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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回

雪莲垂危 留遗嘱千般遗憾

盼盼痛悟 悔当初万剑穿心

白雪莲扶着长城左边近一人高的护墙向旁边挪了几步,她从碟口处向下一看,心里翻了个个。这段长城正是修建在悬崖峭壁之上,下边是万丈深渊。白雪莲侧头看一眼背后靠着护墙坐在那里的白雪吟,暗想:大姐,小妹要走了,若有来生我再报答大姐吧!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护墙,纵身跳下去,也就彻底的解脱了。她刚要跳下去,却被一个人拦腰抱住,并把她轻轻的放在护墙内。

白雪莲哭着喊叫:“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拦阻我呀!”

白雪吟听到声音,忙站起身,眼前的场面使白雪吟呆若木鸡。是李挚站在白雪莲身边。白雪吟见白雪莲坐在那里泪流满面,惊异的问:

“雪莲,怎么的了?”

白雪莲哭着说:“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这时,那位护理的医生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我远远的看着白雪莲爬上护墙,吓得我都喊不出声来了。”她望一眼李挚“亏得这位先生眼急腿快,把白雪莲抱住了,要不然,白雪莲早就……”

白雪吟蹲下身去抱住白雪莲放声大哭:“小妹,你不能干这样的傻事呀?你要有信心呐!”

白雪莲也搂着白雪吟放声哭泣。引来许多游人驻足观看。

李挚蹲下身去劝止了白雪吟和白雪莲姊妹俩悲恸的哭声。

白雪吟这才问李挚:“李老师,你什么时候来都城的?”

“我来四天了。我爸爸和方阿姨不是一直在郑德军这吗,德军和孟艺都挂电话,说爸爸、方阿姨想我了,正赶上放暑假,我就过来了。”李挚叹了口气,但从神情上看却是很安慰“我爸爸终于原谅我过去的无知和错误了!”说罢,李挚用恳求的目光望着白雪吟,希望白雪吟也能原谅自己。

白雪吟一阵悲凉,那些甜蜜的、苦涩的,幸福的、痛楚的,愿景的、绝望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如今已经四十四岁了,这四十四年所经历的风雨人生,所走过的坎坷道路,她甚至不敢回头去想啊!白雪吟镇定了一下情绪,平和的说:

“李老师,我原本想到德军哥家去看望二位老人,我小妹病得这样严重,我不能离开她呀!”白雪吟从挎包中拿出一千元钱“拜托李老师代我交给二老,再来都城时我再去看望吧!”

李挚推辞着,见白雪吟态度很坚决,还是收下了。李挚记下了白雪莲所住的医院地址,说:“回头我陪爸爸和方阿姨到医院。”李挚是乘旅游车来的,他又去追赶着同车的人向长城的另一个高点走去。

白雪吟蹲下去,爱抚的对白雪莲说:“小妹,再可别有那种轻生的想法了。你是我妹妹,你有病,亲人们关心你、爱护你都是应该应分的。雪莲,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坚持,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的。”

白雪莲红涩的两眼流着泪:“大姐,反正病已经确诊了,在哪治都是一样,我想回到蓉阳去住院,我特别想家,想爸爸、弟弟还有女儿小静芳。”

白雪吟抬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护理医生。

医生不假思索的说:“可以回地方治疗,按着咱们这的治疗方案,可以从这买些药带回去。”

白雪莲高兴了,坚持站起来,对白雪吟说:“大姐,那咱们明天就回去吧!”

白雪吟犹豫一下:“看看明天准备的怎么样吧!小静芳也该放暑假了,行,听妹妹的,咱们就先回去吧!”

