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争论,陆旭软磨硬施,使出十八般手段,终于把沈玉娇安抚了下来。
陆旭也答应以后尽量按时回家,公事能带回来的,就带回府上。
第二天,沈府来人了。来的依然是常金玲,还有沈玉娇母亲的贴身丫鬟。
“玉娇,你看上去怎么这般神情憔悴,出什么事了。”常金玲关切的问道。
沈玉娇闻言就要流眼泪。
“嫂嫂,我夫君好像在外面养了外室。”她哭诉道。
常金玲眼眸一缩,仍然关切的道:
“妹夫对你一心一意,怎么可能在你孕期养外室,可不要受外人挑唆。”
沈玉娇无力的摇摇头,肯定的道:“无人挑唆,是我自己发现的。”
常金玲眯眼,义正词严的道:“他怎可如此无情,你们才新婚一年,就算要纳妾,也得经过你的允许。如此行径与背叛无二。你告诉我,那女子藏在那里,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沈玉娇感动得泪流满面,还是自己娘家人好。拉着常金玲的手道:
“那女子之前在我的陪嫁庄子上住着,他说已经被她打发走了。”
“在你的庄子养外室?欺人也太甚了。我回去告诉父亲,定然为你出口气。”
常金玲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沈玉娇连忙制止,又开始帮陆旭说起了软话,说他已经知错了。
常金玲叹口气,暗搓搓的道:“女人啦,都不容易。你看看你兄长,一个月都来不了我屋里两次。府里一下纳了两个姨娘,他还惦记着公主府那丫鬟呢!”
沈玉娇顿时不接这个话茬了,开始把话题往肚里的孩子扯。
常金玲要走的时候,沈玉娇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千万不要回去跟父兄说陆旭在外面寻乐子的事,免得家人担心。
常金玲点头,说她明白。
等常金玲走了,沈玉娇心里的不安更加明显。
如果被沈连芳知道陆旭跟王钟儿在一起,还是自己搭的桥,以后休想再让沈连芳帮扶陆旭。
晚上,陆旭回来,沈玉娇再三跟他确认,王钟儿是否真的离开了京城,还会不会回来。
陆旭拍着胸口道:“我让马车亲自送走的,肯定走了,我给了她一笔安身银子,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沈玉娇也没见他说过谎,看他这么信誓旦旦的,也信了九成。以防万一,反正自己肯定还会再盯他一段时间。
她哪知道陆旭心里很慌,她要是再多问几句,他的防线说不定就垮了。
外室风波终于平息了下来,陆旭吓得很长时间都不敢去找王钟儿,只能偷偷写信过去。
林诗诗通过府上的耳目,也知道了南院这些事情的大概。
“二爷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关了。”春雨道。
“二奶奶看起来咋呼,其实还蛮好糊弄的。”玖儿也道。
林诗诗心里冷笑,她可知道,最阴险最会说一套做一套的就是陆旭了。
“不急,人养在外面,又不会消失,看他能糊弄多久。”
林诗诗让春雨又准备一百两银子,她要去看看沈玉娇。这么闹腾,也没听说孩子有事,她亲自过去看看。
如今林诗诗当家,沈玉娇自然不敢说不让她进,但她也没打算跟林诗诗好好说话。
“大嫂,周瑾是你的客人,她把我弄成这样,你怎么不把她绑过来赔罪。”
林诗诗让丫鬟搬个小凳子过来,她坐在床边,道:
“弟妹,我要能把她绑起来,我早把她绑起来了。你是名门出身,别跟她一般计较。等大爷回来了,我让大爷把她抓起来。”
林诗诗把自己撇了个干净,彩虹屁吹得沈玉娇心气顺了许多。
沈玉娇突然想起,忘了问常金玲她兄长有没有答应帮她找周瑾的事情,好多天了,也没有消息。
“大嫂,你为什么每次来看我,都直接送白银,是怕别人不知道你银子多吗?”
林诗诗呵呵一笑,道:“那倒不是,我手头也很紧的。只不过孕妇得特别小心,我怕送错了东西。”
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到时赖上我,我懒得跟你扯皮。林诗诗心道。
“大嫂真是个妙人。”
林诗诗跟着笑了起来,语气柔和的道:
“咱们女人啦,生孩子是第一件大事,一定不能粗心大意。”
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沈玉娇的手。
沈玉娇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很是不适,林诗诗恍然不觉,一边握着她的手腕,一边继续说着暖心窝子的话。
“弟妹,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你这可是府上的第一个孩子。周姑娘的事情,你别太生气了,等大爷回来,我肯定跟大爷说,一定把她押过来给你出气。”
一番话,说得沈玉娇心里都有些暖。
等林诗诗走了,她疑惑的问听画,道:
“你有没有觉得她假惺惺的?”
听画皱起眉头,回答不上来。
“大奶奶,她身体怎么样?”
一进北院的门,春雨就忍不住问,刚才,林诗诗借机拉着沈玉娇的手腕,其实是在给她探脉。
“若好好休养,孩子能生下来,但先天不足,不好喂养,这个母亲不好当啊。”
“啊……那也是她活该。”
林诗诗本也没打算对孩子动手脚,现在这样,更不会去动手了。
现在让她头疼的是,周瑾天天闹着要出去,她也不能天天让她生病。昨天一个没看住,她还真溜出去了。
林诗诗见管不住她,就跟她约法三章,让她和绿意做男子装扮,五天能出去一次。
“听画,为什么我兄长那边没有动静呢,上次我嫂子过来也没提及这个事。会不会是兄长去嫂子屋里次数少,嫂子把这件事给忘了?”
沈玉娇琢磨道。
听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劝道:
“二奶奶,大奶奶说等大爷回来,会让她来给你赔罪的。”
听画是希望沈玉娇心静一点,不要整天琢磨这些烦心事。
沈玉娇哼了一声,没领会听画的意思,道:
“周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西北了,等大爷回来,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