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中到底什么意思?或者月中对于宁宛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上一次月中刚好是花灯节前后,那时宁宛有什么不一样吗?
好似并没有,只是刚好被绑架了,幸好他们发现的早,立刻便将人救了回来。
“少卿,赶紧上来呀,你不是说我们还赶着回大理寺吗?怎么这会反而你自己慢腾腾的。”
薛恒抬头,原本落在身后的俩人,这会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自己。
想必是在自己想事情的时候偷偷跑到自己前头去了,看包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薛恒不用猜,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薛恒加快步伐,一步上了马车,才刚坐下,前面包灯便一下催着大红出发,一个急起步,将还未坐稳的薛恒摔到了一边,刚好与走神发呆的宁宛撞在了一块。
薛恒毕竟是男子,身量上天生就比宁宛要大许多,自然也就重的多。
俩人朝着中间撞去,宁宛被撞过来的薛恒,再次撞开,脑袋砸到边上。
'咚'的一声。
宁宛感觉自己脑袋快要开花了,疼的实在说不出话来。
薛恒尴尬的看着宁宛,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只能将怒火发在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包灯身上。
薛恒沉着脸,语气低沉,吼道:“包灯,你要是不会驾车,就不要坐在前面,再不好好驾车,我让你这辈子都去给人当车夫,这辈子都不要回大理寺了!!!”
这句话的影响力非同小可,马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稳,而包灯也不敢回薛恒一个字眼,因为他即使没有进来看,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惹恼了薛恒。
这会只有乖乖的如一只鹌鹑一般老实不回话,才是取生之道。
这会要是还敢做显眼包,那就真是取死之道,离死不远了。
马车内,薛恒看着仍捂着脑袋,疼的眼眶里的眼泪直掉的宁宛,他蠕了蠕嘴唇,嗓子里像是塞了东西一般发不出声,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他从怀里取出手帕,递到宁宛眼前。
宁宛捂着头,眼眶中的眼泪要掉不掉,侧了下身,微抬眼恨恨的看着薛恒,虽然也知道薛恒不是故意的,这就是一个意外,但是这会莫名倒霉受伤的可是她自己,难道还不能发下脾气吗?
薛恒看着迟迟不肯接过手帕的宁宛,以为她是嫌弃自己手中的手帕,以为宁宛觉得自己给的是验尸专备手帕,嫌弃不干净,略显尴尬,又带着慌张的语气解释道:“宁娘子放心,这帕子是新的。”
宁宛听着薛恒的解释,狐疑的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手帕,还不曾想到什么,又听到薛恒说到,“宁娘子,这手帕和之前在公主府收集证物的手帕不一样,这不是...不是...”
宁宛算是听懂了,她才没有那么矫情,只要帕子是干净的,她才不怕之前是不是包过证物,额,突然想起先前的手帕好像是包裹从喉咙里取出来的东西,还有从...好吧,她还是嫌弃的。
宁宛隔着手,抽走薛恒一直举着的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算了,本姑娘暂时原谅你了,”宁宛恨恨的看着隔着一张帘子的包灯,咬着后槽牙,“等这事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包灯,你给我等着!
好不容易安分守己的在前边陪着大红的包灯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后脖子,“奇怪,难道穿太少了?”
递过手帕的薛恒乖巧的坐在一旁,看着宁宛,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要回自己的帕子,虽然自己心中觉得愧疚,但是手帕只是暂时借给她,还是要还的。
可是经过刚刚的事情,平日里说一不二,果断非常的薛恒薛少卿突然就变得优柔寡断,吞吞吐吐起来,生气的宁宛还是很可怕的。
已然熟悉道路的大红,不需要包灯的指引,也能自己回到大理寺。
时间不等人,每时每刻都是需要争分夺秒。
晚一步,消息散布出去,也许他们就又会晚上一步,晚一步,步步晚。
一下马车,他们还不曾抬脚跨进大理寺大门,身后便就有人喊住众人的步伐。
回过头去,正是胡仵作和他的助手,还有一队武吏正从外面回来。
胡仵作满头大汗的小跑着来到几人面前。
“哎哟,真是老了,就跑了这么一小段路,就累成这个样子,”胡仵作拉着自己的衣袖擦着额头上溢出的汗水,摇摇头,“真是累死我了。”
宁宛好笑的看着胡仵作,“这么的?胡仵作你这是又出外勤去了?真难得这么勤快,还是跑着回来的,我记得今日你不是应该是在休沐吗?”宁宛朝后面探着头好奇的看着。
胡仵作摆摆手,一脸无奈的看着宁宛,“哎!还不是因为你们。”
宁宛回头看了俩人一眼,抬手惊讶的指着自己问道:“我们?”
胡仵作吹胡子瞪眼,双手叉着腰,“没错!就是因为你们。”
宁宛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和我们有关系?”
胡仵作的助手,杨树解释道:“今日师父确实是在家中休息,早些时候大理寺接到薛少卿传回来的信,大理寺很快就派出一队武吏去往药材商的家中,发现药材商已经死了多日了。”
“这不,刚巧大理寺中其他的仵作都出去出外勤了,”杨树无奈的看着一旁吹胡子的胡仵作,无奈的说道:“这还闲着的可不就只有我师父一个人在,所以我一收到消息,立刻将师父喊回来,这不一回来便遇到各位。”
薛恒双手负在身后,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杨树,“你是说我叫包灯传信回来,捉拿的药材商已经死了多日?”
难道他们又晚了一步?
杨树点点头,“是,回来的武吏是这么说的,屋里那具尸体确认是药材商的,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我师父过去看看才知道。”
宁宛在一旁听着,突然问道:“那,老胡你怎么不直接过去,还回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