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大人从门外走进来,随后一屁股坐在主位上。
“闻大夫,你好大的胆子!”
闻大夫看到来人,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大人,冤枉啊大人!”
特使大人嗤笑,“我还没说什么事情,你就不打自招了吗?”
闻大人身形微微一愣,似是被自己蠢到,低头懊悔不已。
“大人,这丫头半夜冲过来打我一顿,不知我做错了什么,让她这般对待我!”
闻大人转头去告状。
特使大人微微挑眉,“我吩咐的,不行?”
闻大人:......
这下好了,这状告了个寂寞。
“大人,不知我做错了什么,您让她这般打我?好歹我也是西疆医术最好的大夫,这些日子一直勤勤恳恳,您让她这般对我,实在是让人寒心。”
特使大人抬起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劝你最好自己交代,我这个人,最讨厌用刑。”
闻大夫眼底有一瞬间的慌乱,“大人,我不知道您这是在说什么,想来一定是您误会了我。”
“误会?”
“把人带上来!”
几个衙役带着伤痕累累的几个黑衣人上来。
闻大夫看到这,反而松了口气。
这些人的家人都感染了疫病,以为只有自己才能治,所以宁死都不会背叛自己的。
这一点,闻大夫很自信。
他装作一脸茫然的问,“大人,这几人是何人?”
几个黑衣人听到闻大夫这么说,直接把他爆出来。
“闻大夫,您这就不认识手下了?”
“你让我们截住龙山县的大夫,把他们弄死,又让我们把江时月弄死,这才过去多久,就忘记自己的手下了?”
闻大夫脸色一变,“你们胡说什么?”
他疯狂的挤眉弄眼,暗示这些人的家人不要了是吗。
然而,那几个黑衣人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欺骗我们,拿我们的家人性命威胁,然而,你根本对这疫病束手无策!”
闻大夫眼神有片刻的躲闪,“你们胡说什么?休想乱攀咬他人!”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江时月挑了挑眉,“他能不能治这疫病,打一针就知道。”
江时月说着,拿出一个红彤彤的针筒。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感染疫病的百姓的血液,你说我把这打进你的身体里,你那防疫的药会不会失效呢?”
闻大夫看到针筒,脸色骤变。
“江姑娘,你这是在残害人命!”
特使大人使了个眼色,几个衙役立马上来把人抓住。
江时月拿着针筒,狠狠地扎到了闻大夫身上。
“不......不要,不要!”
闻大夫惊恐的挣扎起来,然而,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看着那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打进自己的身体里,闻大夫目眦欲裂。
“完了,完了......”
他放弃挣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那几个黑衣人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的确如江时月所说,闻大夫根本就没有药能治疫病。
所说的话,不过都是诓骗他们的。
衙役们适时把他们松开。
几个黑衣人一解脱,立马朝着闻大夫扑去。
“该死的老东西,给我去死!”
刚被揍了一顿的闻大夫,又被痛扁一顿。
江时月站在一旁,还时不时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啧啧,真疼啊!”
闻大夫扛不住了,举着手出来,“大人,别打我,让他们别打我,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闻大夫想着反正自己也感染了疫病,破罐子摔破,让那些人都跟着自己一起去死好了。
特使大人闻言,让衙役把黑衣人拉开。
“说吧。”
闻大夫狂喘了几口气,“是......是蛮......”
他话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子一抽,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江时月过去检查了一下,“他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这东西好似控制了他,只要他说出相应的字眼,便会毒发身亡。”
“是蛊虫。”
江时月循声望去,是站在特使大人身边的一个大夫。
“蛮疆的东西。蛊虫用特定的东西喂养,种在人体内,能控制其行动。常见的蛊有、控言蛊、噬心蛊等,方才他便是受控言蛊控制。”
江时月对这些蛊了解甚少,对那大夫拱拱手,“受教了。”
那大夫也对着江时月拱手,“在下余旭。”
两人算是简单认识了。
“所以,这疫病,是蛮疆搞的鬼。”江时月说着,拿出小刀,在闻大夫的手臂割开一条道。
一条蠕动的虫子,从那割开的伤口爬出来。
江时月看到那蛊虫,顿时明白过来,“这疫病怕这蛊虫,所以有这蛊虫在,闻大夫不会轻易感染疫病。”
余旭闻言,有些诧异,“原来,是这样。”
“这件事交给我们查吧,时辰不早了,江时月回去睡觉!”
特使大人发话。
江时月:?
这长辈命令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行吧,我回去小睡一会,熬药的人您仔细看好,别让奸细再投毒。”
余旭拱手,“江姑娘放心,我定会派人看好,不给奸细可乘之机。”
江时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特使大人,转身离开。
特使大人看着江时月离开的背影,连连点头,“这丫头,真是聪慧,比我们家那小子还像我。”
余旭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老夫人又来信了,您看看。”
特使大人接过信。
“我娘就是爱操心,这丫头这么厉害,还需要我关照吗?”
他摇了摇头,提笔回了信。
“您老放心,这丫头精着呢!一切安好,勿念。”
“好了,拿去。”
写完信,特使大人感慨的靠在椅子上。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以前那个只会扯着我的裤腿撒娇的小丫头长成什么样了。”
“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是泼辣又嚣张的。”
想到记忆中那个糯叽叽的小丫头,特使大人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然而,他不知,这小丫头这些年吃尽苦头,乖张的性子已经被磨成怯弱的模样。
......
没了闻大夫这搅屎棍,百姓们成功吃上了治疗疫病的药。
大夫们听说治疗疫病的药已经熬出来了,顿时有些不太相信。
“这治疗疫病的药二十多年都没人能研制出来,龙山县的大夫真能研制出来吗?我不信!”
“我也是不信,毕竟昨日那药患者吃下去非但没有好,病情还更加严重了。”
“是啊,那小丫头的医术确实厉害,但是终究是少了些阅历。这疫病她也是头一次见,能带着龙山县那帮大夫研制出来?我不信。”
“我也是不信的。”
“走,快去瞧瞧,别让他们把人给吃坏了。”
众大夫赶到的时候,刺头二人组已经到位。
“不是我说你这小丫头,昨日乱给人吃药,差点把人害死,今日还想要拿人试药啊?”
张县令蹙着眉头,他之前是看龙山县的人不对付,现在完全就是看江时月这自大的小丫头不对付。
“就是,别以为你会扎几针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这是疫病,不是感冒发烧!”陈县令也附和。
江时月看着两人乌青的脸,“你们两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吗?”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