按都城肿瘤医院医生会诊的结果,白雪莲还有不到两个月的生命。回到蓉阳半个月,白雪莲已经就无法自理了,终日躺在病床上,每天只吃极少的一点点东西,吃下去很快就会吐出来。白雪莲是靠着输血输液和杜冷丁在维持着生命和减轻痛苦。白雪吟一天二十四小时陪伴在病床前,不停的轻轻的给白雪莲拍着后背,稍停一会儿,白雪莲就会痛得咧着嘴叫起来。

一天早晨,白雪峰从后边抱着白雪莲,白雪吟手扶着便盆,白雪莲原说要解大手,有半个小时,白雪莲只是尿了点儿又黄又充满异味的尿。

白雪吟给白雪莲擦净身子,白雪峰又把白雪莲放到病床上。白雪吟轻轻的扶着白雪莲躺在床上。一会儿,白雪莲象打咯一样身子在抽动,白雪吟赶紧拿过事先叠好的卫生纸放到白雪莲的嘴边。白雪莲吐出一小口黑紫色的散发着刺鼻恶臭气味的血来。随后,白雪莲疼痛难忍的叫起来。

白雪峰赶紧去找医生,一会儿,医生来了,给白雪莲挂上吊瓶输血输液,又打了一针杜冷丁镇痛。

一切都安排好了,白雪峰说:“大姐,我得去上班了!”

白雪吟看一眼左手腕的手表,说:“昨天李莉去香港了。”

“走了,香港那边急等着她去签合同。”

“彭姐昨天来电话了,后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你要按计划安排好办公室的工作,各分厂、车间都有厂长主任负责,你不要影响他们的工作,看好办公室就可以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就给我挂电话。”白雪吟叮嘱着白雪峰,她生怕白雪峰以她白雪吟弟弟的名义乱发号施令,影响中层领导的工作。

“大姐,你放心吧,我会按你的要求干好我那摊工作的。”白雪峰匆匆忙忙的走了。

趁白雪莲比较安静的这点时间,白雪吟头趴在床上刚想打个盹。忽听走廊里有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雪莲呀,爸爸来看你了!”

白雪吟抬头向病房门口望去,见杨吉阿姨扶着哭泣的爸爸走进了病房。白雪吟忙站起身来。

白森来到病床前,在他眼里的白雪莲已经完全失去以往的神情和光彩了。那原来的一头乌黑的头发不见了,光光的头上长着有一寸来长的稀疏的黄发。一层薄薄的皮包着的青筋裸露的上额显得特别突出,两眼深陷,拳骨凸起,那原来挺翘的鼻子现在是青白干瘪……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简直就是一具僵尸了。白森泪水劈劈啪啪的流下来,拉着白雪莲那干瘦的手:

“雪莲呐,爸爸看你来了!雪莲呐,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啊!”

白雪莲醒了,睁开她那青白色呆滞的眼睛,她看清楚是爸爸来了。她显得异常的激动,身子在使着劲。

白雪吟明白,白雪莲是想坐起来。白雪吟在病床的另一面,她把一只手伸到白雪莲脖子下,另一只手搬着白雪莲的左肩头,把白雪莲扶起来。杨吉帮忙把稳白雪莲打吊针的那只左手。

白雪莲不知是从哪来的那么大的一股劲,忽然跪在病床上,给白森叩下头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叫着:

“爸爸,女儿——不孝哇!原谅女儿吧!”

白雪莲呕吐出一口散发奇怪气味的紫灰色的血水,全身瘫软下去了。

白雪吟用卫生纸给白雪莲擦干净嘴角,又和往常一样端过一小杯水想让白雪莲漱口,可白雪莲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白森低声问白雪吟:“静芳还没回来吗?”

“也就这两天吧,静芳还不知道雪莲有病。”白雪吟说。

杨吉有个案子明天要出庭,自己先回了南京。白森在病房守候了一天,白雪莲已经连着两周了,打完吊瓶和杜冷丁就昏昏的睡着,药劲过了,就满脸的痛苦,她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

晚上六点钟,白雪峰来了,见了白森,他激动的走过去叫着:“爸爸,什么时候来的?”

白森说:“来了一整天了。”

白雪峰望着穿着病号服缩成一团躺在病床上的白雪莲,流着泪说:“爸爸,你看我雪莲姐病的。”

白森叹了口气:“人哪,谁都得有这么一回呀!雪峰,人呐,一定要珍惜和尊重血肉亲情啊。唉,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人就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随时可灭呀!亲情却是长久留存的呀!”

