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阳面带急色,心中对文谨去世尤为在意。
开口向李良追问道:“文谨是如何死去的?难道是体内生有暗疾?那古香姑娘可还好?”
听着卓天阳连续提出三个问题,更加让李良确定,卓天阳与文谨之间存有情谊。
李良随后一声轻叹黯然道:“卓仙侠还是先稍安勿躁,听老朽将事情的来由,道与你说。”
明凝雪心中虽也悲伤,但却是比卓天阳平静一些,轻轻挽在卓天阳的手臂上,劝其稳下心来,听李良把话讲完。
李良清了清嗓子,开始将心中踌躇疑惑,对二人说起。
原来在大半个月前,文谨上报剿杀七煞寨逃脱余孽三十八人有功,李良当即大喜对文谨一通询问后,感觉此人学识还算渊博。
只是一时无门,方才多次落榜,于是念在他剿匪上报有功的情况下,便收他成为自己的一名门生。
哪知文谨当日离去仅仅几个时辰,又匆匆忙忙赶回来求见自己,一番言语跪求后,李良方才明白文谨,是想要自己珍藏的那块天陨精石。
本来李良有些不舍,但是文谨却是一直跪地磕头,仔细了解一番才明白,他是想用精石打造一套金针,救他的未婚妻。
李良思来想去,感觉天陨精石固然珍贵,但是人命却是更加重要。
所以便将精石赠予文谨,并嘱咐其若是需要自己帮助尽可开口。
文谨千恩万谢以后,方才拜别离开李府而去。
谁知这一去,就此便都杳无音讯,本来李良一直以为,文谨是为了照顾大病未愈的未婚妻。
暂时无瑕来拜谢自己的赠石之恩,心中也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意思。
卓明二人听到这里,立刻眉头紧蹙,开口问道:“你是说文谨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你?”
李良看着二人疑惑的神色,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二人却是不再做声。
他们想起半个月之前,曾去道观过一次,询问文谨、古香二人的伤势。
却是被告知二人已经痊愈离开文武观,前往府衙找知府大人报到去了。
当时二人还认为,文谨自知已经身为知府门生,定是想要在老师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带着古香离去。
当时他们也未多想,感觉自己也无要紧之事,便没有专门跑去府衙寻找。
如今听李良这么一说,方才感觉事情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良在卓明二人示意下,继续诉说起来。
直到几日前,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微服私访去探查民情。
在路过文武观那片地方时,无故突遇狂风暴雨倾盆而下,那雨势来得出奇的迅猛。
李良无处可躲,只得到最近的文武观避雨。
敲响道观大门,被小道士引入内堂躲休息。
听到这里二人眉头更加紧蹙。
李良说附近没有其他地方躲藏,自是不该,那道观之旁的空地,已经让与樊昊大半个月之久。
依照樊昊当时的谋划,急切盼望向往新生活的心态,此时应该已经建好新居才对。
若是在大雨倾盆的情况下,一家民舍和一间道观在一起,微服私访的李良绝对会选择民舍才对,而他选择道观就说明樊昊的房屋根本未建成。
那是什么原因,让樊昊连建造新居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耽误了呢?
李良自是不知面前二人所想,继续说着那日的情况。
当日进入道观中,那司徒老道就坐在内堂,不知用何秘法居然轻易瞧出,自己身居的官位。
于是,立刻起身恭迎,并命小道士准备一桌茶水干果伺候。
李良客道几句,就与老道闲聊起附近的民情思想,同时也打算等雨势小后再离去。
哪知那雨却是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歇的征兆,无奈之下便只得和随行护卫,一起在道观中留宿。
夜间老道士备下一桌薄酒,款待李良和其随身护卫。
那护卫自是极其小心,宴席期间滴酒未沾,只是以茶代酒饮过。
小道士则是乖乖站在一旁,负责伺候为李良和老道士斟酒。
几杯过后李良醉意朦胧,被安排在主卧房休息。
小道士为李良打来井水洗漱一番,并在其屋中点上一根檀香,方才离去。
也不知为何,在进入主卧之后,李良一直感觉屋内压抑。
明明是坐北朝南,白日里可以享受阳光充足照射的房间,可是仍旧感觉屋中阴气森森、寒意袭身。
那种寒并非是感观上的寒,而是发自内心的寒栗,极像夜间路过坟地时,那种阴寒盛而卫阳虚之象。
虽说外边雨势较大,可是如今正处立秋之际,民间有谚语“立秋不立秋,还有一个月的好热头。”
说明天气温度还是很闷热的。
二人待在屋内,思来想去也感觉今日这雨,下的很是蹊跷,无论怎样也不至于这般寒冷。
可是老道士有意将此间卧室相让,若是自己再去叨扰主家也不合适。
思来想去就此作罢,二人只得选择多盖两床棉被,紧促背对而眠。
谁知到了深夜,李良睡得正香,却是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咚咚咚’敲门声。
那声音极为急促而且连续不断,李良酒意未散迷糊朦胧中听到这声音,顿感一阵烦躁。
心中直怨那人不懂规矩,没有教养,在人熟睡时来扰人清梦。
平常人敲门都是一长两短,或是三声相隔缓慢有序。
哪像现在这深更半夜的敲门声,简直跟报丧似得‘咚咚咚咚.....’一直敲,听得屋内之人心烦意乱。
李良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看了一眼日常做事极为谨慎的护卫,此刻睡的居然像只死猪,怎么推也推不醒。
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披件衣服,对门外的人招呼了一声,便迈着蹒跚的脚步前去开门。
‘吱呀’一声,当房门被打开时,外边一阵寒意袭来。
屋外毛毛细雨依旧纷纷落下,却是未见到一个人。
“怪了!敲了半天门听到屋内人醒了,怎么就又走了?”
李良左右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根本难以辨清事物。
“或许是哪个在此留宿的客人,起夜归来认错房门了吧!”
李良酒劲未过,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就退回屋内将房门紧闭,躺回床上继续睡去。
哪知一炷香后,这屋内居然莫名传来一阵少女的哭声,声音凄惨又孤零,时远时近。
正值睡意朦胧的李良心中顿觉疑惑,这里明明是间道观,哪里来的女人哭声。
难道是老道士不检点,或是夜宿在此的女居士?。
说不定刚才就是那女子敲错了房门,但毕竟夜深人静男女有别,不如待明日天亮再说吧。
李良翻身和衣想要继续睡去,可是那声音却是仿佛就在耳边哭泣一般,令人心中感到一阵急躁。
李良气的睁眼坐起,在屋内扫视一圈,却是根本未发现任何动静和声音。
李良疑惑误以为是自己做梦,就待他准备重新躺下时,女子的哭泣音再次响起。
他用力推了推身边的护卫,可那护卫依旧鼾声如雷,怎么都叫不醒。
李良暗道一声,“坏了!怕是遇到阴魂邪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