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女人?!
李子明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身的,对于声音更是极为敏感。
着面漆那的娇小人儿从说话的音色听来完全就是一个女人在压着嗓子说话!
可是,为什么要装成男人呢?
他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
因为在他面前,苏祈话音落下后便缓缓地向他走来。
看见对方如此嚣张,李子明愈发谨慎。
只见他手腕一抖,又是两枚梅花镖丢向苏祈面门。
这一招是李子明师传梅花所学来的拈花飞叶功,此法分三层,入门、登堂、化神。
据说练至大成可做到“一花一叶皆是暗器,沾花飞叶皆可伤人”。
李子明虽然不能做到拈花飞叶的最终一步,但是他所投掷出的梅花镖可真的能取人性命。
再加上他的这一手轻功这才让他成为了钱塘城最近最头疼的采花贼。
李子明想着这两镖即便面对江湖上的高手也肯定能逼出对方用出身法或者兵器格挡。
这样他既可以测测苏祈虚实又能逼退对方,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看起来个头不高的女人竟然面对他掷出的梅花镖分毫未动,只是在梅花镖快要扎在她面门的那一瞬间,轻轻松松的抬起两根手指,同时夹住了他射出的两枚梅花镖。
而他射出的暗器根本没有如他所想的拖延住苏祈的脚步,反而二人相差的距离更近了几分。
李子明只是通过那一招便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位自称“李麒风”的家伙...根本不是他能打的过的啊!
...
“你听说了吗?王妈和钱塘城的县令儿子达成了交易...”
“听说了,好像是在咱们怡红院选一个姊妹去给人家当妾吧...”
“哇...那可是县令的儿子啊...别说是当妾了就算是...”
那人刚准备说下去,就被一旁的同伴捂住嘴。
随后二人就这么看着翎子从她们身边走过去这才继续压低了声音,只不过翎子的耳朵还算不错,哪怕她们压低了声音她还是能听清:
“听说翎儿前两天给旁边几家店铺的孩子都下了毒...”
“真的吗...那她会不会给咱们也下毒...”
翎子装作没听见,表情沉默的走到拐角打开房门。
此处是她在怡红院由老鸨安排的住处,只是她刚推开门就看见和她“同居”的室友慌慌张张地躺回床上。
翎子没在意她,而是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床边,打开了一旁的床头柜。
然而原本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床头柜抽屉里却仿佛被人翻过一般变得杂乱无章。
翎子立马意识到在她不在屋子的这段时间里,有人翻看了她的抽屉。
她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转过头看向正坐在床上若有若无看向她这边的“舍友”小梅:
“小梅,你动我的抽屉了?”
“没有啊?你的抽屉被人碰过吗?”
小梅嬉笑的看向翎子,然而她对上的却是一双毫无波澜且阴冷的目光。
如果有能够让人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眼神的话,想必一定会是翎子现在的眼神。
见小梅避开了她的直视,翎子心里有了答案。
她一言不发的走到梅子面前,对着她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
“还给我。”
“还给你什么?我不知道是谁动了你的抽屉啊!”
“还给我。”
翎子不管,她只是单一的重复着这句话,同时目光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缓缓地向着小梅吐着信子。
小梅原本还想隐藏隐藏,结果看着这个目光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白天发生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她也在场。
那时的翎子就是这副眼神。
想到翎子现在还是她的“舍友”,如果这小丫头把用在那帮熊孩子身上的毒药反过来用在她身上的话,届时她哭都没地方去哭。
于是小梅一边冷哼道:
“切~不就是颗破珠子嘛,好像谁稀的要一样。”
她随意的从怀里扯出一个拴着布绳的珠子扔向翎子,同时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一些瞧不起翎子的话语。
接过茕子离开时送给她的临别礼物,翎子没有在意小梅说的那些诋毁她的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小梅后便将珠子揣进兜子里,门也不关的出了“宿舍”。
看着翎子离去的背影,小梅一个人在房间里“忒”了一口,低声骂道:
“贱种装什么装呢...”
“哼,等会就跟妈妈去讲,让这小贱货去给那县令儿子当妾去。”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小梅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县令儿子到底是路什么货色。
说是纳妾,其实就是想在怡红院买一个听话好玩弄的丫鬟。
而她听说那县令儿子玩死过的妾可不在少数...这一次来怡红院纳妾也大抵是因为了没有能供他玩乐的女人。
哼哼...真想看看到时候翎子被玩坏的模样啊...
小梅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翎子低着脑袋收拾着一桌刚刚离开的餐桌。
其实她知道,怡红院的大家或多或少都对她有些偏见。
她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不懂得讨好各个姐姐。
她就像一条癞皮狗,只会单纯的讨好那个能给她饭菜住宿的老鸨王婆。
可是这怡红院虽说只是一家红楼,但其实更像是一个小社会的缩影。
她这种只会讨好“上司”的行为很明显会被其他姊妹讨厌。
但是现在很显然,她不仅没能让王婆对她多看几眼,还没有让怡红院的大家对她有好感,属于是两面不讨好了。
不过翎子并不在意。
其他人关不关心她又有何关系呢?
“那个采花贼终于被抓了。”
“是吗!真是大快人心啊!”
忽然旁边酒桌的两个大叔的一串平凡对话吸引到了翎子的注意。
她倒不是关心那个采花贼是怎么被抓的,只是因为就在前天夜里,她才刚刚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一个很温和的公子。
那是第一个让她没有感觉到厌烦的男性,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抱着这样的心理,翎子一边用扫帚扫着地板一边凑了过去:
“那采花贼昨天盯上了这家店隔壁的杂货店他家。”
“结果当晚厮就被一个路过的侠客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丢在了衙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