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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俪接到佳音的电话,要她尽快到佳音歌厅。

佳音歌厅不大,但设备却是第一流的。它的风格有闹中取静的格局。歌厅的舞池四周是优雅的座席,没有花里胡俏的装饰。茶几上只有一瓶花,连烟灰缸也没有。佳音歌厅是禁止吸烟的。舞池顶上黄蓝绿三色冷光灯波浪状的一波接一波涌过,循环不息。舞台上的乐队演奏的舞曲主要是轻音乐和丝竹音。歌手选唱的歌曲也是优美的、民族的、流行的。由于佳音歌厅的独树一帜,就被同行们看作异类极力排挤。佳音的坚持吸引了许多优秀的歌手。佳音歌厅清雅脱俗的风格倍受青年情侣们的欢迎。

白鹭是佳音歌厅最受欢迎的歌手,她的一曲《妈妈的吻》让青年情侣和打工妹们情感奔放,击掌接拍,噙泪跟唱: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

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

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

多少吻

吻干我那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叫我思念到如今

遥望家乡的小山村

小呀小山村

我那可爱的小燕子

可回了家门

女儿有个小小心愿

小小心愿

再还妈妈一个吻

一个吻

吻干她那思儿的泪花

安抚她那孤独的心

女儿的吻纯洁的吻

愿妈妈得欢欣

遥望家乡的小山村

小呀小山村

我那可爱的小燕子

可回了家门

女儿有个小小心愿

小小心愿

再还妈妈一个吻

一个吻

吻干她那思儿的泪花

安抚她那孤独的心

女儿的吻纯洁的吻

愿妈妈得欢欣

女儿的吻纯洁的吻

愿妈妈得欢欣

青年情侣听到的是她们对慈母的思念和母亲对儿女的关爱。可白鹭歌唱时却是一曲双关。她尽情地抒发对母亲的思念的同时,又以母亲的身份对女儿媛媛的思念。唱到歌词“吻干她那思儿的泪花,安抚她那孤独的心。”时,白鹭唱出了既是女儿又是孤独母亲的至爱至痛的心情,怎么不引起歌厅里男女女的共鸣……

白鹭处在情断谊绝的孤独处境中,她常常以歌扪心自问:

相思会断肠

情网情网最难闯

左右为难心迷惘

人说爱情似蜜糖

又说相思会断肠

心茫茫心茫茫

我的心儿慌呀慌

心茫茫心茫茫

我的心儿荡呀荡

是该遗忘

还是躲藏

如何逃过这张网

心茫茫心茫茫

我的心儿荡呀荡

情网情网最难闯

情网情网最难闯

左右为难心迷惘

人说爱情似蜜糖

又说相思会断肠

……

每当唱到“是该遗忘,还是躲藏,如何逃过这张网。”时,白鹭总是声泪俱下,她挣扎,她迷惘,她心茫茫心茫茫,她心儿荡呀荡。

一曲终了,歌厅里一时沉寂,没有掌声,继而唏嘘声起……似有哀鸿遍野的意境,令人呯然心动。

白鹭的突然缺席,让歌迷们心牵意挂,天天都有许多人到前台询问。歌迷们得到的回答总是,不知所踪,暂时无可奉告!请大家谅解。

唐俪被佳音带进经理室,会客区里一个青年绅士站起身来伸手迎来。

“我叫绮天,”绮天握住唐俪的手,自我介绍,“我是佳音的大学同学,不过我们不是同一个系的。我是修心理学的,选修法律。”

佳音插话:“俪姐,你可要小心!他是心理专家。他是一台活的测谎仪。面对测谎仪可要说真话哟。”

唐俪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想,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一句话还没说,怎么就冒出个说真话说谎话呢。她大惑不解地问佳音:“我还不认识这位‘同学’,这位同学也还没有向我发问,应该谈不上真话假话吧!佳音,你们是不是事先设计好问卷了?”

“对不起,唐老师,”绮天谦逊地说,“我是个‘砖家’,砖头的砖。学了一些心理学理论,一点实践经验也没有。佳音跟我谈到白鹭的感情问题时,提到了你曾是白鹭前夫的前女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分手了……”

佳音又插话:“是不是白鹭从你心里抢走了高俊?你是不是还恨她和他!你是不是妒忌白鹭?”

