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对徐有才说，时间还早，就自由活动，你也给孩子买点东西吧。两个人分手，袁梁往前走，过了一个路口，站在路边。
袁梁打手机，陆小满说正在回去的路上。袁梁说，自己就在ZGIt总厂前一个路口右侧等她。没有几分钟，就看见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开了过来。马自达停下，袁梁上车，就一溜烟走了。
陆小满满脸惊喜地看着袁梁：“怎么没走啊，不是说一早就走吗？”袁梁说：“刚刚去ZGIt公司参加施总的追悼会，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就临时改变了行程，杨国庆有事先走了。我们订了晚上的火车票，还有几个小时，让你陪陪我。”
陆小满笑着白了袁梁一眼，三拐两拐来到一个小胡同，把车停在路边，又步行几步来到一家饭店，也是古朴典雅，老饭店老味道。两个人站在前台，要了一个小单间，就进去等着。
陆小满说，严世清过了正月就要走了，到那时也差不多要发货了，严世清这边的货款已经准备好，发货前，朱鲁明、顾林凤也会把货款先打给陆小满，陆小满再一起给一机厂。
陆小满笑嘻嘻地看着袁梁：“你把货准备好，就过来。你要亲自到安南来，你不过来，我不给你们厂货款。”袁梁说：“既然陆教授说了，到时候我就过来。安南外贸也订了一个货柜的货，到时一定过来。”
陆小满暧昧地看着袁梁：“哎呦，安南外贸，说得多亲切呀，你是到安南外贸来，还是想到那里找你的凤姐呀。”袁梁说：“我来安南，我不去安南外贸好吧，我就见你一个。”
陆小满说：“不要打马虎眼了，赶快招了吧，昨天晚上翟梅凤领着你玩得很痛快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袁梁讪讪地道：“菜上来了，吃饭，一会再给你说。”
陆小满说，安南市委市政府整合几家外贸公司，成立了安南外贸集团有限公司，还是以安南外贸有限公司为基础，这样，翟梅凤顺理成章高升，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了，而黄龙大浴场、皇家汤泉，是翟梅凤活动的主要场所，她弟弟的地盘，她自然是大力捧场。
袁梁说：“我看着她就是目空一切、趾高气扬的样子，这是高升了。”陆小满给袁梁夹了一口菜：“你看我哥哥怎么样？昨天，你看见他一家三口了。”袁梁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看着你哥哥倒像个大学教授，正派、稳重、儒雅。”陆小满笑了：“表面上，你根本不知道他干的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人家有保密规定，但我知道，他这次来，一是我侄儿今年考上大学，再就是他也升职了，从四个星变成了一个星。”袁梁吃了一惊：“从四个星变成一个星？这，这，太厉害了。”陆小满嘘了一声：“他回家来，三口人坐的火车，一个随从都没有，谁也没有告诉。别说安南，就是安州，要是知道他来，也会拜访的不断，每天不得安宁。”袁梁说：“青出于蓝呀，你也晋升副教授了，那家里的老人今年过年肯定特别高兴。”陆小满说：“他们肯定高兴，但是，最高兴的是他们的亲孙子陪着过年。”袁梁说：“老人家都是这样。”陆小满说：“这你知道严世清在我面前，为什么不敢轻举妄动了吧，不要老爷子怎么样，我哥就分分钟可以灭他，不管他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的哪一个国家，能把他灭得渣也不剩。”
袁梁说：“老严可从来没说过大舅哥怎么样，从来没提过，人家还是很低调的。对于你也是彬彬有礼、举案齐眉吧。”陆小满说：“这叫冷暴力，懂吗？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也不想破坏这种平衡，只要是不离婚，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就是暗地里找个情人也没关系，他绝对不会闹。比如说像你这样的，他巴不得我和你有一腿，人畜无害呀，这样他自己在外面怎么作都更心安理得了。”袁梁说：“你们现在的关系，更像是夫妻有限责任公司，各自持股50%，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总经理是严世清，他在国外挣了钱，把钱都拿回国内来交给你，你们两个再平分。”陆小满说：“差不多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夫妻有限责任公司呢。”袁梁说：“我吃好了，你看剩下的时间怎么安排？”陆小满说：“我还不知道你，你昨天晚上怎么陪的翟梅凤，今天就怎么陪我，走，回家。”
两个人回到家里，进屋就拥吻着倒在沙发上。一会，两个人脱了衣服，换上睡衣，拉扯着进了卧室。陆小满眨巴着眼睛问袁梁：“你还没有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在黄龙大浴场做的什么，翟梅凤和你做的什么，快说，不说我就家法伺候。”袁梁笑笑：“你还用上家法了，你厉害啊，你用的什么家法？”陆小满妩媚一笑：“我说的家，不是家庭的家。”袁梁靠了一声，快夹法伺候我，接着就扑了上去。
