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苏老四也在其中时,两眼一黑,幸好苏大山离得近些,扶住了老娘。
“娘的海儿啊,你怎么也进来了呢?”
苏大海气愤的说道:“娘啊,我是着了玲珑那死丫头的道了,娘你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啊!”
只见那苏大山满脸惊恐地说道:“娘啊!您可不知道哇,这儿简直就不是人能待的地儿呀!那些个黑心肝的家伙,居然只给咱们吃这种都已经馊掉了的窝窝头!那味道,别提有多难闻、多难吃啦!”
一旁的苏大江也是连连点头,他一脸苦相地接着说:“是啊,娘!而且这破地方到处都是乱窜的老鼠,大白天的都肆无忌惮呢!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冷不丁就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脚边溜过去,吓得我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啊!娘,您可得快点想办法救救我们出去呀!再这么下去,我们兄弟非得被折磨死不可啊!”
说着,两人皆是涕泪横流,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的娘亲,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李老太心疼得直抹眼泪,忙安抚几个儿子:“你们莫急,娘一定想法子,明天县太爷就审理了,到时候你们多卖惨一些,我回去筹银子去,看能不能……唉。”
出了大牢,李老太一路赶着回了家,她把打探到的消息赶紧告诉了苏老头,让苏老头出出主意。
苏老头一听老四竟然也进去了,眉头就紧紧皱起,“老四咋也跟着犯浑呢?完了,一切都完了。”说完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李老太心急如焚,她一边催促着大儿媳快去请葛大夫,一边手忙脚乱地照顾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苏老头。
吴氏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出门去找葛大夫。
葛大夫一进门,顾不上寒暄,立刻着手对苏老头展开救治。他先是仔细地检查了苏老头的身体状况,看出苏老头有中风的前兆,然后迅速从药箱里取出各种草药和工具,有条不紊地开始施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李老太和吴氏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葛大夫的一举一动。而葛大夫则全神贯注地施针,额头也渐渐渗出了汗水。
终于,在葛大夫的努力下,苏老头缓缓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看到苏老头脱离了危险,李老太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葛大夫看着眼前这一家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原本好好的一家人,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作为一名医者,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救这个“狼心狗肺”的人,但出于医者本心,他还是尽全力将其救活了。最后,葛大夫只收取了 二百 文钱当作诊金,便收拾好东西快速离开了。
“老头子,你可算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还得你拿主意呢,你可不能倒下啊!”
苏老头虚弱地摆摆手,示意李老太先别急。缓了口气后才慢慢说道:“老四这孩子,算是完了,虽说他们犯了错,可罪不至死,毕竟文哥儿那孩子好好的回来了,想来花钱应该能解决。”
李老太抹着泪连连点头:“可是咱们哪还有钱啊?也不知道要赔偿多少钱?都怪老二这个天杀的逆子。”
苏老头强撑着身子召集全家老小。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家里的男人现在都进了大牢,眼下要救你们男人,咱家就剩三十多两银子,明日不知还需多少,但这点我估计肯定不够,你们手里还有多少?就都拿出来吧,我让你们娘把田契拿去苏里正那里了,剩下的卖一部分田地来凑钱。”
听了苏老头的话,全家人面面相觑。大儿媳妇吴氏率先打破沉默:“爹,我们就一两银子,平日里也没什么进项,老大挣得钱也都交给娘了。”
小李氏也跟着说:“我这二两银子,是我回娘家借的,也都交出来。”
苏瑶儿摇摇头,开玩笑,她可不会把私房钱拿出来的:“爹娘,我可没有钱,平日里娘给我的零用钱我都用了。”
李老太一边收着银子一边落泪:“都是造孽啊。”
苏老头叹了口气道:“这样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两,不知道够不够,那六亩田地出手急,估计也会压价,能卖个四十两就不错了。”
苏里正来到苏家:“大河啊,在家呢?”
苏大河一听是苏里正的声音,赶忙让玲花去开门。
苏里正来到堂屋,对苏大河说道:“大河啊,上午你娘……哦不李老太去我那里托我卖田地,价格挺低的,我想着也就你家能临时出的起这一大笔银钱了,不知你可还想买田?”
苏玲珑正巧进来听到这话,对她爹悄悄点点头。
苏大河心领神会,对苏里正道:“里正大伯,我是有这个打算的,不知这六亩田地是哪里的什么田?价格几何?”
苏里正一听有戏,赶忙说了一下,就在村东头,是上等田,挨着他上次买的那田不远,买的急,就七两银子一亩。
于是他们很快达成了协议,苏大河暂时不想让老宅知道是自家买下了,只得让苏里正给代办了。
第二日一早,就有官差前来,带走了相关人等,而桃花村人也纷纷跟着去了县衙。
苏玲珑他们事先知道,先一步和苏里正等人去了县衙。
公堂之上,那县令穿着一身官服,正威武的坐在那正堂中央。
苏玲珑悄悄抬头看到那县令竟然换人了,不再是那崔县令,心下好奇。
想不到楚墨宸办事效率还挺快的,那崔县令这么快就下马了。
那县令小心谨慎的瞥了眼帘子后面的战王,不明白他为何那么着急动用人脉让自己从安平县调过来。
只听得他猛地一拍那惊堂木,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公堂之上。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震慑,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一脸威严地端坐在案桌之后,目光如炬,直射向堂下之人。他大声喝问道:“堂下何人?快快报上名来!今日到此究竟所为何事?又有何冤屈要诉于本官?”其声如洪钟一般,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而堂下的王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的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堂上的人,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