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祭赛国王和大小官员们看到孙大圣和猪八戒乘风驾雾,带着两个小妖飘然而去,一个个向天拜礼,说:“果然不虚传!今天才知道这些神仙活佛的存在!”他们又看到他们远去无踪,再次向三藏和沙僧道谢说:“我们凡人只知道高徒有力量,能够抓住怪贼;却不知道他们还能腾云驾雾,真是仙人啊。”三藏说:“贫僧没有什么法力,一路上多亏了这三个徒弟。”沙僧说:“不瞒陛下说:我大师兄是齐天大圣归依。他曾经在天宫大闹,使出一条金箍棒,面对十万天兵,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他闹得太上老君害怕,玉皇大帝心惊。我二师兄是天蓬元帅果真。他曾经指挥天河八万水兵。至于我这个弟子没有什么法力,只是卷帘大将受戒。愚弟兄在其他方面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在捉拿妖怪、抓贼、降服虎龙、踢天弄井等方面略有一些了解。至于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换斗移星、担山赶月等等,只是一些特殊的技能,不值一提。”国王听了,更加敬重,邀请唐僧坐在上首,口口称他为“老佛”,将沙僧等人称为“菩萨”。朝中文武官员和国民都非常高兴,全国人民都向他们顶礼膜拜。
孙大圣和猪八戒驾着狂风,将两个小妖带到乱石山碧波潭,停在云头上。孙大圣吹了口仙气在金箍棒上,喊道:“变!”然后变成一把戒刀,割下一个黑鱼怪的耳朵,割下鲇鱼精的下唇,扔进水里,喝道:“快去告诉那万圣龙王,说齐天大圣孙爷爷在此,命他立即将祭赛国金光寺塔上的原宝交出来,否则我将这潭水搅净,让他们全家性命不保!如果敢有半个‘不’字,我就让他们老幼都遭到毁灭!”
那两个小妖听到命令后,吓得痛苦地逃走了,拖着锁链和绳索,沉入水中。鼋鼍、龟鳖、虾蟹和鱼精们都围过来问道:“你们为什么拖着绳子和锁链?”一个妖精捂住耳朵,摇头晃尾巴;另一个妖精嘲笑着嘴巴,跌脚捶胸。他们大声嚷嚷,径直去龙王宫殿报告:“大王,出事了!”万圣龙王正和九头驸马喝酒,突然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立即停下酒杯问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妖精立即告诉道:“昨晚我们在巡逻时被唐僧和孙行者抓住,用铁链锁住了。今天早上见了国王,又被行者和猪八戒抓住,一个割了耳朵,一个割了嘴唇,扔进水里。他们命我们来报告,要索取塔顶的宝贝。”然后详细地讲述了前后的事情。老龙听说是孙行者齐天大圣,吓得魂飞魄散,心惊胆战地对驸马说:“儿婿啊,别人来还好商量,但如果是他,可就不好办了!”驸马笑道:“太岳放心。我自幼学了一些武艺,在四海之内也曾与几个豪杰交手过,不怕他!等我出去与他交战三次,保证让他屈服归降,不敢再嚣张。”妖精急忙装备好自己,拿出一把月牙铲作为武器,走出宫殿,分开水道,在水面上高喊:“你是什么齐天大圣!快上来受死!”行者和八戒站在岸边观看,看看这个妖精打扮如何:
那妖怪身上戴着一顶破烂的银盔,闪耀着白雪的光芒;穿着一副坚固的兜鍪甲,散发着秋霜的寒气。他身上罩着一件锦绣的征袍,彩云般绚丽;腰间束着一条犀纹的腰带,宛如金色花蟒缠绕。他手中握着一把月牙铲,闪烁着霞光电闪;脚上穿着一双猪皮靴,水波分开。从远处看,他有一头和一张脸,近看则四面皆人。他的前面有眼睛,后面也有眼睛,能看见八方;左边有嘴巴,右边也有嘴巴,九个嘴巴说话。他一声吆喝震动长空,宛如鹤飞鸣遍九天宫。