两个人睡醒后起来，陆小满还缠着袁梁，要告诉她昨晚和翟梅凤进行的项目，袁梁只好如实讲述一遍。陆小满也是啧啧不已，放着青春无敌的俄罗斯小姑娘不来，偏是要和半老徐娘，实在是想不明白；最惨的是翟梅凤，本来她想做观众看一场戏，没想到她被别人看了个光光，还挨了几巴掌。
陆小满扳着袁梁的脸问：“翟梅凤的浪劲咋样，她全身上下穿着衣服都风骚毕现，脱光了衣服还不知道浪成什么样。”袁梁说：“也就那样吧，和你比也就是不相上下吧，安南二美姊妹花，双璧生辉，脱光了衣服都一样。”陆小满作势要打袁梁，袁梁急忙求饶。
两个人聊着天，说起ZGIt进出口公司的施纪中也是唏嘘不已。陆小满说，才几天的时间，安南外贸口都知道了施纪中的事，也都是惋惜不止，这当个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有什么好的，没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没有了光辉的前程，却走上了黄泉路。
陆小满说着，忽然捂住了嘴：“你看，我这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说的施纪中，你可不能学他，别少年得志就飘了，一定要稳稳当当地，凡事谋定而后行，一定要看好脚下的路。”
袁梁抚摸着陆小满光溜溜的皮肤说：“学生一定谨记陆教授教诲，请陆教授放心吧。”
陆小满说，安南是工业化城市，许多工厂停产半停产，即使是效益最好的ZGIt公司，下属许多单位、分厂也是开工不足，企业都是步履维艰，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ZGIt公司，是国家特大型企业，行业排头兵，下属工厂有几个是生产坦克啥的，才算日子好过点。
陆小满又转向了袁梁：“你看你，现在一点自由没有了。你慌着走什么，赶夜车干什么，还不如明天早晨坐车走，回去就是干不完的活。”袁梁抱着她：“娘们，别埋怨了，我十点的火车，你看看下一个项目是什么。”陆小满说：“好，我就正经地说一个项目，我把你们厂的情况给我哥说了，他说项目有的是，现在军方也在改变改革，下次你们去北京的话，他安排有关方面和你们见面。我已经把你们厂的样本、宣传页给了我哥，你到京后给我打电话。”袁梁说：“回去后，过不了几天就要去京办理赞比亚办厂的手续，本来这个事情已经安排杨主任做，那我就和他一起去北京，看看能不能寻找个项目做。”陆小满要去外面吃饭，袁梁说先垫巴垫巴，等会再出去吃，吃完饭就直接去火车站。
袁梁打电话到豪佳宾馆506房间，徐有才说已经拿到火车票，袁梁要他收拾好东西，退房后直接乘出租车到火车站，自己会在火车站和他汇合。
刚刚放下电话，有电话打来，刘红军说已经到家，把东西全部卸在了杨主任家。袁梁要他明天早晨七点到陵城火车站接站，因为买的火车票车次只能到陵城，不往武城方向了。
袁梁看看时间，又把陆小满拉到床上，再次翻云覆雨。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个人开车出去吃饭，陆小满又把袁梁送到火车站，这才依依惜别。
刘红军接站，直接就来到厂里，开完总经理碰头会，到财务、出口、生产转了一圈，回到了办公室。下午，又开了两个小时的中层例会，重点强调几个订单产品的采购、生产，刚刚回到办公室，杨国庆的电话打过来了，要袁梁晚上去他家，把从安南带回来的东西拉走。
袁梁回家，吃过晚饭，坐上010车就来到杨国庆的家里。杨国庆家里，魏淑芳、小红都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衣物，一看就是安南买回来的。
杨国庆见袁梁进来，说道：“你看看严老板两口子买的东西，买了这么多，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魏淑芳、小红姊妹两个看着袁梁。
袁梁看着旁边的一个包，那是买给马晓荷的，袁梁提前扎在了一起，也告诉杨国庆了，看来没有动，还是扎的原样。
魏淑芳说：“小袁，你看看买的衣服，买了这么多，怎么大小不一样，这几件我穿上太瘦了。”袁梁挑拣着衣服，分成两堆，指着其中的一堆说：“杨主任，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说了，有给嫂子买的，有给小红妹子的，你忘了，这一堆是给嫂子买的，给小红买的要瘦一码。”
魏淑芳、小红两人对看一眼，魏淑芳说：“哎呦，考虑得这么周到，还给小红买了，小红你快来试试。”姊妹两个都急忙试穿起来，不时地惊叫着。
袁梁给杨国庆说了去参加追悼会的情况，两个人商量着去北京的时间。杨国庆拉着袁梁来到院子里，指着过道里从安南捎回来的纪念品要袁梁拉回去，袁梁喊着在外面车里等着的刘红军提了八包。
