几枪,他不敢直接朝那几个人射击,子弹不长眼,万一击中老板,那就完了!
而罗义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他单腿跪地,枪托抵肩,略一瞄准后,果断击发。
哒哒哒,哒哒哒!
五六冲独特的枪声顿时响彻山林!
罗义两个短点射,对方顿时有两人倒地,都是被击中腿部,捂着伤口在地上哀嚎,失去了战斗力。
“快走,快走!要不然老子打爆你们的狗头!!”
大奎噗噗往地上打了两枪,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句,莱登和老杜不敢有违,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根本不敢停下来,心里暗暗祷祝,阿桑等人打快一点,赶紧把这两个悍匪打死。
阿桑等人见对方有冲锋枪,而且枪法犀利,也不敢硬冲,躲在大树后面,乒乒乓乓地开始朝罗义的方向射击。
激烈的枪声响起,子弹拽着曳光乱飞,树枝断裂,碎屑乱飞!
罗义一个侧滚,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他面无表情,心中默数了三秒,猛地探出身子,哒哒哒,又打了一个短点射!
因为阿桑等人已经有了防备,都躲在树后,所以这次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伤亡,但是阿桑很着急,因为他知道对方这样打,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丧彪,带着你的人,从右面冲,我带人打左面,一定要把莱登先生救出来!”
阿桑红着眼珠子,冲躲在另外一棵大树后面的一个壮汉喊道。
“好!”丧彪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一声,打了个呼哨,端着枪,猫腰就向罗义的方向冲了过去,另外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一咬牙,跟在了他后面。
“掩护!”
阿桑低喊了一句,他旁边的两个人和他一起不断点射,开枪压制罗义。
罗义藏身的那棵大树被打的噼啪乱响,碎屑飞溅!
而丧彪等人,已经趁机在树林间往前窜了七八米,迅速缩短着和罗义之间的距离。
罗义一看对方这架势,心里顿时明白,这几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亡命徒,而是训练有素,打过实战的军事人员,很可能是缅甸的某支私人武装,参加过内战。
而对方这样打,目的就是要压制住自己,交替掩护前进,包抄消灭自己。
一种熟悉的感觉泛起,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战场上陷入了包围圈,和敌人浴血奋战!
“呵呵,艹,那咱们就玩玩!”罗义撇嘴一笑,左手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唰地一下扔了出去。
石头砸在不远处的树上,哗啦啦一阵响,立刻引来了一串子弹。
罗义趁机往相反方向窜出,同时手里的五六冲喷出火舌,哒哒两声,丧彪一声闷哼,后退了几步,低头一看,胸前一个冒着白烟的枪眼,鲜血汩汩流出。
“……妈的,没想到死在了异国他乡……阿妈……”
一句话没说完,丧彪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终结了自己罪恶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