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凌晨五点,天际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游隼就敏锐地听到酒店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换做平时,任何人在这个时刻打扰她的睡眠,她一定有严重的起床气,诛杀任何一个打扰她睡觉的人。
但她此时却清醒知道来的是谁。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等着对方打开卧室的门,进入她的领地。
然而,当门缓缓打开,一股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刺激着游隼敏感的神经,身上一下子竖起寒毛。
封闭的窗帘遮挡了外界的光线,使得房间内昏暗一片,看不清琴酒的神情。
明明能感觉到琴酒身上的气息与往常不同,但游隼却感觉整个人的毛孔都全部伸展开,忍不住自觉地趴在了床上,以一种极其诱惑的姿态。
邀请着身后的人。
……
…………
不过,游隼还是不习惯身旁突然多了个人,感到有些烦躁。
“别碰我,腿别放我身上,手拿开,滚!”
“………”
琴酒忍不住手臂撑着床起身,“你变脸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琴酒,“睡你的吧,烦人。”
回笼觉都睡不好,游隼脾气躁急了。
琴酒熬了一夜本就有点疲惫,他刚躺下,而身边的某人又突然翻身主动靠了过来,一条腿压在他肚子上,恨不得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典型的她可以,但别人不可以。
琴酒费劲地把游隼的腿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很快也进入了睡眠。
难得……安稳地睡了一觉。
但等琴酒眯了不过几个小时,感觉到什么睁开眼的时候,是一把发着寒光的匕首正对准着自己的眼睛。
而游隼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眼神死死盯着他,眼神透露着某种突如其来的愤恨。
琴酒半眯着眼睛,安抚似地抬手拍了游隼的后脑勺,然后揽着她的腰,就这么起身,把她围在自己怀里。
游隼也顺势单手勾着琴酒的脖子,但刀尖还依旧抵在他的脖子上,没有放松的迹象。
琴酒无声呼了一口气,单手细细抚摸着游隼那嫩白的肌肤,然后单指掀开垂在游隼腰间的睡裙,指尖微微探入……
琴酒的触碰,让游隼不自觉地扬起了头,琴酒终于趁这个空隙,夺走了她手里的刀子往地上一扔。
然后迅速翻身把游隼压在了身下,两人的目光再次紧密相对。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琴酒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游隼的脸上。
而游隼整个人显得闷闷地,没有立马回话。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哪怕抱着眼前的人,但也知道他们不过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没有任何承诺。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却又什么都想要。
可是如果得不到……那就想毁掉。
可是………
游隼抬手摸了下眼前已然动情的琴酒的下颚……
真舍不得。
还想再多感受一会。
……
…………
“下礼拜估计需要你帮忙。”琴酒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他边系着衬衣纽扣边走出卧室。
游隼依旧穿着单薄的睡裙,坐在吧台,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悠闲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头也不回问道,“以游隼的身份?”
琴酒冷哼一声,“那你跟宾加行动的时候,当时考虑过要用别的名字了吗?”
游隼噘起嘴,耸了下肩,没反驳,转而问道,“那到时候怎么跟伏特加还有贝尔摩德解释我的存在?”
“这是你的事情。”琴酒淡淡地说着,又把昨晚的风衣外套重新穿上。
游隼转过身单手撑在吧台上,拧着眉看着琴酒那身风衣上隐约可见红色的血迹,虽然已经凝固成黑色,与风衣融为一体,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下次,在我这里,留点你的衣服吧。”
就像我也把我的衣服留在你那里一样。
游隼眉眼一弯,拿起吧台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后又把自己喝过的咖啡杯,递给走近到自己面前的人。
游隼本以为琴酒不会接。
但琴酒却自然接过,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回吧台上。
游隼怔怔地盯着吧台上的咖啡杯发呆。
他不怕我下毒吗?
不是。
他还真敢喝啊?
游隼眼神重新看向准备出门的琴酒,突然想到昨晚他也是这么不说一句就走的模样,又突然惆怅起来。
情绪一直被某人牵动的感觉,真奇怪。
……
在下个礼拜执行任务前。
琴酒通过加密通讯方式向游隼发送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包括具体的行动地点和目标人物的信息。
游隼也习惯性地提前去踩了个点,以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
刚挑中一座商业大楼,刚踏进大门,就迎面撞上正素颜打扮,伪装成普通人的基安蒂,显然也是跟游隼同样的目的。
“啧……”游隼按下自己的鸭舌帽,转身想要悄悄离开,得重新换个狙击地点了,不想到时候跟基安蒂他们撞个正着。
她的狙击习惯就是这座大楼里最好就只有她一个狙击手。
而基安蒂却眼尖发现了这个处于八卦旋涡里的当事人,一下子拦在了游隼面前。
基安蒂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你就是那个把琴酒当鸭子睡了的女人?
基安蒂是想这么问的,但话在嘴里含糊了一圈,说出来的就是,“你就是……那个地下男模?”
游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我很平吗?”
“……………”基安蒂被噎得一时语塞,“少装蒜!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们组织作对是要做什么?”
说着就摆出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仿佛随时要在这栋大楼的大厅口打斗也无所谓的感觉。
游隼一笑,无奈地说,“我可不会对我们组织做什么不好的事。”
“……?”基安蒂突然愣在原地,“什么‘我们’?你什么意思?”
然而在她愣神的时候,游隼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而等她想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却是贝尔摩德先参与了这个未解的谜题。
“听说……那个栗山千穗是你和琴酒……生的?”
前排两个脑袋齐刷刷地往后看去。
包括跟贝尔摩德坐同排的八卦当事人。
自己说的屁话,笑着也要承认下去,游隼在三双直勾勾的视线中,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点哀怨,“是的,孩子没了,我也很痛心。”
“…………”除了琴酒其他人都战术性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