他见没有人回答,又喊了一声:“那个是齐天大圣?”行者轻轻按了一下金箍,整理了一下铁棒,说道:“老孙就是。”那怪物问道:“你住在哪里?从哪里来?怎么会来到祭赛国,与国王守塔,敢大胆地抓住我的手下,还敢行凶,要与我宝山对战?”行者骂道:“你这个贼怪,原来不认识你孙爷爷啊!你上前,听我说:
我老孙的祖先住在花果山,水帘洞在大海之间。
自幼修炼成了不坏之身,玉皇封我为齐天大圣。
只因为大闹斗牛宫,天上诸神难以胜过我。
于是请来如来展示神通,智慧无边非凡之用。
为了翻筋斗赌胜利,我变成山压住了他们。
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五百年,观音菩萨劝我逃命。
大唐三藏上西天,远来灵山求佛经。
我保护他解脱身心,修行降妖除魔。
在路上遇到了西域的祭赛城,伤害了三代僧人的性命。
我们慈悲地询问旧情,却发现塔上没有光芒。
我的师傅扫塔查明真相,深夜到了三更天,天籁静寂。
抓住了鱼精取得真相供述,他们说你们偷了宝贝。
合谋偷窃的是龙王,公主也参与其中。
血雨洒在塔上闪光,他们用宝贝偷来做了仪式。
殿前的证据毫不虚假,我奉君之命来到此地。
所以来寻找对战,不需要再问孙爷的姓。
快将宝贝归还给他,免得你和你的家人丧命。
如果你不懂得收敛胜势,我会让你水干山倒!”
那驸马听了,微微冷笑道:“原来你是来取经的和尚,没什么关系!我偷他的宝贝,你取佛的经文,与你何干,却来厮斗!”行者说:“这贼怪真不通理!我虽然不受国王的恩惠,不依赖他的供养,不应该与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偷他的宝贝,玷污了他的宝塔,使金光寺的僧人多年受苦。他们与我同门同气,我怎么能不为他们伸冤?”驸马说:“既然如此,你想要比试一下。常言说:‘武艺不好,不要妄动。’但是我担心起手时不得留情,一时伤了你的性命,耽误了你去取经!”行者大怒,骂道:“这恶贼怪,有什么本事,竟敢张嘴说大话!走上来,吃我一棒!”那驸马也不心慌,用月牙铲挡住铁棒,在乱石山头上,他们真的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妖魔偷了宝塔的光芒,行者为了报国王的冤情而擒住了妖怪。小妖逃回水中,老龙吓得心胆俱裂,大家商量对策。九头驸马展示威武,披挂前来展现自己的实力。愤怒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挥舞着金箍棒,十分强悍。那怪物有九个头颅十八只眼睛,前后左右都放着毫光;而行者则有一双铁臂,拥有千斤之力,威武不凡。铲子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明亮,棒子则像飞霜遍布万里。他说:“你无需再闹事!”我说:“你故意偷宝贝真是不道德!你这恶贼,少一点儿嚣张,还他宝贝才能保全安宁!”棒子迎上铲子,争夺高低,目前还看不出输赢,他们练习战斗的场面真是壮观。
他们两个战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始终没有分出胜负。猪八戒站在山前,看到他们每次战斗到激烈的时候,就举起钉钯,从妖怪背后猛击。原来那怪物有九个头,每个头都有眼睛,看得清楚。当他看到猪八戒从背后袭击时,他立即用铲子挡住铁钯,铲头顶着铁棒。经过五六个回合的战斗,他挡不住前后的攻击,于是打了个滚,腾空跳起来,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九头虫。看他的形状非常恶心,看到这个模样就会害怕杀人!他的外貌是这样的:
全身长满了毛羽,宛如锦缎,团成一团。大小约有两丈长,形状像鼋鼍。两只脚尖锋利如钩,九个头环绕在一起。展开翅膀非常善于飞翔,比大鹏鸟还要厉害;发出的声音震动远方,比仙鹤的叫声还要高亢。眼睛闪烁着金光,气势傲慢,与其他鸟类不同。
猪八戒看到后心惊道:“哥啊!我这辈子还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怪物!它是怎么样的血气生出来的?”行者说:“真是罕见!真是罕见!等我追上去打它!”好大圣,急忙踏上祥云,跳到空中,用铁棒向怪物头部猛击。那怪物展开翅膀斜飞,嗖的一个转身,飞到山前,然后从半腰处又伸出一个头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猪八戒的鬃毛,半拖半扯,将他带到了碧波潭水中。当他们到达龙宫外时,怪物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将猪八戒扔在地上,喊道:“小的们在哪里?”里面的鱼精、龟鳖等怪物纷纷赶来,回答:“在这里!”驸马说:“把这个和尚绑起来,作为我巡逻的小兵的报仇!”众怪物推推嚷嚷地抬走了猪八戒,老龙王欢喜地迎了出来,说:“儿婿有功,为何要抓他呢?”驸马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老龙王立即命人备酒庆功,具体情况不再叙述。
孙行者看到妖精抢走了八戒,心里害怕地想:“这家伙太厉害了!我要回朝见师,怕国王笑话我。要是开口骂他,我一个人肯定不行,而且我也不擅长水战。还是等我变身进去,看看那怪物怎么对待呆子。如果有机会,我会偷偷把他救出来。”于是,大圣捻着诀,变成一只螃蟹,潜入水中,直接游到牌楼前。原来这条路他之前袭击牛魔王偷走金睛兽时走过,一直到宫殿下面,横爬过去。又看到老龙王和九头虫一家正在喜庆地喝酒。行者不敢靠近,爬过东廊下面,看见几个虾精蟹精在玩耍。行者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就学着他们的语言,问道:“驸马爷爷带来的那个长嘴和尚,现在死了没有?”众精回答:“还没死。他被绑在西廊下面哼呢。”行者听了,轻轻地爬过了西廊。果然,那呆子被绑在柱子上哼着。行者走近道:“八戒,认得我吗?”八戒听到声音,知道是行者,说:“哥哥,怎么了!结果被这家伙抓住我了!”行者四处看看,没有人,咬断了绳子叫他走。那呆子脱了手说:“哥哥,我的兵器被他拿走了,怎么办?”行者问:“你知道他把兵器放在哪里吗?”八戒说:“好像是被那怪物带到宫殿上去了。”行者说:“你先去牌楼下等我。”八戒逃出去,悄悄地溜走。行者变回原形,爬上宫殿,左边下面闪闪发光,原来是八戒的钉钯发光。他使用隐身法,偷偷拿走了钯子。到了牌楼下,喊道:“八戒!接过兵器!”呆子拿到钯子,说:“哥哥,你先走,等着老猪闯进宫殿。如果胜利了,就抓住他一家子;如果失败了,他们逃出来,你在这边岸上救应。”行者非常高兴,只叮嘱他小心。八戒说:“不怕他!我在水里有一些本事。”行者把他丢下,背出水面,不再提及。
八戒穿上黑直裰,双手握着钯子,大喊一声,冲进了宫殿。宫殿里的大小水族都慌乱起来,跑来跑去,吆喝着:“不好了!长嘴和尚挣断绳子反打进来了!”老龙王和九头虫一家都措手不及,跳起来躲藏起来。这呆子不顾自己的死活,闯进了宫殿,一路用钯子砸破门扇,打碎桌椅,把一些吃酒的家火之类的东西全部摧毁。有一首诗来证明。诗说:
木母遭遇水怪擒,心猿不舍苦相寻。
暗施巧计偷开锁,大显神威怒恨深。
驸马忙携公主躲,龙王战栗绝声音。
朱宫绛阙门窗损,龙子龙孙尽没魂。