外面，月明星稀，两个人站在院外，杨国庆看来是还沉浸在安南一行中：“安南真是你的宝地，不只是业务宝地，你看安南外贸的那两个女领导，一看就和你关系不错，进到浴场拉着你就跑了，把我晾一边了。”袁梁说：“我和她们是多年的交情了，当然不一样。喂，你这几天怎么样，玩得好吗？”杨国庆说 ：“好是好，这都连着了，身体吃不消，我哪像你年轻。”袁梁逗他道：“你消费的单子我看了，你还算可以吧。”杨国庆说：“不行了，到最后都有心无力了，这花样太多了。”袁梁说：“不能饥不择食，你看我，俄罗斯的小姑娘、东欧的小姑娘我一个都没碰。”杨国庆说：“我不信，那你去那儿干什么，你能忍住？”袁梁说：“我当然有我的节目，你不是看见了，我被翟书记拉走了，我们两个一夜都在一起。”杨国庆差点叫出声来：“什么，你们，不会吧？”袁梁说：“你叫什么，嫂子听见了。”杨国庆凑近了袁梁：“你，你竟然把她，我真是无语了，你真是艳福不浅。”袁梁说：“我也是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工厂的业务，有时也只能委曲求全、卖身求荣。”杨国庆一下笑出了声：“你还委曲求全了，就那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明天你教教我，你给我好好讲讲，我也取取经，我也委曲求全、卖身求荣。”袁梁说：“啥取经不取经的，今天晚上就够你受的，你看看嫂子穿着新衣服叫的样子，今天晚上非折腾你不可。”杨国庆说：“我是比不得你，我还都没歇过来呢，就你嫂子的虎劲，今晚上她要霸王硬上弓了。”
袁梁想起技术处的龚保民，于是说道：“给你说个正事，一机厂技术处的龚保民，大学本科、工程师，年龄和小红相仿，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就给他们介绍介绍，省得年轻美貌的小姨子在你家，又惹你犯错。”杨国庆说：“那太好了了，那你明天给说说。”袁梁说：“我就是一提，你找朱卫彬去，让他当介绍人，他反正闲得难受，他事不多。”杨国庆说着好，两个人又回到了屋里。
魏淑芳、小红都穿着新衣服，照着镜子，见袁梁进来，小红急忙给袁梁倒茶。魏淑芳说着：“谢谢你了袁总，还挺有心的，给我妹子也买了衣服，穿上还正合适。”袁梁急忙说：“都是客户买的，买的好坏别嫌弃就好。”魏淑芳连声说着谢谢。
刘红军开车回去，袁梁要了两包纪念品，刘红军拎到了储藏室。
袁梁对刘红军说，剩下的六包纪念品，你和徐有才、杜文艺、马虎腾、黄博、周晓各一包，你看着送过去。说完，把陆小满买的衣服提下来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开完总经理办公会，马虎腾说，谢谢袁总从安南捎来的礼物。杜文艺指指自己系的领带：“看，这是新领带，还不错的。”
袁梁说：“这是赞比亚客户严老板买的纪念品，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签约仪式。前天我参加了ZGIt进出口公司施总经理的追悼会，大前天和严老板签订了赞比亚办厂的协议、合同、章程，过几天杨国庆主任就要到北京办理手续。今天班子成员都在这里，我先声明一下，赴赞比亚办厂我们厂不会出一分钱，不会去一个人，我们还是把货卖给严老板。以赞比亚办厂的名义出货，国家会给一定的补助，这个补助我们要留一部分做费用，其它的返给客户，去赞比亚办厂也是人家客户提议的。这次去安南，年前说好的是四个柜，这又加了两个柜，共三百六十多万元；安南外贸集团又签订了一个柜的合同六十多万元，这些货是发往马达加斯加、赞比亚、坦桑尼亚、科特迪瓦的，大家也都知道，外贸发往非洲的货，虽然杂，但利润高，最好这七个柜同时发货，发货之前这四百多万要全部货款到位才发，这个大家要跟紧点。周副总，上次的包装箱质量，你安排一下，外观质量太差了，不合格的就打回去。这是年后的第一次集中发货，大家要集中精力。还有一千台cR502产品，也要组织外协、采购、生产了。现在，除了埃及外，马达加斯加、坦桑尼亚已经成为非洲重要的市场，不但有批量而且有价格。出口市场这里，非洲要再下力气。内销市场这里，年都跑远了，杜总，你看看怎么安排。还有就是全国订货会，是在哪里召开，我们再碰一下头，看看怎么准备。好，就这样。”
大家站起来，马虎腾说：“严老板的纪念品还不错，瓷器就是一套摆件组合，很漂亮。”袁梁说：“人家买的纪念品也不多，我就带回来几件，大概一套四百元吧，杜总戴的领带说是一百元一条，领带倒是不错。”马虎腾靠了一声：“你早说啊，昨天晚上就让我小舅子给顺走一条领带，我要是知道一百元我就不给他了。”
大家散去，杜文艺留下来商量着全国订货会的事。
袁梁和杜文艺来到二分厂，二分厂还是一如既往地到处都在忙碌着，到处热火朝天。来到四分厂，杜文艺说，唐汉平退回来的产品，还有其它退回来的产品，都已经全部转到车间了，正在组织生产。刘宗海跑过来，陪着袁梁在车间里面转着。白兰兰全身工作服，戴着口罩、手套，也在那里忙活着。
来到五分厂时，辛伟峰就站在车间门口等着，袁梁对他说着安全为先，他不住地点头。一分厂内，现场管理也明显改善。三分厂，王明安说，车间正在集中整理，修旧利废，集中整理下脚料、小批材料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