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荷,青莲妖,孤芳华,落袅淼……”
前世时,墨曾在帝国皇陵深处的一具铜棺上看见这么一段刻诗,如今他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世人可能不知道帝后的姓名,然而就算知道的人也会很惊奇于帝后竟然是个无姓之人,这很不寻常。
成为尊者后,天道便会赐名,赐名意义很重,代表其在此一道的天道认可,是传世之荣耀更是立世之根本。
所以称尊者往往以此名为姓建立氏族,抹杀收容同道尊法的其余脉者,以此巩固并稳定此道的血脉相传于永恒光辉。
这,便是氏族。
不过也有人不在乎这等世俗荣誉,学尊和其开创的尊学天府以及响应学尊而陆续开创的各系宗门,便是如此。
此,既是尊派。
帝后是天下四大氏族的帝国的国后,她不立姓氏便是令人诧异。
那段刻诗还有后篇,不过墨有些忘了。
杀尊当众辱骂帝后,帝后身后的属下沸腾不止,杀意高涨,但帝后不发话,他们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望着高台,墨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腰间软肉突然被掐了一下,墨终于将满脸凝重的砚给放了下来。
“砚啊,男人腰是摸不得的……”
墨边说,便搂住了砚的小腰,两个人迅速闪身,躲过了一棵倒塌的巨树。
砚是一脸惊怒又后怕,她摸了摸墨略显杂乱的头发。
“行了小墨,放姊姊下来吧,姊姊下次不……不掐你那里了。”
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墨撅了撅嘴。
“男人的头也是不能乱摸的……”
墨放下了砚,两姐弟就暂时躲到了某处岩石后。
砚很担心云雪的情况,墨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高台上的某处。
“雨院长就在那,云雪的话,应该没事,刚刚副院长出手护住了她。”
砚望了望高台,眯了眯眼,太远了她看不清。
这时,墨突然一个板栗敲在了砚的额头上,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不是说让你们在城主府待着吗?!怎地要胡来!”
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捂着头,神情黯然,竟有些泫然欲泣。
墨突然一愣,他好像有些过头了。
他语气一软:“呃,砚……”
砚一把推开了墨,她低沉着脸,颤抖地退后,嘴唇嗫嚅道。
“我害怕,我担心……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真的是小墨吗……?我,我……”
几颗泪珠滚滚滑落,砚缓缓地后退。
墨表情略显复杂,想上向前解释却被砚猛地打断。
“你别过来!!”
墨猛然止步,因为砚瞪着通红的眼睛,神情痛苦地望着他。
“你……真的是小墨吗?”
砚的目光显露出空洞而麻木。
墨竟一时无言。
……
帝后缓缓踏下台阶,将手搭在了禁锢雨晴的笼子上。
“云破天,你发妻在此,你又与本后为敌,还狗仗人势杀了我的人,哀家很好奇,你是如何想的啊?”
磅礴的威压压向云破天,将他压的浑身云雾溃散。
杀至尊一挥手,云破天手中的猩红短刃亮了亮,帝后的至尊之威转瞬被阻挡在百丈之外。
云破天笑了笑:“小的不敢,还请帝后娘娘息怒,小的先前之为全全是自卫之举,娘娘开明,定不会为难内人。”
杀尊不语,帝后表情不变,全场顿时寂静。
观战的众教习皆是心中鄙夷。
(这云破天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此时云雪已经被副院长带到了峡口湾边缘的那些百姓与教习所处,她看到了仍旧安在的父母,心中大定,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
“爹、娘……”
副院长这时走到众人身前,带着一众教习躬身拜下,他本人更是跪地作揖。
文气汇聚,声清朗朗。
“恭迎学尊——”
漫天金光闪了闪,一道咳嗽声响起,学尊老头也知道藏不住了,于是虚影缓缓现身与众人前。
教习身后的百姓见此也纷纷跪下。
学尊一挥手,所有人都像被一阵春风扶起。
“咳咳……迷怔了?我何时立下过跪拜之礼?”
学尊扶起了副院长没好气地斥责道。
“小柳啊,五百年未见,你怎还没改过来这个臭习惯?”
柳副院长被扶起,诚惶诚恐又老泪纵横。
“大人啊,天府如今……”
学尊止住了柳正,摇了摇头,小声说了什么,柳正也便安定下来。
学尊老头看了看云雪,笑了笑。
小妮子有些拘谨,被看得脸色很不自然。
两道磅礴的威压视线投来,学尊老头捋了捋胡须,转身浮空而立,看向另外两位对峙的至尊。
”前辈之名如雷贯耳,本后有幸今日一见。”
帝后诚挚地微微一礼,但高贵与至尊的气度仍在。
即便如此,也可见这位学尊在天下人脉者眼中的尊崇地位之高。
这时,那个浑身血气的杀至尊正面面向了学尊,这个中年人眼中混沌与清明不断变换,他沉声开口。
“请学尊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