这一场战斗,八戒把玳瑁屏打得粉碎,珊瑚树掼得雕零。九头虫把公主藏在里面,急忙拿起月牙铲,赶到前宫,喝道:“你这猪头!你敢欺负我的家族!”八戒骂道:“你这个妖怪,你怎么敢抓我!这场战斗不是我发起的,是你请我来打的!快把宝贝还给我,回去见国王解决问题;否则,我绝不放过你和你的家人!”那怪物根本不肯让步,咬紧牙关,与八戒交战。老龙王才恢复了神智,带领龙子龙孙们拿起枪刀,一起攻击。八戒看到局势不妙,虚晃一下,撤身就跑。老龙王带领众人追赶。不一会儿,他们冲出水面,在潭岸上翻腾起来。
孙行者站在潭岸上等待,突然看到他们追赶八戒,从水中冲出来,他半踏云雾,拿起铁棒,喝道:“别跑!”只一下,把老龙王的头打得稀烂。可怜血溅潭中,红水泛起,尸体漂浮在浪花上!吓得龙子龙孙们都逃命去了,九头虫带着龙尸转回宫殿。
行者与八戒不再追击,回到了岸边,讨论之前的情况。八戒说:“那个妖怪已经被我打败了!当我冲进宫殿时,他被我一路钯子打得丢盔弃甲,魂飞魄散!我正与驸马激战,却被老龙王赶来,幸亏你将他打死。那些妖怪们肯定回去丧服哀悼,绝不会再出来。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该怎么办?”行者说:“管他天晚不晚!趁着这个机会,你还是下去继续战斗。务必取回宝贝,才能回朝。”八戒有些懒散推托。行者催促道:“兄弟不必多疑,还是像刚才引出来的那样,等我去打他。”两人正在商量,突然听到狂风呼啸,阴霾笼罩,从东方向南方席卷而来。行者仔细观察,发现是二郎神带领梅山六兄弟,骑着鹰犬,担着狐兔,抬着獐鹿,个个腰挎弯弓,手持利刃,冲破风雾,跃跃欲试。行者说:“八戒,那是我七圣兄弟,我们应该邀请他们一起帮助我们战斗。如果成功了,将是一个大机会。”八戒说:“既然是兄弟,当然应该邀请他们。”行者说:“但是其中有二郎大哥,我曾经受他的降伏,不方便见他。你去拦住他们,喊道:‘真君,请稍作停留。齐天大圣在此恭请拜见。’如果他听到是我,肯定会停下来。等他们安顿好了,我再去见他。”
那八戒急忙飞上云头,上山拦住二郎神,大声喊道:“真君,请稍作停留。有齐天大圣请见。”二郎神听到后,立即传令停下六兄弟,与八戒见面,问道:“齐天大圣在哪里?”八戒回答:“他正在山下等着召唤。”二郎神说:“兄弟们,快去请他来。”六兄弟,分别是康、张、姚、李、郭、直,各自出营喊道:“孙悟空哥哥,大哥有请。”行者走上前,向众人行礼,然后一同上山。二郎神迎接,并携手相搀,一同相见,说道:“大圣啊,你已经脱离了大难,受了戒律,功行即将完成,可以登上莲座,真是可喜可贺!”行者谦虚地说:“不敢当。多亏了真君的大恩,才能暂时解决危难。虽然已经脱离难关,但功行尚未完成,不知道结果如何。如今我们遇到了祭赛国,解救了僧人的灾难,现在正要捉拿妖怪并夺回宝物。偶然遇到了兄长的车驾,敢请留下一起助战。不知道兄长是从何处而来,是否愿意帮助?”二郎神笑着说:“我正好是闲暇之余,和众兄弟一起出来狩猎归来。很幸运能够与大圣再次相见,感受到了旧时的情谊。既然命令我们帮助降妖,我们当然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怪物窃取了塔宝。”六兄弟说:“大哥忘了吗?这里是乱石山,山下是碧波潭,是万圣之龙宫。”二郎神惊讶地说:“万圣老龙怎么会做这种事,敢偷取塔宝?”行者说:“他最近招了一个驸马,九头虫化身成精。他们两个一起做贼,将祭赛国带来了一场血雨,偷走了金光寺塔顶的舍利佛宝。国王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苦苦拷打僧人。是我师父发慈悲,昨晚前去扫塔,被我在塔上抓住了两个小妖,他们是差来侦查的。今天早上押送到朝廷,已经供认了。国王请我师父收降,师命我们到这里。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九头虫伸出一条头将八戒咬走了。我变成水解救了八戒。然后又与老龙大战一场,我将他打死,他的手下也都被消灭了。我们正准备继续战斗,却见兄长的仪仗到了,所以才有些轻慢。”二郎神说:“既然伤了老龙,正好与他一起攻击,让他无法应付,何况天色已晚。