绮天解释说:“因为白鹭的婚外恋伤害了高俊。高俊原谅了白鹭,可是白鹭仍然不愿回到她和高俊的婚姻里。白鹭是不是要撮合你和高俊?您是不是也有跟高俊复合的意思?您是不是……”

绮天还没有提出下一个问题,唐俪便阻止说:“哪来的那么多‘是不是’。我因为拒赛被封杀,情绪低落主动提出跟高俊分手。那时候白鹭还没有出现在高俊身边。高俊深爱着白鹭,白鹭在高俊心中的位置是任何人所不能取代的。我不行,就是现在一直陪在高俊身边的洪雁也不行。高俊对白鹭的爱是纯洁的永恒的。他们今后是分是合跟外人都没有关系。”

佳音要说什么,唐俪向她摇摇手制止她后问:“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佳音笑笑回答:“绮天同学有白鹭的消息告诉你,并希望你为救援白鹭出力。”

唐俪转身向着绮天惊喜又坚定地说:“我从柳城到深圳来就是为了白鹭,救援白鹭我义不容辞。”

“白鹭被我的妹妹绮云绑架到香江。”绮天忧伤地说,“白鹭受尽凌辱无力自保,极待救援。”

“倚云是你的妹妹?”唐俪意味深长地问,“她绑架了白鹭,你却来救援白鹭?”

佳音以抢答的速度接着说:“他们兄妹同一位母亲,但不是同一条心!哥哥替天行道,妹妹丧尽天良!”

“唐老师,你知道最近高俊的情况么?”绮天问,“他是否对韦奇夺妻这恨还耿耿于怀?”

“不,”唐俪坚定地说,“高老师知道那是钱杰从中做鬼,白鹭才误入歧途。况且高老师知道在白鹭肺结核病危期间,韦奇全力以赴救治,才从死神手里把白鹭抢救回来!由于钱杰藏匿高老师的信件,还制造假消息,白鹭上了当才委身于韦奇……高老师因为爱,他尊重白鹭的选择。”

“关于钱杰的恶行,我已经取证。”绮天说,“因为韦奇在绮云绑架白鹭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希望高俊老师能配合指证。我不便直接接触高老师,对这个案件我需要避嫌。故此内地方面需要一位起诉人。”

“我当原告?”唐俪问。

绮天说:“因为白鹭被绑架时,你不在现场,也不在深圳。当时在现场又在深圳的人只有钱杰。让他起诉显然不合适。如果当时跟白鹭有约定会见又发现她失约的人,他当原告比较合适。”

佳音寻思片刻缓缓的说:“我听白鹭说过,她康复后要到音乐人凌云老师那里接受培训。凌云老师应该堪当此任。”

绮天拍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蹅。白鹭老师在囚笼里曾经告诉我,她就是在约定到凌云那边培训当天就要出发时,被绮云堵在门里,后来被绑架的。我还给凌云老师发过一条求救的短信息。‘凌先生,鹭鸟飞到了香江,被关到姨夫的笼子里了。你务必在三天内来救出你的爱鸟!’‘姨夫’是‘绮府’的谐音。不知道凌云老师会不会猜出来。”

“我去跟凌云老师沟通。”佳音说,“凌老师是位很仗义执言的人,他一定会出手相助的。而且他在香江的人脉也很广。”

绮天转向唐俪问:“唐老师,你这次来深圳,高老师知道么?”

唐俪解释说:“高老师是很重感情的人,如果他发现白鹭失踪了就会迫不及待地赶到深圳来。他赶到深圳又无所作为,就会给他造成伤害。所以我想先来深圳探明情况,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我连洪雁也没告诉。”

绮天说:“唐老师,你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取证的结束后,必须请高老师来深圳对我采集到的有关证据作出旁证或确认某些证据,或追加一些证据。比如对钱杰、对韦奇的证据。”

唐俪担心高俊会一时接受不了当前的事实,所以她发表自己的意见说:“高老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听到白鹭失踪的‘爆炸性’消息,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他一定会急匆匆地做出不明智的决定。还是我先回柳城,跟洪雁沟通沟通,再采用适当的方式告诉高老师。”

折柳歌舞厅总经理办公室里气氛肃穆。办公桌上那盆几天没浇水的玫瑰花搭拉着头,垂头丧气的,像是向伺候她的人提出强烈的抗议。沙发边的茶几上,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烟灰缸边也堆着许多烟头和烟灰。总经理的座椅被搬到会客区的沙发前。显然,围坐在茶几边的几个人正长时间的商讨什么事情,而且还没有达成共识。沙发后面的行军床上杂乱地堆放着被褥,一定是哪个睡客早早起床匆匆离去。总经理的办公桌上,堆放着许多打开的还没打开的方便面盒子,一定是哪个吃客早晚两餐用它草草对付肚子的需求。

