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接待回门的大小姐和姑爷。
陆珊珊和杨武到的时候,余氏换了新衣,满脸堆笑,与陆怀喜一起,热情款待着二人。
杨武是个场面上的人,应酬得当,一口一个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把陆怀喜和余氏喊得心花怒放。
余氏私下问陆珊珊,在那边可好,陆珊珊连连点头,脸上生春。杨武这几天休假在家,连着几天在府上陪着,他想伺候好一个女人,可以让她成仙。
陆珊珊哪有不满意的道理。
“你婆母呢,好不好相处,有没有给你立规矩?”
陆珊珊摇摇头道:
“婆母膝下就夫君一个儿子,极为疼爱,爱屋及乌,对我也极为包容。说以后初一十五去请安,其它时间,没那么多讲究。”
“那就好。娘给你准备了些补身体的,你到时带走,好好养着,早点开枝散叶。”
母女两个,和好如初。
陆怀喜在厅里陪着杨武说话,聊了一大会,杨武试探着问两位兄长的事,得知都不在府上的时候,眸底一暗,面上却继续与陆怀喜侃侃而谈。
“父亲大人,听珊珊说,府上很大,能否让下人陪我转一圈,看看府上景致?”
杨武适时提出要在府上转一转。
陆怀喜左右看了看,对丫鬟道:
“你去把姑奶奶叫过来,陪姑爷在府上转转。”
杨武只道,找个下人带着就行,让珊珊与母亲多说说话。
府上丫鬟在前头引路,带着杨武在府上走动,那边也有人去喊陆珊珊。
镇国将军府虽然很大,但并无奇特的景致,都是寻常花草,后面有一片甚至都荒废了,由着下人们在那里盖了简易房,平时种些瓜果蔬菜供给府上。
杨武走了一圈,不免有些失望,联系到陆珊珊简陋的嫁妆,看来,这镇国将军府家底并不富庶。
中午用膳的时候,沈玉娇那边派人来说,她胃口不好,见不得荤腥,就不过去奉陪了。
余氏听了,倒能理解,嘱咐她好生养着。
听画刚走,玖儿又过来了,说大奶奶突然发烧了,请了大夫正在诊治,也不能过来了。倒是给陆珊珊准备了回门礼。
余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今天可是新姑爷第一次正式上门,府里没一个出来撑场子,难道她要把姨娘拉出来。
杨武正往这边打量。
余氏赶紧掩下心中的不快,过来对陆珊珊和杨武道:
“两个嫂嫂,一个孕反严重,一个又凑巧发病了,就不过来跟我们一起用膳了。”
说着,十分体贴的吩咐身边的下人,让她们去厨房,把午膳给府里的两个少奶奶送过去。
气氛有些尴尬,还好杨武笑着道:“秋天气候干燥,身子容易不适,娘子,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虽然余氏和陆怀喜热情招待,但总归没什么气氛。餐后,杨武又试探着让陆珊珊去看望一下她生病的大嫂和怀孕的二嫂,哪知陆珊珊道:
“大嫂生病了,我过去万一传染了病气给我。二嫂那边,我倒是想沾沾喜气,可她的丫鬟说,二嫂自从有孕以后,脾气大变,刚刚还在摔东西发脾气,我可不想去触霉头。”
陆珊珊没看出杨武想要攀附两个哥嫂势力的心思,新婚燕尔,杨武哄着她十分开心,她此刻只想与杨武卿卿我我。
杨武见今天注定一无所获,没多会就提议回去,余氏还想留陆珊珊多说会话,哪知陆珊珊也应和杨武,说以后有时间再过来。
余氏没法再留,吩咐下人把回礼装上马车,她倒是恋恋不舍,可陆珊珊眼睛都长在杨武身上。
送走陆珊珊,余氏心中不快,坐在院子里发呆。
庄嬷嬷看了几眼,也有几分惆怅,问道:“夫人可是担心小姐?”
余氏叹口气,眉头锁起,道:
“这孩子,以前是个主意多的,跟北院那个以姐妹相称的时候,事事都是她拿主意。我以为她会把握好自己,但如今,北院那个倒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珊珊的心思倒写在了脸上。”
庄嬷嬷深以为然。
“庄嬷嬷,你今天观察,觉得姑爷如何?怎么让我觉得心里不是那么踏实呢!”
庄嬷嬷也是一模一样的感觉,但这会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上次自己好心提醒,陆珊珊还为此跟她结了仇,这次回门,都对她爱搭不理的。
“夫人,既然姑奶奶自己觉得好,这日子不得她自己过,莫要过于担心。天下男子,又哪有十全十美的。”
闻言,余氏默了默。半晌,便也收拾了心情。问六月道:
“老爷呢?是不是又去了宋姨娘那里。”
六月点点头,姑爷一走,老爷就转身去了宋姨娘那里。如今,那个院子也改了名字,立了一块横匾在院门一侧:“在水一方”。
还是陆怀喜亲笔写的,十足的让人倒胃口。
这么大个年纪的人了,这是要第二春了?
“这个孩子不能留。”余氏面带凶色。
这边生孙子,那边生庶子,成何体统。
“夫人,先让人给柳姨娘那边透露点消息吧。”庄嬷嬷道。
能借刀杀人,又何必自己动手。
余氏点点头,让庄嬷嬷去安排。
北院,林诗诗确实请来了大夫,却只是从外面随便找的一个小大夫,来了也没让把脉,只是告诉他症状,让他写了一张普方,给了双倍的出诊银子,就打发走了。
大夫一走,春雨拿起方子,扔进了废纸桶。
林诗诗不想出去用膳,请个大夫过来演戏,免得余氏小题大做。
林诗诗左手搭上自己的脉,皱皱眉,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能给自己把脉。
“大奶奶,算着日期,你这癸水昨天就该来了,这会还没来,会不会是有了。”春雨小心的问道。
北院上下,都在期待这件事。
林诗诗摇摇头,她不知道。再等两天,要是癸水还没来,就去找郝大夫诊一诊。
晚上陆昶回来的时候,林诗诗都没让他动自己,担心万一自己有了,被他霍霍了。
陆昶忍住笑,道:“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事。这都还没影,你就不让我碰了。”
他终究只是搂着她,不敢违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