二郎神说:“兵家有句话:‘征战不等待时机。’何必担心天已晚!”康、姚、郭、直说:“大哥不必急。那妖怪的家眷就在这里,应该无处可逃。孙二哥也是贵客,猪八戒也已经恢复了正常。我们的军营里有备好的酒食,让我们的士兵们取火准备。一方面是为了庆贺二位的喜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交流感情。让我们欢聚一夜,等到天亮再索战何妨?”二郎神非常高兴地说:“贤弟说得非常对。”然后命令小校们安排宴席。行者说:“诸位兄弟的盛情,我不敢推辞。但作为和尚,我们都在斋戒期间,恐怕吃荤素饮酒不合适。”二郎神说:“有素果品和素酒可供。不用担心。”众兄弟在星光月色下,坐在地上,举杯叙旧。
正是寂寞的时间过得很慢,欢乐的夜晚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东方已经发白。八戒喝了几杯酒,兴致勃勃地说:“天就要亮了,等我下水去索战吧。”二郎神说:“元帅小心。只要引他出来,我和兄弟们就可以下手了。”八戒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他整理衣服,捆好钯子,运用分水法,跳下水去,直奔那牌楼下,大声喊叫,闯入殿内。
此时,那龙子披着麻布,看着龙尸哭泣,龙孙和那驸马在后面整理棺材。八戒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举起钯头,狠狠地砸向龙子的头部,一下子就打出了九个洞。吓得龙婆和其他人乱跑,哭道:“长嘴和尚又把我儿打死了!”那驸马听到这话,立刻拿出月牙铲,带着龙孙冲了出来。八戒举起钯头迎敌,一边战斗一边后退,最后跳出水中。孙悟空和其他七兄弟一拥而上,用枪刀乱刺,将龙孙砍成几块肉饼。那驸马见势不妙,就在山前打个滚,重新显出原形,展开翅膀,旋转飞翔。二郎神立刻取出金弓,上面装上银箭,拉满弓弦,向上射击。那怪物急忙挥动翅膀,飞到二郎神面前,想要咬住他;但只伸出半个脑袋,就被那只细犬撞上去,汪的一声,咬下了他血淋淋的头颅。那怪物痛苦地逃走,径直向北海逃去。八戒想要追去,但行者阻止道:“暂时不要追他。正如‘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被细犬咬了头,必定是死得多活得少。等我变成他的模样,你们分开水路,把我赶进去,找到公主,骗取他的宝贝。”二郎神和其他六位圣人说:“不追他也罢,只是留下这种怪物在世,必然会对后人造成危害。”至今还有一种名为九头虫的生物,它的血液就是这个怪物的后代。
八戒按照行者的话分开水路。行者变成怪物的样子向前走,八戒吆喝着追赶。渐渐地追到了龙宫,只见万圣公主问道:“驸马,你为什么这么慌张?”行者说:“八戒胜利了,把我赶进来,我觉得无法对付他。你快把宝贝好好藏起来!”公主急忙难辨真假,立刻从后殿里拿出一个金匣子,递给行者说:“这是佛宝。”又拿出一个白玉匣子,也递给行者说:“这是九叶灵芝。你拿着这些宝贝藏起来,等我和猪八戒斗上两三回合,挡住他。你把宝贝收好后,再出来和他战斗。”行者将两个匣子收在身边,擦了一把脸,恢复了原形说:“公主,你看我是不是驸马?”公主慌了,想要抢夺匣子,结果被八戒冲上去,用背部猛击,打倒在地。