白雪峰不停的点着头。

“你岳母现在身体怎么样?”白森问。

“靠透析维持着,我岳父和艳艳都在那里。艳艳经过检验配型成功,可以给我岳母换肾,可是,我岳父岳母坚决反对,我也怕艳艳有个三长两短的。”白雪峰向白森讲述着。

白森想到可以因为换肾引起的不良后果,心往下一沉:“是啊,这事儿别人还真不好表白明确意见,是劝说还是阻止,都不合适。这事儿只能由艳艳本人和她的父母来决定啊!”

“是啊,我也是这个态度。”白雪峰说。

该吃晚饭了,白森坚持要留在医院护理白雪莲。白雪吟不同意,她让白雪峰跟爸爸白森到县里找家饭馆去吃饭,然后把爸爸送到顾家大院老宅去休息。

半夜里,白雪莲病情突然加重,经值班医生检查,心脏跳动极其微弱,又间歇性停止跳动。医生说白雪莲不行了,心脏很快就会停止跳动。

白雪峰流着泪对也在流着泪的白雪吟说:“大姐,我开车去接爸爸吧?”

白雪吟俯下身看着一口一口叨着气儿的白雪莲,又抬起头对白雪峰说:“爸爸这一天也够累的了,也七十岁的人了,来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多揪心哪!”

白雪莲仰卧在病床上,两眼瞪着,但只能看见青白色的眼睛了,她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着气,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知觉。

白雪吟低声对白雪峰说:“别去惊动爸爸了,说不定你们还没来——”白雪吟说不下去了。

白雪峰摸着白雪莲的脉搏,已经完全停止了跳动。白雪峰对着白雪莲的耳朵大声叫着:

“姐呀,姐呀——”

白雪莲毫无反应。

又挨了两个小时,白雪莲依然如故。

白雪吟看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白雪峰低声对白雪吟说:“大姐,说是人到了这个时候都等着亲人,不见亲人就不会咽气的。”

白雪吟想了想,从小提包中拿出手机,她挂通了顾家大院桑蚕厂的车队值班室:“我是白雪吟,张师傅,求您一件事,我爸爸在我家住着。我妹妹不行了,请您安排一位值班师傅把我爸爸送到人民医院来。”

这是白雪吟第一次因私事用厂子里的车。

半个小时后,白森神情紧张,气喘吁吁的进了白雪莲的病房。

白雪峰附在白雪莲耳朵附近大声告诉白雪莲说:“雪莲姐,爸爸来了!雪莲姐,爸爸来了!”

白森来到白雪莲床边,他伸手抓着白雪莲的手腕,已经是没有一丝的脉波动了。他流着泪对白雪莲大声说:

“雪莲哪,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白雪莲眉头微微一动,忽然,瞪着的青白的两眼出现了黑眼仁,青色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白森俯下身去,听到白雪莲极微弱的声音:

“遗——嘱,手包里——遗嘱!”

白雪峰想起住院时白雪莲曾让他回她家给拿来的那个皮手包,忙从病床另一侧的床头桌下边的柜子里拿出来,拉开拉链,在手包的夹层里有一个摺得很方正的白纸和一个存折。白雪峰把那方正的纸拿出来交给白森。

白森展开这张十六开的白纸,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一整页工工正正的钢笔字,白森念道:

“我的生命是爸爸妈妈给的,我在得流脑时,生命就已经应该终结了,是大姐白雪吟千辛万苦的挽救了我。这一次,尽管大姐白雪吟陪着我到上海、去都城,但,我明白,都是无济于事了。我家里的一切财产也都是大姐白雪吟给予的,我死后,房子和九十六万元存款(密码是()全部归还给大姐白雪吟。国静芳也就托付给大姐白雪吟管教了。国静芳早已经放暑假,我知道,她是到男朋友家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爸爸,女儿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我知道,爸爸在物资上现在是什么都不缺。爸爸,你最艰难的时候向女儿张嘴借三千元钱,那时女儿手里有十几万元,可是,女儿却断言的回绝了。爸爸,女儿为这事儿死不暝目啊,请求爸爸看在是你亲骨肉的份上原谅女儿吧!爸爸,我去找妈妈了,我会孝敬妈妈的呀!