洪雁和唐俪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呆坐着,谁也不说话。

一位男歌手的沉沉的浑厚的歌声传来:

点燃一根烟

我的心像吐出来的烟圈

倒满一杯酒

你的脸像苹果般娇艳

我多么希望

你不曾离去

我多么希望

爱情再继续

我多么希望

我们能再相聚

我多么希望

我多么希望

能再遇见你

每当走过每一条街道

我在找寻你

点燃一根烟

我的心像吐出的烟圈

倒满一杯酒

你的脸像苹果般娇艳

我多么希望

你不曾离去

我多么希望

爱情再继续

我多么希望

我们能再相聚

我多么希望

我多么希望

能再遇见你

我多么希望

你不曾离去

我多么希望

爱情再继续

我多么希望

我们能再相聚

我多么希望

我多么希望

能再遇见你

每当走过每一条街道

我在找寻你

歌声一停,洪雁说:“高老师回来了。”

唐俪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

“自从你去了深圳,高老师就猜到白鹭又出事了。他天天盼,天天问。唯恐漏过了你发来的消息。他心中惦念着白鹭,他心中盼望着你给他发来白鹭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总是没有你的信息。他一下班就来到这个办公室,没喝一口茶,尽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你看看这烟灰缸。他也不吃饭,我只得为他泡方便面。这两天他一回来还没进办公室就先点这首叫《点燃一根烟》的歌。他盼着白鹭,盼着她的信息。他多么希望,白鹭不曾离去。他多么希望,他和白鹭的爱情能再继续。他多么希望,我们能再相聚柳城。他就像歌中所唱:每当他走过每一条街道,他都在找寻白鹭!所以这位男歌手一唱这首歌,高老师就回来了。”洪雁这样解释说。

洪雁的话音刚落,一身疲惫的高俊就走进办公室。

身体疲惫,一脸倦容,但衣服整洁,皮鞋睈亮的高俊一见唐俪,喜出望外。他顾不得抽烟喝水,三步并做两步地站到唐俪的跟前,词不达意地问:“怎样……她……怎么啦……你……怎样……怎么啦……”

洪雁倒了一杯茶,送到高俊的手上说:“坐下歇一歇,别忙。听俪姐慢慢告诉你。”

“别呀,别慢慢,”高俊急忙催促,“快告诉我,白鹭她怎么啦?你为什么要去深圳。她是不是又出事了?”

洪雁拍拍高俊的肩膀,意思是让他坐下来。高俊把手上的茶杯送到唐俪的手上急切地问:“有她的消息么?”

唐俪把高俊送过来的茶杯又送还他的手上平静地说:“白鹭被韦奇的妻子绮云劫持到香江去了。不过她暂时是安全的。”

一听这话,呯地一声高俊手上的茶杯就掉落地上摔个粉碎。他哆嗦一下就晕倒在沙发上。

洪雁和唐俪都以冲刺的速度逼近高俊,伸手抚摸着的胸脯,轻声呼唤:“高老师,你醒醒。高老师,你醒醒。高老师,你醒醒。”

被千呼万唤醒过来的高俊,吱吱唔唔地说:“我……没……事……我没事……快救救白鹭!她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她被欺骗,她被污辱,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快救救白鹭,快救救白鹭!”

洪雁和唐俪一左一右扶着高俊。一个拍拍背,一个抚抚胸,终于让高俊平静下来了。洪雁点上一支烟,唐俪捧上一杯茶。高俊推开烟,对洪雁道声谢。高俊接过茶,向唐俪催促道:“请把白鹭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我要去深圳,我要救她去!”

唐俪平声静气地说:“白鹭是被韦奇的妻子绮云绑架到香江去的。她现在被囚禁在绮康,就是绮云的父亲的所谓的禁欲房里。受尽凌辱。幸好被囚禁在一起的有绮云的母亲。”

洪雁不解地问:“怎么会跟绮云的母亲关在一起?”

唐俪接着说:“说来话长,绮云的父亲绮康,在一次企业主聚会上看到了绮云的母亲,那时候还是个大家闺秀,她叫萧芳。萧芳的秀丽,让绮康怦然心动。会后,绮康就三番五次地上门求婚。也三番五次地被萧家婉拒。后来绮康雇用私家侦探,探听到萧芳已经有了男友,还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也就是大学一毕业萧芳和男友就结婚。绮康为了夺得萧芳,就给萧芳的父亲设套,害得萧家一败涂地,还欠下了绮康一大笔高利贷。绮康就要萧芳的父亲要么还债,要么嫁女。萧父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了这桩婚事。萧芳为了父母亲的安全和保住父母赖以生活的一点家财也只得答应了婚事。萧芳采用了拖字诀,要求要在大学毕业后三个月再结婚。于是大学毕业后她就跟男友乔治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了……”