然后,龙婆被八戒扯住,行者举起钯头准备打他。行者说:“等一下!不要打死他。留他活着,好回国内展示功绩。”于是将龙婆提出水面。行者随后捧着两个匣子上岸,对二郎神说:“感谢兄长的威力,得到了宝贝,扫除了妖贼。”二郎神说:“一方面是国王的福气,另一方面是你的神通广大,我没有什么功劳可言!”众兄弟都说:“孙二哥已经功成,我们就此告别。”行者非常感谢,想要留下来见国王。但众兄弟不同意,于是带领众人回到灌口去了。
行者捧着匣子,八戒拖着龙婆,半云半雾,瞬间就到了国内。原来金光寺的和尚们都在城外迎接。他们看到行者和八戒来了,云雾散去,走近前磕头行礼,将他们带进城中。国王和唐僧正在殿上讨论事情,这时有先走的和尚走进来,勇敢地进入朝门奏道:“万岁,孙、猪两位大人擒贼获宝回来了。”国王听说后,连忙下殿,和唐僧、沙僧一起迎接,并表示感谢他们的神功。随后安排宴席感谢他们的功绩。三藏说:“暂时不需要赐饮。等我的弟子把宝物归还到塔中,我们再举行宴会。”三藏又问行者:“你们昨天离开国家,为什么今天才回来?”行者详细地讲述了与战驸马、打龙王、遇真君、击败妖怪以及变化诈取宝物的事情。三藏和国王、大小文武都非常高兴,喜不自胜。
国王又问:“龙婆能说人话吗?”八戒说:“她是龙王的妻子,生了很多龙子龙孙,怎么可能不会说人话?”国王说:“既然会说人话,快点说说偷窃的事情。”龙婆说:“偷佛宝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都是我丈夫龙鬼和驸马九头虫知道你塔上的光是佛家舍利子,三年前下了血雨,趁机偷走了。”又问:“灵芝草是怎么偷的?”龙婆说:“只是我小女儿万圣公主私自进入大罗天上,灵虚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那舍利子得到这草的仙气滋养着,千年不坏,万载生光,在地下或田中扫一扫,就会有万道霞光,千条瑞气。如今被你夺走,我丈夫死了,儿子断了香火,女儿也亡了,求你饶了我的命吧!”八戒说:“正不饶你!”行者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饶你,只要你长期替我看守塔。”龙婆说:“宁愿活得痛苦,也不愿意死。只要你留我一命,你教我做什么都行。”行者叫来铁索。当驾官立即拿来一条铁索,将龙婆的琵琶骨穿了。教沙僧:“请国王来看我们安塔去。”国王不敢推辞,于是与三藏手牵手一起出宫,还有文武多官,一同前往金光寺上塔。将舍利子放在塔顶的宝瓶中间,将龙婆锁在塔心柱上。念动真言,唤出本国土地、城隍和寺庙的僧众,每三天送一餐饮食给龙婆,若有差错,立即处斩。众神暗中保护。行者将灵芝草一层层扫过,放在瓶中,滋养舍利子。这样一来,舍利子恢复了光彩,万道霞光,千条瑞气,依然可以被八方共同观赏,四国同来朝拜。下了塔门,国王感谢道:“如果不是老佛和三位菩萨到来,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行者说:“陛下,‘金光’这两个字不太好,不适合长久存在:金代表流动,光代表闪烁的气息。我为了您的辛劳,将这座寺庙改名为伏龙寺,让它永远存在。”国王立即下令更换牌匾,挂上新的,上面写着“敕建护国伏龙寺”。一边安排宴席,一边请画家画下四位僧众的形象。
国王亲自驾车送唐僧师徒,赠送金玉作为答谢。但师徒们坚决推辞,一分不收。这真是邪恶怪物被消灭,宝塔重现光彩,大地重新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