我更对不起大姐白雪吟啊!妈妈走后,大姐承担起了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可我白雪莲那时候是鬼迷心窍,在大姐最艰难的时刻,我非但不念手足亲情帮助大姐,反而扣留大姐那活命的三万元存折、为了一已私利,丧心病狂的盗窃‘三眠蚕’培育技术,想方设法争夺财产。大姐,小妹醒悟了,可惜太迟了。大姐,我知道你从来没怨恨过小妹,可是,这让小妹心里怎么能安啊!

雪峰小弟,姐姐愧对小弟弟呀!没有尽到当姐姐的责任和义务。你两次张口向姐姐借钱,我那时是怎么了?是中了邪了吗?为什么眼看着小弟有困难就不亲手帮帮自己的小弟呀!

我白雪莲死到临头才醒悟过来,实在是太迟了,实在是太迟了。

我现在才知道啊,人世间的亲情是最宝贵、最圣洁、最纯正、最密切的感情。这种亲情是终生的、至死不变的把亲人们连结在一起的金锁链。这种亲情是要靠着沟通、交往、无私的互相帮助甚至是生死相依来维系的。这种亲情应该是永远在任何物质、金钱、吃喝、享受之上的、贯穿一切的不可阻挡的长江之水啊!爸爸、姐姐、小弟,我多想再重活一回啊!我要已全部的心血浇灌亲情这株参天大树,让他枝叶繁茂、根深蒂固。可是,一切都晚了,雪莲没有时间挽回亲情的遗憾了!”

白森擦着眼泪:“雪莲哪,你终于明白了,放心吧,我们永远是你的亲人。该走你就走吧,你妈妈和叶阿姨在那边会照顾好你的!”

白雪吟见似乎已经毫无知觉的白雪莲眉头展了一下,两眼慢慢的闭上了。

白雪莲停止了呼吸。白雪莲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安排好白雪莲的后事,安排好厂子里的工作,白雪吟离开了蓉阳县。

一年后,除了彭婕和李莉,在其它人看来,白雪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白雪吟到哪里去了呢?不知情的人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到香港去找那位港商舅舅了,有的说携巨款外逃了。亲人们都知道,白雪吟是为了一个“亲”字出走的:白雪莲的不治之症使白雪吟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惨不忍睹、揪心揪肺的情景,看到了人们对生的热切与渴盼,看到了疾病的残酷和无情。白雪莲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严重的伤害了父女之情、姐妹之情、姐弟之情……但是,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她醒悟了,然而,疾病却残酷的夺去了她挽回和弥补过失的机会。叶亚男靠着透析在苟延残喘,女儿吕艳艳为了尽孝道之情宁愿舍肾救母,可母亲为了女儿今后的幸福生活却宁死不从;吕向阳以八十岁的老迈之躯无微不至的关爱照顾着病弱的叶亚男。假如叶亚男身体健康,那么这一家人不是很幸福吗!在白雪吟看来,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是在一个非常和谐、自由的环境中生活着,然而,疾病却蚕食着人们的幸福,白雪吟不能对这种现象熟视无睹……

白盼盼对白雪吟的出走是寝食难安、自责不已。为了思念、等待妈妈,她一个人依然住在顾家学堂这白家的老宅子里。几乎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要先到院子里踱步,然后依靠在那株老槐树下怀念着妈妈白雪吟。

在白盼盼看来,妈妈白雪吟的离家出走完全是因为自己和吕刚的关系造成的,她爱吕刚又恨吕刚,是他欺骗玩弄了自己,使自己母女分离。在大学读书时,为了满足吕刚的要求,盼盼编排着各种理由跟妈妈要钱……妈妈曾经多次劝导她,现在想来,妈妈是理解自己并耐心等待自己的转变啊。

