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营里的士卒在江澈的英明领导下,啥也不怕,为了正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指挥佥事他们也照喷不误。
梁春憋屈着脸,涨得通红,咬着牙,
“你们.......好,那这就算是我的错,但他江澈杀了我的外甥,我难道不能报仇吗?”
对着江澈大叫道,他现在其实没那么想给外甥报仇了,本来就不是什么最亲近的人
现在提只是想绞尽脑汁地找出一个借口,一定要让江澈这个人付出代价,难不成就让自己白受这么多折磨吗?
大胆!
江澈跟发现新大陆似地说!
“报告指挥使大人,此人已被证实通敌叛国,滥用职权,玩忽职守等诸多罪名,我建议立刻军法处置!”
你放屁!
梁春被吓得一咯噔,这罪名不敢沾上啊
“凭什么这么说?我看.....你....你....”
“指挥使大人,此人包庇的外甥,实乃我军中一毒瘤,多年来克扣军饷,玩忽职守,虚报战功,与几个手下鱼肉乡里,无恶不作,我来之后感世事之危,迅速将其斩杀,军中皆以为乐,但眼下此人,不仅不知悔改,而且意图保护此等国贼,谋害我等有功之臣,属下怀疑他早早得与那国贼勾结,互为表里,行无耻之事,干不忠之举,做卖国之人,应该立刻斩杀,以警后世!”
江澈为表悲壮,激动地浑身颤抖,一字一句地哀求道,“为百姓沉冤,让见你无所遁形是我辈的职责啊!恳请大人诛杀此贼!”
一番慷慨陈词,一番道德绑架,站在制高点喷的在场所有人都一定不动,看向江澈的眼光惊为天人。
你真是人才呀!
孙承宗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个当官的好手,光凭着一手颠倒黑白,指桑骂槐,罗织罪名,活该你日后平步青云!这跟昨天那满腔正气的丝毫不像同一个人呐!
梁春吓得脸色发白,头冒冷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着江澈,“你.....你...... 你....我没.........”
江澈朝李文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演员就位, 下一秒..............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
凄厉整齐的哀嚎声在人群中响起,
一个面容憨厚的大汉站出来,对梁春破口大骂,
“你你你你你不得好死耶!”
噗!
这唱腔哪来的?
江澈差点儿没破功,李文通怎么调教的演员?不过幸好没人注意这一点。
“你那个外甥几年间抢占良田,搞得百姓流离失所,你该当何罪!”
他跟训练好了似的退下,另一个憨厚汉子上前,用同样的方式指着说 ,
“你那个外甥几年间欺凌妇女,甚至连圈养的母猪也不放过,你该当何罪?”
咳咳!
这过了吧?
江澈朝李文通投向杀人一般的眼神,你怎么干的事?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谁知这就这家伙还朝江澈露出个灿烂的微笑,意思是你回头看..........
我的个天!
围观群众都沉浸在了这入情的表演中,仿佛感同身受,他们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住。
表演继续进行.........
你那个外甥.......
你那个外甥......
你那个..........
........
好家伙,你是连台词都不换呐!我是该夸你会整活,还是没文化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效果不错!
有曾经前世看歌剧《白毛女》般的轰动场面了,听说有一次表演台下有人被艺术氛围感染直接掏枪射击演黄世仁的演员,这场面不遑多让啊!
李文通这小子还有当艺术家的天赋。
看来如此的形式给这个年代娱乐方式较少的人们产生了极大冲击。
孙承宗咽了口唾沫,这是要把人家钉死在耻辱柱上!
而梁春,此刻则是一副呆滞的模样,面对群情激愤,他怎么感觉这么荒谬呢?
我不知不觉成国贼了?
虽说控诉的都是原来副千户的所作所为,但最后的矛头全部指向他。
要不是你在背后撑腰他能够这么胡作非为吗?所以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现在完全不想报仇了,要离开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被人用编戏剧的方式骂,还有嘴说不出,再待下去心灵接受不了,一群无耻之徒,你们都欺负我!
跪倒在孙承宗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眼泪汪汪,如同即将被猎杀的野兽一般哀嚎
“孙大人,您带我走吧!”
“不行,你不能走,必须接受人民群众正义的公审,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一大帮子人热烈的掌声欢迎指挥佥事留下。
你.............
梁春悲催地看向起哄的江澈,连滚带爬地奔到江澈面前,
“江爷爷,我错了, 您饶了我吧,让他们住口,我再也不来了,那个畜生死就死了,你做的好,那些事真和我无关呐!”
他此刻放下所有报复的心理就想赶紧跑,离开这个魔窟,远离眼前这个魔鬼。
孙承宗见状也知道该自己说话了,
“贤弟呀,你就饶了他吧!想来也是无知,不知道自己外甥做的那些肮脏事,放他离去吧?我会给他一个公正的结局”
他都想好了,回去就把这货给撤掉,以前人家是世袭,而且有些背景,自己没理由,但现在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这些演员.......啊呸.........公正的人民群众就是最好的证人呐!
拜拜吧!
趁着好机会好好整治一顿风气!
“那既然孙大人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放他一马,回去好好赎罪吧!”
江澈答应道,给了孙承宗一个面子,大概能猜出来他想干什么,以梁春为突破口进行整治倒是个好主意。
就这样..........
梁大人满腔愤怒而来,一脸悲催而去,意识到回去后会发生什么,出这么大的丑闻,他已经没脸再干下去了,这位指挥使可不是善茬呀!
不明所以地就把官位丢了!
我咋这么倒霉呢?
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变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