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国泰民安,国库充盈。”下属墨姜族老人犹豫着开口,“还望陛下考虑子嗣一事。”
在王座上端坐的墨如眨眨眼,是自己给这群家伙找的事太少了吗?
“是啊,陛下,先祖在陛下这个年纪已经有了陛下了。”另一位老臣回忆着过去,“先祖圣明,护佑陛下。如今陛下也该考虑后位属意谁家女儿了。”
“唉。”墨如轻轻叹气,下面立马鸦雀无声,“孤正值壮年。国泰民安就该盼着我死了吗?”
此话一出,下面登时跪倒一片。
墨如扫视这群首领,要不是近日吩咐下去的事执行的还不错,今天非要提几个人头去祭台不可。
众首领:祭台上面首领的血糊了一层又一层,谁敢偷懒。
“罢了,你们看着挑吧。”墨如自然知道繁衍后嗣的重要性,难听点,生的多才能有希望啊。毕竟,不是谁都跟自己父亲一样好运气,第一个孩子就这么优秀。
“陛下圣明。”众首领庆幸保住了脑袋,回家去挑女儿了。
墨如回到寝殿,躺在榻上。
“女人,只是为了生育吗?”墨如轻轻说道,他想起来自己的母亲,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母亲。
好像墨如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先祖从来没有说过墨如母亲的事,宫里也找不到母亲的痕迹,从奴隶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墨如很早就想过,女人在宫里似乎只是为了生孩子,生的多就好,不生就不好。
孤竹国内也有母系氏族,可那里面也是在比生孩子。墨如不觉得生孩子重要,人活在世上不应该是为了生孩子,无论男女。但是他又不可能下令让大家都不生,不生孩子孤竹国不就没人了吗?
墨如想了又想,越想越乱。
“生吧,省的那群废物找事。”墨如得出结论,生一堆,谁最聪明就让谁当国君,他就可以去玩玩了,那白瓷怎么做出来的他还没见过呢。
此刻墨姜还在巡视边境,抬头看着天空发呆,想着他家阿如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抱着那个盘子傻乐。
他家阿如现在在学秘术。
“陛下,女子娇弱,且送进宫中的女子年龄小,更是柔弱。陛下届时要小心谨慎,免伤陛下身体。”一个墨姜族老人在口述。
“啧,为什么男子不能生,男子身体强壮许多。”墨如单手撑头,后悔答应生孩子的事了。
“咳咳,只有女子才有生育的能力。”那人老脸一红,“但是男子也可,如果陛下急需的话。”
“哦?这倒新鲜,不能生要如何行事,行了有什么用?”墨如来了兴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正如陛下所言,男子身强力壮,更能承受更为激烈的。。。咳,故此部族中也有用男子纾解。”老人有点想快点结束了,此刻偏题太远了,“但是终归是男女之间阴阳调和为上。”
“可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明如何行房事,又如何生孩子。”墨如看他不愿多说,感到没意思。
“陛下,等上完课,会有专门的女子来跟陛下讲解。”老人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陛下有这么多问题,此刻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样啊,那你讲吧,孤且睡会儿。”墨如起身回到榻上躺好闭眼。
等那老家伙讲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墨如丝毫没有留他在宫里用饭的意思,那人只好走了。
很快,各部族选好了女孩,送进宫中。
墨如早就忘了这出事,每日那个老者来给他讲什么阴阳调和之事他都去补觉。那老者来了就讲,讲完就走,两个人互不干涉。
“咳咳,陛下且慢。”老者拦住奔向床榻的墨如,“臣的任务已经完成,今晚就会有女子来引导陛下行房事。”
“哦,知道了。”墨如已经养成睡午觉的习惯了,此刻眼皮都已经闭上了。
等到晚上吃过饭回到寝殿看到跪在床榻旁的女人才想起来白日里那老者说了什么。
“孤还不困,你且候着。”墨如奔向床榻的腿立马拐弯,去拿了骨片来看,只是陶灯不够明亮,实在是看不进去。
“陛下~”女子柔声开口。
“陛下!”门被突然推开,一声急促的呼喊吓了那女子一跳。
墨如也被吓一跳,但是他强装镇定,“何人喧哗?”