有一次妈妈到省里办事,那天晚上盼盼陪妈妈住在招待所,妈妈语重心长的说:“盼盼啊,妈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女孩子的初恋象泉水一样清澈,象碧玉一样晶纯啊,妈妈也是在你这个年龄过来的。在这个世界上,要说骨肉亲情,也就是咱们母女两个人啊!聪明的孩子应该能够借鉴别人的教训、克制自己的冲动、理性认识自己周围的一切人和事。你就说吕刚吧,他这样的孩子是不会对你有真实的感情的,他……”还没有等妈妈讲完,白盼盼起身气哼哼的离开了招待所。在走廊的灯光下盼盼下意识的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想到这,盼盼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唉,我那时怎么不理解妈妈啊!妈妈,你在哪里啊,快回到女儿的身边来吧!”可直觉告诉她,妈妈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或许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妈妈了。

自从白雪吟离家出走以后,盼盼晚上常常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眼前清晰的浮现出妈妈那双绝望的眼睛:她怀孕了,到她明白是怀孕时已经是五个月了,吕刚领着她在省妇幼医院堕胎后却流血不止,吕刚说是找朋友借钱去,却一去不回。医生挂长途电话通知了妈妈,唉,妈妈当时接到女儿病危的电话心情该是何等的震惊和焦躁啊!妈妈来到医院,她得知实情后并没有责怪自己,而是千方百计的安慰自己啊。现在想来,妈妈当时的心在流着血啊,她顾不得舔舐自己的伤口,隐着巨大的悲痛宽慰女儿。妈妈流着泪说:“盼盼,吃一堑长一智啊,尽管我们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只要女儿增长了鉴别是非的能力,一切还都可以从新开始啊!妈妈早就跟你讲过吕刚这个人,现在把你丢这不管了,连一点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啊!”可是我白盼盼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却认定吕刚是因为妈妈在这里他不敢来,其实他那时正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鬼混。自己还反驳妈妈“吕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不是小孩子了。”并且再也不理妈妈了。但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妈妈那种失望,不,是绝望的眼睛。那绝望的眼睛所闪现的迷惘的光穿透了自己的五腹六脏。直到自己出院,妈妈再也没有讲话。如今有多少话要和妈妈说啊,可是妈妈在哪里啊,妈妈,你只让女儿跪在你面前说一句话就行啊——女儿知错了!

听彭婕阿姨说,妈妈怕自己有难处,走前留下一笔钱,需要时可以找她要钱。盼盼下决心一分钱也不动,她正夜以继日的复习课程,准备考研究生……她又想到妈妈生病那阵子,我这做女儿的当时想的都是什么啊?特让妈妈伤心了。

事情是这样:一次白雪吟因为重感冒住院,彭婕安慰着白雪吟,她忽然想到昨天一位女朋友在中医院放在她手上的片子,诊断是膀胱癌,她想出个馊主意,笑着对白雪吟说:

“雪吟,你放心,我有办法让盼盼转变态度,让她听你的话。”

白雪吟无奈的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已经是大学生了,几天就又开学了,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啊!”

彭婕笑着说:“就别问了,你就住在这医院里,我中午就去找盼盼。”

中午,彭婕带着那张别的病友的x光片子和一张填写了白雪吟名字的病历来到顾家大院的白雪吟家,见盼盼和吕刚两人在有说有笑。

彭婕慎怪的:“盼盼,你在家自在呢,你妈住院了你知道吗?”

盼盼漠不关心地说:“早上在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住院了呢?”

彭婕说:“这人要是病来了可是个没准的事,你可想知道你妈得了什么病?”

“我不想知道,反正我现在不管她,她也别管我。”盼盼漫不经心的说。

彭婕生气了:“你这孩子好不懂事,你妈病了,你却这样不疼不痒的,多让人失望,你是怎么长大的,你过的这么舒坦,不都是你妈千辛万苦赚钱供你的吗?”

盼盼被彭婕说得低下了头。

吕刚在一旁插嘴道:“彭阿姨,现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盼盼和她妈是共同的家庭成员,她妈赚的钱应当有盼盼的一份,怎么能说谁供谁呢?”