高俊突然制止说:“别说别人的事,说说白鹭怎样了……”

“萧芳被绮康绑架成亲,婚后生下龙凤胎。绮康为了报复萧芳反叛行为,就把她关到禁欲房里。”唐俪只得化繁为简地回答了洪雁的问题,接着说:“是萧芳说服了白鹭,使她放弃了寻死的念头,树立起斗争的信心。也是萧芳要求她的儿子绮天。这里我要补充一句。绮天跟绮云完全是两类人。于是母子制定了救援白鹭的计划,当然萧芳也会同时被救。”

高俊向唐俪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这么说白鹭有救了?!”

“绮天按计划向各方取证。”唐俪继续说,“因为绮云残害白鹭时韦奇在场。韦奇没能制止绮云残暴行为。作为见证人和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他也是被告之一。”

高俊又插进话来:“韦奇真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当白鹭选择他的时候,他答应会好好对待白鹭的,他会让白鹭幸福的。他会保护白鹭的……他怎么出尔反尔……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白鹭……挨打受辱……他怎么啦……”

唐俪接着说:“因为在抢救白鹭的时候,你在医院里精心护理,你参与者了抢救白鹭的整个过程,所以你也是证人之一。你要向绮天提供他所需要的证言。现在绮天在深圳为起诉做准备,你可以去见见他,按他的要求提供证词。”

高俊急不可待地说:“我去,我去,只要救援白鹭的需要我一切都要做一切都应该做。”

洪雁补充说:“钱杰藏匿你跟白鹭的信件,制造谎言欺骗白鹭,使白鹭误以为你抛弃了她,这才使她错误地选择了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韦奇。钱杰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凭这一点,你也要到深圳去,把钱杰送上法庭!”

深圳,佳音歌厅的经理办公室里。高俊、唐俪、绮天、佳音围坐在茶几旁。佳音泡上上等龙井,敬献高老师。

高俊感动地说:“诸位为了白鹭费心尽力让我感动。虽说白鹭成了我的前妻,但是她永远在我的心里。她是我的密友,她是我的妹妹。她会迷途知返的。”

绮天对高俊说:“高老师,在这起连环案件中,被告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应该回避。我现在先简要地说明案情:第一起,高俊诉钱杰诈骗罪案。第二起,白鹭自诉绮云故意伤害罪案。第三起,白鹭自诉绮云绑架囚禁案。第四起,白鹭自诉绮康非法囚禁案。第五起,高俊诉韦奇诱骗案。因为案件受理规定必须是案件的发案地原则。所以高老师相关案件必须的在深圳起诉。现在就请高老师跟我一起起草起诉书。”

佳音补充说:“白鹭老师曾在佳音歌厅里演唱,她很受欢迎。我可以出具旁证,证明白鹭老师的人品是清白的。”

唐俪补充说:“那个溅女人薇薇也应该列为第二被告。”

绮天补充说:“白鹭老师的自诉书也由我代写。高老师,唐老师你们可以代白鹭授权给我么?当然,我草拟了自诉书以后的也会请白鹭老师过目并授权给她的代理人。”

高俊急切地问:“我可以做白鹭的代理人么?”

绮天说:“高老师,在几起案件中,你是原告,当然你就不能当白鹭的代理人了。”

唐俪给出了答案:“发现白鹭失踪的人是白鹭的导师音乐人凌云,所以我们将请他当白鹭所有案件的诉讼代理人。”

高俊高兴地说:“我跟凌云老师也有交往。他是位德艺兼备的音乐人。请他代理诉讼真是找对了人。”

佳音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对绮天说:“绮先生,我听白鹭说过,韦奇曾把花都夜总会的股权转移给白鹭和黄莺。现在是不是也要找到黄莺出具证据,证明股权的归属?”

“是的,”绮天高兴地说,“佳音,你补充得正及时,黄莺必须出具证据。也许证明股权的证据不在黄莺的手里,一定在韦奇的私人律师手里。不过在法庭上只要黄莺出庭作证,律师必须出示相关文件,作为证据。法庭必须确认。”

高俊说:“让我去找黄莺吧。哦,我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我不便到花都夜总会去。钱杰这个人鬼得很。他见我到了深圳一定跟白鹭的事有关。他会蹓之大吉,桃之夭夭!”

高俊拨出黄莺的电话,接线员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高俊接连拨打几次提示都一样关机。

佳音惊讶道:“莫不是黄莺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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