墨姜急促地走进来,看了看衣着暴露但是完整的女人,跟坐在桌子边拿着骨片的墨如,松了口气。
“阿。。。将军,有要事吗?”墨如下意识想喊阿姜,余光看到那女子改了口。
“有。”墨姜看着那个女子,青铜面具微微泛着青光,恶鬼一般。
那女子赶忙退出寝殿,心中疑虑也不敢跟人说,别人问起也只是装作娇羞,迷惑外人,毕竟此事传出自己也丢人。
“阿姜,幸好你回来了。”墨如放下骨片,把自己扔到榻上,“这下可以好好睡觉了。”
“阿如。”墨姜皮甲都还没卸下来,站在床榻边,眼神闪烁。
墨如一骨碌起身,摘下墨姜的面具,“都说了回来就不要戴面具了,吓人的很。”
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墨姜垂眸,声音里带着犹疑和难得的落寞,“我怕你看着我的脸不舒服。”
“怎么会!这也是我自己的脸,我看着很好看,省的照镜子了。”墨如双手捧着墨姜的脸,白皙纤长的手跟古铜色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只是你黑了好多,也壮了好多,明明我们一样高,你看着要比我好看。”
墨姜抬手拢住墨如的手,“阿如最好看。”
“那是自然,我无论长相学识都是孤竹第一。”墨如又躺下,“只是不知道日后我的孩子会不会跟我一般。”
“阿如很想要孩子吗?”犹豫的发问。
“不想。”果断的回答。
“你想,先祖那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带领墨姜族统治孤竹,可是他的孩子不也只有我是这么好的吗?”墨如摸着下巴回忆,“我觉得我不如先祖,我没办法选一个跟我一样好的人来。”
“确实,跟阿如一般好的人,这天下不会再有了。”墨姜卸掉皮甲,躺在墨如身边。
“你都没有沐浴就躺下了。”墨如嫌弃的挪走。“阿姜也很好,只不过还是比我差点,谁让你后来才出现。”
墨姜捉住墨如,手紧紧捏着墨如的小臂,嗓子发紧,“阿如当我是兄长吗?”
墨如疯狂拍打墨姜的手,“痛痛痛!你不是说不让叫兄长吗?”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墨姜感受到墨如的心跳加快,他在紧张什么。
“我。。。我把你当成我自己。”墨如歪着头思考,“我想过很长时间,我们不算兄弟,又似乎不算亲人,一体双魂,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是做国君的你,你是做将军的我。我们比双生子还要相似。”墨如侧头看着墨姜,发现墨姜不知道何时竟然哭了。
墨如赶紧坐起身,伸手去擦墨姜的泪水,慌得不得了,“我说错什么了?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没有要限制你的自由的意思。”
“能够让你看到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自由。”墨姜擦掉眼泪,没有人知道他有了自我意识后多么渴望被人看到,尤其是被墨如看到。
这一刻,墨姜才等来属于自己的诞生。
智者向内寻求力量,墨如就是墨姜的力量来源。
“你不必。。。”墨如还想说什么,墨姜的脸就突然放大,直到能在墨姜的眼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瞳仁。
墨姜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墨如看到墨姜缓缓闭眼,一滴眼泪抖落下来滴在自己的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流,墨如下意识就要去舔,却没想到舔到了墨姜的嘴唇。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墨姜睁眼,眼里是疑惑,而对面的墨如觉得不好意思想笑,刚流露一点笑意就被夺走所有的呼吸。
墨将不断深吻,墨如逐渐沉沦在这种奇怪的感觉里,有些迷蒙。
