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您要给我做主啊!”
魏国公,一般就是充当南京守备的,也就是管着南京的军权,算是实权最大的了。
但是,后来南京这边设立了南京镇守太监。相比起来,太监肯定比勋贵更得皇帝圣心,因此,有镇守太监的时候,南京守备就要靠边站了的。
南京这边,就是南京镇守太监为主,南京守备为辅的局面了。
此时,徐鹏举看到陈洪出现,他第一时间,就连忙大喊着求助了。
陈洪看到一屋子的人,倒也没特别去看是谁,他的眼里,自然是第一时间去看李文贵的。
他正要给李文贵见礼之时,就听到了有人和他说话,便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
这一见之下,徐鹏举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就只是感觉这个鼻青脸肿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事实上,他其实是认出来了。但是,他的思维中,下意识地又把魏国公给排除了。这么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魏国公呢,因此,就只是觉得眼熟。
徐鹏举看到陈洪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是被打得熟人都认不出来了,顿时,他心中怒火更甚,连忙开口说道:“陈公公,我啊,鹏举,魏国公!”
陈洪听他这么一说,终于认出来,原来真得是魏国公!
这一确定之后,陈洪心中也是震惊。他是万万没想到,魏国公竟然被打成这样了!
不用说,在这里被打,那肯定是和李文贵有关了。
于是,他本来想关心一下的话,就立刻吞了回去,没理徐鹏举,只是向李文贵双手抱拳,作揖说道:“恩师在上,学生陈洪有礼了。”
他这一举动,还有他的话一说,顿时,徐鹏举就傻眼了。看着陈洪在给李文贵行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文贵在裕王府收徒弟的事情,京师那边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而且陈洪发表他的作品时,也都是用笔名的。
因此,除非南京这边特别有心的人,要不压根不知道这事。
徐鹏举本来指望着,陈洪过来了,能给他做主,至少可以作证,和他一起联合上奏,讨个公道。结果倒好,人家陈洪竟然是李文贵的学生?
这怎么可能?
也就是徐鹏举,本就是草包国公,要不然的话,从细节上就能推断出很多东西。
比如,陈洪为什么会这么快过来?
当今皇帝是李文贵的姐夫,陈洪是当今皇帝当裕王时候的老人,他们是不是有旧等等?
此时,李文贵就大方地受了陈洪一礼,然后他便对骆档头说道:“我和陈公公有事要商量,你们把这两人护送回去,免得让人误会我们没礼貌!”
骆档头一听,看了下李文贵的眼神,顿时心中有数,当即抱拳回答道:“公子放心,肯定安全护送回去!”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吩咐手下道:“我们去国公府,可不能失了礼数,都穿好了送人。”
他的手下一听,当即齐声回应道:“是,档头!”
然后,他们便“簇拥”着徐鹏举父子俩,离开会客厅。
徐鹏举被半强迫地走出大堂,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他也看出来了,好像南京镇守太监和李文贵的关系非常好,这一点,从陈洪压根不管他就能看出来。因此,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看着他们走出会客厅,李文贵便笑着对陈洪说道:“我来南京做买卖,准备增资扩股,算他一份,结果非要原始股份,还动手打人,连皇后的亲哥,说打就打了,又说东厂的人没种,那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洪听了,有点诧异,这个魏国公,真得是草包!
他敢要原始股份,那岂不是从以前的原始东家手中扣钱,那京师那边的原始东家,能答应?
敢到恩师面前来耍横,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京师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他心中如此想着,便立刻回应李文贵道:“这魏国公平日里做事,就是嚣张跋扈,却又做不好本份,学生正思虑着,要上本参他!”
对陈洪来说,到底站那边,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李文贵听到他的表态,便点点头说道:“我过来的路上,碰到了海大人,他应该是去松江府那边了。等他回来,有些事情你不好处理的,不妨透露给海大人,他自会秉公处置。”
一听这话,陈洪便明白了,李文贵打了魏国公还不算,还要继续整治魏国公。
别人可能对魏国公有顾忌,但是那海瑞却不会,一旦被海瑞抓到魏国公的把柄,那绝对是公事公办的!
估计魏国公这边,接下来要难过了!
也是,让他得罪谁不好,非要来得罪皇爷的财神,大明的财神,够他受得了!
想到这里,陈洪立刻便表态道:“学生明白了!”
会客厅这边,在他们说话的期间,自然有人收拾过,这会儿,陈洪就座,就开始说事了。
就听李文贵对陈洪说道:“我来南京,主要是要开分铺,钱庄第一,其次是玻璃作坊,还有水泥的代理权,也要拍卖的。这些都需要户部配合。就和京师那边一样,明天你去和南京户部尚书通个气,我们再一起商议下……”
陈洪听着他的话,不时点头。
另外一边,骆档头带着他的东厂手下,都穿了东厂番子的官服,然后押着魏国公父子俩,招摇过市,引得很多人都围观,一直把魏国公父子俩都押回到了魏国公府。
在这个过程中,魏国公父子的随从,根本不敢动手,只能跟着。
到了魏国公府门口时,骆档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盯着徐鹏举父子俩喝道:“想在我们东厂面前耍横,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什么东西!”
说完之后,东厂的人便扬长而去。
他们一走,顿时,魏国公府这边就闹翻天了,鸡飞狗跳的,纷纷围着徐鹏举父子俩,义愤填膺地,就好像恨不得替徐鹏举父子俩挨打一样。
唯独有一小伙人,就是其庶长子徐邦瑞的这一边,一个个都是肚子里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