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即便关明皓对自己饿肚子这事毫不在意,但蒋苏席总不至于对自己不闻不问啊。
就在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之际,范月如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突然之间风云变色,她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不好,外面恐怕出事了。”
“你咋知道?”
范月如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是琴声!”
范星如满脸狐疑,追问道:“这琴声能说明什么?”
只见范月如微微皱眉,解释道:“此前我与关明皓曾有过约定,如果外面发生了状况,而他又不便亲自前来密室告知于我等,便会弹奏这首特定的曲子作为暗号。”
听到这里,范星如惊讶得合不拢嘴,感叹道:“哎呀呀,想不到你如今竟然还懂音律了!”
范月如不禁无奈地扶额长叹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关注点怎会如此奇特?
此时此刻,不应该忧心忡忡地去关注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才对啊,
可她倒好,居然反倒好奇起自己为什么通晓音律来了!
“不是我懂,是范月如本来就应该懂这些。再说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外面出事了。”
“哦,哦,哦,对哦,你可是长泽城有名的才女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思在这调侃我,外面出事了!”范月如真是拿这人没办法,心是真的大。
谁知道范星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啊,但是目前我们是安全的不就行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
范星如开始在密室内搜刮,看着桌子上吃的喝的,她们三个人勉强能过三日。
但是好在有空间,里面吃的喝的倒是不少,不过有雪冬在,还是要小心点的好。
只能偷偷过渡一些吃的出来,太多了就太扎眼了。
不过最近雪冬昏睡的时间比较久,也方便她们搞这些小动作。
转眼间三天已经过去了。
小翠和小红这两个人可谓是尽心竭力、恪尽职守。
不管蒋苏席走到哪里,她们都会紧紧跟随其后。
甚至连蒋苏席去厕所方便的时候,她们也要守候在门外。
这可把蒋苏席给尴尬坏了,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享受过如此“特殊”的待遇呢!
更过分的是,有时候蒋苏席在厕所里面待得稍微久一点,这俩姑娘竟然还要进去查看一番。
有好几次,当蒋苏席正蹲在茅坑上努力解决生理问题时,突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张脸从门缝里探进来张望。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蒋苏席都会被吓得心跳加速,手忙脚乱地赶紧结束战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令人窘迫的地方。
经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蒋苏席再也不敢在茅房里多做停留了,每次都是速战速决。
他只能感叹:这西关国的女人真是太彪悍了!回想起当初小翠那一脸淡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蒋苏席不禁打了个寒颤。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让范星如知道这件事!
外面还算是过的不错,至少吃的按时就送来,而且伙食很是不错。
密室内的气氛异常凝重,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桌上仅剩下的两颗果子上,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范月如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开口道:“今晚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出去,雪冬的伤势已然痊愈,若是再加上蒋苏席相助,咱们四人合力冲出这里或许也是有可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和应对策略。
此时的雪冬静静地坐在桌前,眼神有些恍惚。
她实在难以想象,短短三日之前的自己还徘徊在生死边缘,性命堪忧,而如今竟能够安然无恙地与两位小姐一同坐在此处。
回想起过去的这两年时光,她亲眼目睹了范星如和范月如姐妹俩从当初的病弱之躯逐渐变得身强体健、医术高超,不仅能够妙手回春,甚至在武学方面也是突飞猛进。
这种巨大的变化令她不禁心生感慨,深深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雪冬猛地回过神来,一脸坚定地看向范月如和范星如,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如今身体已无大碍,请二位小姐放心!就算拼尽我的性命,也一定会全力保护你们安全离开此地!”
她的语气坚决无比,仿佛真的做好了赴汤蹈火、舍生忘死的准备。
范星如见状,连忙伸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嗔怪道:“哎呀呀,瞧你说得这般严重,好像真要让你去送死似的。
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白白送死的哟!”
这句话让雪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禁有些动容。
就在下一刻,范星如再次开口,:“而且啊,要说起来,那静王和你的仇怨恐怕更深呢!
说不定到时候究竟是谁保护谁都说不准呢!”
这位大小姐依然是那副心直口快的模样,完全不给别人留情面。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她们两人想要脱困相对来说的确要容易一些。
毕竟,药师谷的名号在这摆着,静王也不敢拿她们怎么样。
可反观雪冬这边,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单从当初雪冬所受重伤的程度就能想象得到,她想要顺利脱身绝非易事。
糟糕的是,那静王将雪冬母亲的死全都归咎于她们,如此一来,雪冬面临的危险无疑更大了。
看着雪冬低下了头,范月如不由得说道,“行了,雪冬是我们将军府的人,既然一起来的肯定也是要一起走的。”
雪冬缓缓抬起头来,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有了不同于往常的情愫。
“我也没有说什么吧,”看到范月如投来的眼神,范星如嘟了嘟嘴。
估算着时间,夜色再次降临,这晚蒋苏席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都是第三天了,也不知道密室内的几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真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个人就跟木头人似的,好像不吃不喝的一样。
看着门口折射的影子,蒋苏席心里更是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