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的一番冷嘲热讽,听的太子面上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
太子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会没来,七皇子就给他在背后搞鬼,他的脑子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他难道忘了吗?这次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们俩可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个蠢货!太子看了眼七皇子,后槽牙咬的紧紧的,面上却还要不露声色,“久之说笑了,七弟他就是顽劣了些,他还小,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久之又不是不知他自小便就这个样子,莫与他一般见识。”
七皇子抱着胳膊,鼻中不屑的'哼'了声。
大家假装未曾看见七皇子的不屑的表情,从身后内侍手中接过先前那两名大理寺官员调查出来的人员名单,交给薛恒,“这份名单是此次大殿修建的人员名单,”太子看着薛恒,顿了顿说道:“其中半数人皆是我与七弟手下官员,所以我等不便再调查下去,恐有失公平,本宫与七弟左思右想,这才将久之找来。”
薛恒看着手中的这份名单,听着太子之所以将自己找来的原因的解释,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这个说法,牵扯自身利益时,便就容易有失公平,最好者便就是找一个毫无利益相关者来,如此利益相关者都能满意,毫无怨言,自然也不会觉得处理者会偏向任何一方。
太子见薛恒已然接受,想到一早大监所传的陛下的口谕,便提醒道:“久之,今日我已经收到宫里来的口谕,凡是参与此事之人皆是要严惩处罚,你可懂?”
薛恒抬眼看向太子,“??”
太子斟酌了下,说道:“陛下的意思这件事不管最后查出来结果如何,都只能是人为。”'人为'两字,太子口中咬的格外重,意在提醒薛恒。
薛恒神色自然,“那是自然,这等祸事不是人为还能是鬼神不成,不然如何新建殿宇如何会坍塌如废墟。”
见此,太子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本宫便就放心了,一切便就拜托久之了。”
其后太子便就将当日他所看见发生的一切过程重新描述了一遍告诉薛恒。
当日太子虽然就站在大殿门口,可惜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快,太过迅速,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切便就已经发生,而且出事受伤的人实在太多,昨夜一整夜太子都是在安抚众人,要说了解事情的全貌,太子还不如那两位大理寺的官员。
原本像是这种法会之类的是用不到大理寺官员的参与,也不知怎的,上面突然便就提出要让大理寺派出几名官员一并负责法会上的安全,说是他们经常审理案件,对于罪犯的气息有着不同于其他人更加敏锐的感知。所以才会在事情发生第一时间便加入调查。
思及此,薛恒便提出要去见见那两位大理寺官员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太子点点头,表示了解,毕竟确实他们两个比自己要知道的多些,“好,那本宫便就派人去传他们过来。”
“不用了,我等自己去寻吧,一会还要去看看废墟,时间紧迫,便就不耽误这点时间。”薛恒说道。
暂别太子,七皇子后,薛恒等三人便就去寻那两位大理寺官员。
两位大理寺官员一早便就接到太子殿下的通知,早早便就知道薛恒等人会过来与他们了解并交接此次事件的相关线索。
所以一见到薛恒等人出现时也是一副自然毫不意外的模样,朝着薛恒行礼,“薛少卿,包司直,宁娘子好。”
这两位大理寺官员并不是直属薛恒手下,其实是属于大理寺另一位少卿,石少卿手下,他俩其实是异卵双胞胎,有着特殊心灵感应,一位与包灯一样位属司直,另一位则是大理寺评事,因为俩人是兄弟同姓,所以大理寺里便用他们的职位来区分俩人。
包灯朝着俩人拱拱手示意。
宁宛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见,两位。”
薛恒抬抬手,“不必多礼,想必太子殿下一早便就交代二位,那便说说二位在这期间的所见所闻,包括大殿坍塌时是否出现不同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是你们觉得不同的都可以说。”此时他们若是想要快速直击事情真相,便就要将所有的线团抓在手里,慢慢的抽,一点点的抽丝剥茧。
柳司直回道:“回禀少卿,自从法会开始后,这寺中所住之人便就十分复杂,虽说所来者皆是我大雍向佛之人,但其中除却那些王公贵族,佛法大家,但也不乏三教九流之人,可谓复杂之极。”
柳评事道:“自第一日法会起,便就不许闲杂人等在附近逗留,抱佛寺范围内日夜皆有金吾卫巡逻,第一日一切皆是一切正常,都是按着一早定好的流程在走,并无异常,及至第二日前半程也还是按着流程,只是这最后的流程本该是太子出现,不知怎的变成了七皇子,而且到这里也是与流程中的安排不同。”
七皇子?,薛恒看着俩人道:“七皇子做了什么?”
柳评事道:“最后的流程中,本该是太子殿下出来宣布大殿揭布仪式,正式开始投入使用,却不曾想七皇子拦住了太子,属下离得太远不曾听见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幸而属下习有唇语,看清了七皇子说的。”
宁宛看着柳评事,心中暗赞,真是厉害,这大理寺中真是藏龙卧虎,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唇语,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擅口技者,那是真想看看。
“七皇子拦住太子殿下,说他有陛下的旨意要宣布,必须要在那个时间说才是最后,太子碍着陛下的旨意,便就只能退让一旁,让七皇子上前代替自己完成最后的步骤。”
薛恒背在身后的双手不断的摩挲着自己食指的指腹,“陛下的旨意...”
包灯问道:“如何?旨意有问题,少卿?”
薛恒摇摇头,“陛下的旨意不会有假,七皇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假传旨意,即使他再受宠也不可能,只是这必须的时间就未必必须了,恐怕是七皇子故意挑选这个时间宣读陛下的旨意。”算是一种故意挑衅太子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