“啊~”墨如一开始还在仔细感受这种神奇新鲜的感觉,结果舌头拿不回来了,越来越麻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痛呼,手也开始拍打墨姜,“啊~~”
“哈~你吸的好痛!”墨如捂住自己的嘴巴,皱着眉控诉。
墨姜却只想再来一次,那种香甜的感觉尝过就无法放下了。
看着墨姜又要压下来,墨如急忙伸手撑住他的身体,奈何,基本上不锻炼的国君怎么能撑住将军的身体,撑了几息就开始颤抖。
“陛下,小心伤到胳膊。”墨姜危险的气息一点点靠近。
“我不这样伤到的是舌头。”墨如眼看着一个胳膊撑不住了,捂嘴的胳膊松开也要去推。
墨姜等的就是此刻,一把抓住两个胳膊放到墨如头顶,直接拉进距离,说话的时候嘴唇已经摩擦到墨如的,“是我不好,我改。”
墨如咬紧唇瓣,绝不张嘴。
“阿如,你的嘴唇破了。”墨姜的声音犹如来自地府的幽鸣,诱导墨如坠入深渊。
“没有啊。。。啊!”墨如疑惑的张口,自己没有尝到血的味道啊,说完才反应过来上了当。
墨姜果然学的很快。
两人亲到陶灯不再明亮,月光洒满床榻。
突然,墨姜顿住。
“阿姜~”墨如此刻声音娇得不像话,黏黏糊糊缠绕着墨姜,“好舒服啊。”
“阿如。。。”墨姜坐起身,看着自家陛下。
“怎么了?”墨如不满的坐起来,循着墨姜的视线看,“没关系,待会儿就没事了,阿姜你不是也有吗?”
墨姜震惊了,他可是听说陛下学了好些时日的秘术今日就要被圆房了才急匆匆赶回来的,这上的是什么课?这是谁上的课?
“阿如今日没有多学些什么吗?”墨姜隐晦问道。
“没有,他们是安排人来教什么阴阳调和什么的,可是他讲的模糊,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回,好生无趣。”墨如说着就躺下去了,“他每次来说,我都去睡觉了,我也有好好赏赐,他给你告状了吗?”
“你问了什么?”墨姜紧贴着墨如躺下,心里蠢蠢欲动。
“我就问他要如何行事,或者别的细则,他就推三阻四。”墨如翻了个身,已经昏昏欲睡,毕竟此刻早已过了他平日睡觉的时间。
“陛下不知?”墨姜贴紧墨如的后背,缓缓伸手。
“他又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圆了房就会有孩子,我如今不想有孩子,所以就不想。”墨如此刻困得要命,不耐烦的翻身回来,“还好阿姜回来了,我就不用。。。”
墨姜没想到墨如会翻身,此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阿姜,这样,好奇怪。。。”墨如不敢乱动,幼时曾经不小心磕碰受伤,那时痛的他发不出声音,在床榻上出了一身的汗才好。
此刻幼时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墨如的鼻尖已经沁出汗来,但是又感觉这样好像并没有痛感。
“阿如,不用怕。”墨姜感受到墨如的恐惧慌乱,他也十分紧张,低声安慰道。
但是小时候的意外让墨如从来不敢如此,此刻就算是墨姜也无法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下来。墨姜索性将墨如圈进怀里,不断安抚墨如的情绪。
“阿姜不可以,我命令你,不可以。”墨如下意识想蜷缩,但是又不敢乱动,生怕出意外。
“没关系的,阿如放心,一切有我。”墨姜忍耐着。
下一瞬间,墨如失声窝在墨姜的怀里疯狂喘息。
“恭喜陛下。”墨姜低笑。
“阿姜,你。。。呼。。呼。。要弑君。”墨如说完就没了声音。
墨姜慌张了一下,发现他的陛下只是累到睡着了,无奈的笑笑,沐浴后躺在旁边,安稳的睡下。
次日,墨如果然起不来,墨姜戴上面具,出面说休息三日。底下人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小国君昨晚玩得太久,身子受不住了,还在偷笑。可抬头看到墨姜的面具,又立马收起笑脸,纷纷表示无事禀报,请陛下好好休养。
墨姜自然知道那群老东西想的是什么,陛下是有些不适,不过不是他们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