彭婕知道吕刚是个无赖,不想接他的话茬,她把盼盼拉到院中那株老槐树下的板凳上坐下,沉痛地说:

“盼盼,你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而你也只有你妈这么一个亲人,孩子,这母女亲情是什么感情都无法比的呀!依彭姨说呀,这人生夫妻配得不好了还有个重挑的,可这母女只有这么一对,是没有再能挑来的了,你不可有半点不珍惜呀!”

盼盼的眼睛红了:“彭姨,我妈真的病了吗?”

彭婕点点头,她拿出带来的片子和病历指给盼盼看:“这是你妈上周拍的片子,现在已经初步诊断是膀胱癌,我还没敢对你妈说;你是你妈唯一的亲人,你也长大了,应该让你知道。同时彭姨要劝你,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让你妈再伤心怄气了,你和吕刚的事现在也冷一冷吧,你妈的身体要紧,知道吗?”

盼盼从彭婕手中接过片子和病历,半晌不语,她看了一眼蹲在远处的吕刚,又看看身旁的彭婕,那眼神似困惑也似无奈,仿佛在问:“我该怎么办?”

吕刚慢悠悠地走过来了,其实他距离盼盼和彭婕并不远,她们之间的谈话顺着风都送进了他的耳朵。当他听到说盼盼的母亲得了绝症,心里好不高兴!他想,果真如此的话,他只要把盼盼控制在手,他将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盼盼和自己的关系象彭婕说的那样冷下来。于是吕刚开口说:

“盼盼,在这种时候你说我能不管你吗,不管我们将来的关系怎样,现在我是不能离开你,应该帮你。既然你妈得了绝症那死是迟早的事,多活几天也是受罪,况且现在白家人对你妈的财产争得也很利害,你不如趁你妈现在还明白先把遗嘱写好。你是你妈当然的唯一的财产继承人。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地上学去,找一个代理人帮着经营你的资产,这样你就可以上学和事业两不误了。”

……

盼盼翻了个身,暗暗的骂自己——那时真是昏了头了,真的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自己全然没去想到吕刚是居心叵测,当时竟然对吕刚这番话很赞同的点点头。还说:“白家的舅舅和姨妈争财产我都不怕,就怕我妈把财产全捐出去,给了那福利院的孤寡老人和穷孩子及那些受迫害的人。我妈说了,等我读完大学,她就不供我了,要我自己去创造生活。可我现在刚上大学,她就要死了,是该给我一些财产,不然我怎么办?”

这彭婕是又气又急,她气的是这盼盼好一个不懂事而又自私的孩子,不去想眼下当务之急是应该首先给妈妈治病,让妈妈省心,却听信吕刚那一肚子坏水的话,要什么遗嘱和遗产;她急的是自己原是一片好心,想帮雪吟说服盼盼离开吕刚才出此下策,却不料弄巧成拙了,反让吕刚这小子要把盼盼勾得更紧了,她如何去向雪吟交待!彭婕这肚里憋的气横竖是没法出了,她只得离开这里去找雪吟。临走时她愤愤地说“盼盼,我都替你妈对你失望,你现在要想的不是怎样安慰你妈去治病,让她省心,而是要你妈的什么遗嘱和财产,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女儿!”说完,彭婕转身离去了。

想到这里,盼盼再也躺不住了,她起身来到院子里。浩月当空,那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那淡淡的影子铺满了大半个院子。盼盼木然地站在那老槐树下,她终于抽抽哒哒的哭了起来,是愧疚、是焦虑、是伤心、是思念?都不是,是追悔莫及、回报无期啊!这是最大的悲哀和无法弥补的遗憾啊!

盼盼依靠老槐树粗大的树干,她透过婆娑的树叶仰望那一轮金色的明月,不由的想到在中学时学过的苏轼那首《水调歌头》里的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那可怜的妈妈呀,你可要平安归来啊!女儿在期盼着你啊!”盼盼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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