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寺早有准备,阵法已经开启。
只要他们进来,将会陷在阵法里无法走出来。一直暗中盯着的武僧,在他们出发后,便快马加鞭提前回了寺里通知,寺中众人也迅速做好了准备。
此刻正在清理傅家人的郑娇娇也收到了城外军营发生的事,她原本还带着几分闲适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第一时间询问了傅严己的情况。
得知他被秦牵带走后,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随后眯起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正视城外被偷袭一事。
心中暗自思忖,和尚?她想到在鬼山遇到的那几个武僧,心头的怒火瞬间“噌”地一下窜上大脑,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传令下去,让魏盛带一万人去清理所属界内所有寺庙。”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令人胆寒的冷意。
“是!”手下抱拳行礼,转身快步离开。
她转头看向被绑着的傅家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如同腊月里的寒霜:“你们让我的严己从小没了母亲,该赎罪了。”
“放了我们,和我们没关系的。”傅家大儿媳吓得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嫁进来,完全不知道。”傅家二儿媳也跟着哭诉,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这些孩子们就更不知道了。”
“郡主,求求您,放了我们吧!”孩童们哭成一片,稚嫩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听了揪心。
傅太师面如死灰,眼神空洞,表情恍惚,仿佛陷入到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傅二公子傅风则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瞪着郑娇娇,吼道:“让傅严己那个畜生过来。”
郑娇娇脸色瞬间一沉,眼神中杀意聚起,居然敢称呼她的严己是畜生?
真是活腻了。
她抬手,一道风刃瞬间发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傅风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痛苦地扭曲着,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这声惨叫让本就害怕哭泣的孩童们哭得更加厉害了,哭声也愈发凄厉。
傅风妻子看着自家断了一臂的夫君,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只能用膝盖艰难地移动着到了他身边。
双手紧紧地握住傅风的手,声音颤抖地呼喊着:“夫君,夫君……”
她满脸泪痕,除了不停地呼喊,什么都做不了。
傅太师也被这惨叫声拉回了神,他看着痛苦蜷缩在地的二儿子,心如刀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他朝着郑娇娇怒吼,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他好歹也是严己的二哥,你这样对他,也不怕严己对你有意见。”
郑娇娇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可能!严己可是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傅太师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情,眉头紧皱,他觉得就算自己害了严己的娘,但自己始终是他的父亲,他不信严己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郑娇娇看着一群人,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转身离开时说道:
“把他们全部看好了,可别死了。”
对待仇人,自然是亲自手刃才比较痛快,等她整顿好了皇宫,再接严己来处理他们。
三千郑家军来到了大光寺山脚,领头将领神色冷峻,大手一挥,下令:“冲!”
士兵们如潮水般朝着台阶涌去,脚步声整齐而有力。
只是,当他们以为很快就能到达山顶时,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双腿都开始发酸,可山顶的寺庙却始终遥不可及。
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走都走不到顶。
顿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这寺庙有古怪!”有人惊慌地喊道。
“现在怎么办?”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焦急。
“往回走试试。”将领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
“走!”士兵们立刻转身,加快脚步往回走。
一炷香后。
“不行!也下不去了。”一个士兵绝望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艹,这特么的是遇到鬼打墙了不成。”有人忍不住爆了粗口,脸上满是无奈与绝望。
“应该不是,这大概是郡主曾经说过的阵法。”
说话之人是领头将领,作为郑娇娇的心腹之一,对于一些事比普通将士要知道得多一些。
“阵法?那郡主有没有说该怎么破阵?”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将领,眼中满是期待。
将领沉思片刻后,咬了咬牙,下令道:“放火!”
郡主说过,不论什么阵法,都需要物件来做阵基,放火烧掉所有,应该能破阵。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阶梯外的草木顿时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迅速蔓延,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阵有没有破,他们不知道,只感觉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士兵们不停地咳嗽着,眼泪都被呛了出来,用手不停地扇着面前的浓烟。
“我们这不被烤死,也要被呛死了。”一个士兵有气无力地说道。
“忍着,等火烧到其他地方就好了。”将领强忍着咳嗽,大声喊道。
又是半炷香时间过去,不少士兵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发青,呼吸急促。
还有一部分人,也都隐隐支撑不住了,纷纷拿出一块沾了水的帕子捂着口鼻,可那浓烟还是无孔不入。
将领看着完全没有烧走的火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怎么会这样?
按理这些火该往其他地方蔓延才对,可为什么一直在阶梯两边烧?
还有就是,那些燃烧的杂草树木明明已经烧没了,为何火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