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伟轩把凌依云抱在怀里，直接就往外面走了，端木殷洛笑了一下，春秋等人也就立马指挥小丫鬟们把东西往外面搬。
几个孩子难得有这样的时间，让他们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在这里晒晒太阳，互相拌嘴，于是最后就演变成了双方的辩论。
“才不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我们女孩子就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我就是不满意！”等端木殷洛也注意到的时候，双方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凌若云第一个跳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端木殷怀也不急，“可现在这样的制度已经存在很久了，现在就进行大规模的改变对国家没什么好处。”
“那端木哥哥的意思不就证明了我们的观点吗？女孩子也可以入学堂、进官场、上战场。”凌依云立马帮着自家姐姐说话。
端木殷怀依旧不着急，穿着明黄色的服装淡定的坐在那里，“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就像阿姊做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有意义一样，但是快速的发展只会留下巨大的漏洞。”
“能有什么漏洞？说白了就是你们害怕被抢了风头罢了。”凌若云有些气愤，在大楚也是公主的凌若云已经比大部分的女孩子见识强的太多了，再加上端木殷洛的刻意引导，她自然是看不惯这些。
“是吗？”端木殷怀依旧坐在那里，看向了凌明阳，“你怎么想的？”
凌若云有些不服气的撅了撅嘴，什么嘛，为什么问四弟？
凌伟轩一向是听不懂这些的，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挠挠脑袋，在后面憨憨的笑两声。
凌明阳没有向着凌若云，“我倒觉得陛下说的有道理。”
“小四！”
凌明阳没有去看自家三姐，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着开口，“说起来最近三姐那里应该不算是很顺利吧？”
就算凌明阳没有具体去了解这些，但是光想也知道，已经习惯了古代封建制度的众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转变态度呢？
凌若云有些为难的撇开眼，确实是这样，最近大理寺的日子都不好过，不管是宣传学院的事情，还是税收的问题都不是很轻松，“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明明每天也忙的死……”
“猜得出来，”凌明阳看向了凌若云，在政治头脑上，凌明阳的敏感度甚至在凌彦诚之上，“我问你一个问题。”
凌若云有些无所谓的抬抬头，凌明阳也不在意，“现在，让你什么都不学，只学习怎么相夫教子，怎么当主母，你愿意吗？”
“我愿意个屁！”凌若云愣在了原地。
端木殷怀笑了一下，凌明阳也笑了，“你看，这就是原因，那些女孩子也是一样的，他们没有接触过，再加上社会环境给她们的压力，她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呢？”
“朕徐徐图之，就连阿姊都没有着急，很多事情，不是我们着急就有用的。”
端木殷洛看着他们的辩论，难得放下了笔，撑着头看着他们。
“是啊，他们没有姐姐……”凌若云低声呢喃了一句，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所以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吗？”
“怎么会？”端木殷洛第一次开口，走到他们身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凌若云的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可是我感觉不到，大家还是……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凌若云有些难过的趴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哽咽，“他们都……姐姐，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们努力的意义。”
“如果我让你继续学习经商，你会怎么做？”
“我……”
会继续学下去吧，但是心里大概会不开心，可是，那不是我喜欢的啊，但，姐姐对我有养育之恩，她不会害我的……
凌若云想不明白，她有些想不通自己会怎么做。
“连你都会犹豫，更何况是那些从小接触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女孩子呢？我们不着急，慢慢改变，或许我看不到，但我们的后代一定会看到的。”
“嗯。”
“所以，不要难过，不要犹豫，你们只管往前走，剩下的事情，我都会帮你们摆平。”
“好！”
端木殷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最后，落在了端木殷怀的身上，“你也是，我说过，你永远有选择的权力。”
“阿姊，我要当一个好皇帝的。”一定！
“我一直都相信你。”端木殷洛勾了勾唇角，“你们还打算辩论吗？又或者我来给你们出题？”
“姐姐出题！姐姐出题！”凌依云看端木殷洛说的差不多了，就干脆直接凑到端木殷洛身边，端木殷洛就把凌依云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好，那我给你们的第一道题，学院可以叫什么名字？教谁？教什么内容？以什么方式教？谁来教？有关这间学院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考题，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准备？”
“好！”
凌依云转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端木殷洛，端木殷洛笑了一下，把凌依云放了下去，凌依云迈着小腿过去一边想一边写。
端木殷洛摇摇头，继续看她的奏折，“殿下！我们找你半天了！”韩凝睇的声音响了起来，端木殷洛看向了御书房的方向，三个女孩儿笑着往这里走。
韩凝睇最是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往嘴里倒。
“苏雪明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臣何胜男见过殿下。”
韩凝睇眼角跳了一下，又忘了，正打算起身的时候，端木殷洛出声了，“都免了，下次不用行礼，直接坐就好。”
“谢殿下。”
苏雪明和何胜男站了起来，刚坐下来就看到几个孩子都在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殿下，几位郡王郡主写什么呢？臣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在写有关学院的事情，我也想问问他们的意见。”
“哦哦，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呗？”何胜男正好坐在凌依云的旁边，想凑过去看凌依云写了什么，结果凌依云伸着自己的小手把上面的字挡的严严实实。
“不给看不给看，胜男姐姐不能看小依云写的东西。”
“好好好，不看不看，姐姐不看。”何胜男往后面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