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紧紧追着和尚,二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极速穿梭。
和尚全力奔逃,耳边只听得见后方那有节奏的踏草之声,让他心中愈发慌乱。
“你一个龙鳞卫千尉,不过月奉几两白银,何必如此玩命?”
“死和尚,你今天必须死!既然你来杀我,我还能放了你不成。”
秦阳回应,眼中的杀意更甚,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减。
和尚见甩不掉秦阳,瞅准时机朝着一片茂密的树林一头钻了进去,秦阳同样飞身而入。
一张大网从树上陡然落下,朝着秦阳兜头罩来,眼看就要将他牢牢网住。
秦阳神色镇定,手中长刀一挥,一道寒芒闪过,那坚韧的网子竟如脆弱的丝线一般,被唰地一下整齐划开。
就在此时,只见树上黑影闪动,数名黑衣人纷纷跳下。
这些黑衣人皆身着紧身夜行衣,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蒙着的黑布只露出一双双的眼睛。
他们手中长刀高高抬起,随即如饿狼扑食般朝着秦阳杀来。
一时间,刀影交错,杀气腾腾。
然而,面对着众人的围攻,秦阳心中毫无惧意。
他再次猛地一刀挥出,那凌厉的刀气向前而去。
临近他身前的两名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这霸道的刀气直接击中,瞬间血花飞溅,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被抹杀于刀下。
黑衣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杀来,将秦阳团团围住。
然而,秦阳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黑衣人虽人数众多,却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边。
和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惊愕,这一流高手和后天境界武者相差太多,幸亏自己跑的快。
这些黑衣人并非他的同伙,局势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眼见黑衣人根本拦不住秦阳,和尚心生退意,准备趁机再次逃离。
可就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有一把长剑如流星般飞射过来,速度快到极致,眨眼间便已到了和尚面前。
和尚大惊失色,急忙施展出大力金刚掌。
他双掌灌注全力向前拍出,强大的掌风呼啸而起。
但长剑来势汹汹,竟直接穿透了他的掌风。
和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剑便如利箭穿鱼般直直刺入他的心脏处。
随即,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树林中嘿嘿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长剑从和尚的身体里缓缓拔出,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和尚的身体晃了晃,却还站在原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甚至都无法看清对方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前的。
此时,一个瞎眼老头静静地伫立在他的前方。
秦阳远远望去,只见那和尚竟被人一招便轻易秒杀,这场景让他心中大为惊骇。
他瞬间认出,那瞎眼老头正是在凉州遇到的那个吃他酿皮子之人,这人已经功达先天之境,这种高手属实稀少。
此时,秦阳无暇多想,因为周围的黑衣人不断向他涌来。
他猛地大喝一声,手中长刀挥舞一时间刀气纵横交错。
那些黑衣人在刀气的肆虐下,身体如脆弱的枯枝般被轻易斩断,残肢断臂四处飞溅,鲜血染红了这片树林。
可这些黑衣人竟似不知死亡为何物,依旧前赴后继地扑向秦阳,然而终究不是秦阳的对手,不多时便被斩杀得一个不剩。
正在远处伫立的老瞎子,他神态悠然,手中的长剑缓缓回鞘。
他的脸上满是邪笑,让人不寒而栗。
秦阳站在不远处,手上的长刀还在不断滴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瞎眼老头微微抬起头,朝着秦阳的方向说道,“老夫察觉到你那刀法刚猛霸道得很呐,想必是你们龙鳞卫的霸道斩吧。”
秦阳手握长刀,从远处缓缓走过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老头身上,手中的长刀丝毫不敢有半分放松,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瞎子老头的实力太过恐怖。
“前辈,破庙之中多谢您出手惊醒我们,否则我等恐怕都要陷入那幻觉之中,难以自拔了。”
秦阳微微抱拳,向老头表达谢意。
“嘿,小事一桩。”
老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小友,你习此刀法至今,已颇有大成之象。在这大夏境内,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鲜有敌手。不过嘛……”
老头话锋一转,“这刀法虽强,却也有其弊端。”
这种刚猛无比的刀法,其内力运行方式对身体所造成的负荷堪称巨大。
每当施展之时,内力便如汹涌澎湃的狂涛巨浪一般,在经脉之中肆意奔腾狠狠撞击着经脉壁。
长此以往,经脉必然会遭受极为严重的损伤。
症状较轻者,经脉会出现瘀滞之象,导致内力无法顺畅流转,武者在尝试运用内力时,会感觉如深陷泥沼,举步维艰;而情况严重者,经脉则会不堪重负,直接破裂开来,由此引发的内伤极为凶险,不仅会让武者的功力如决堤之水般一泻千里,更可能直接死亡。
秦阳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愕然之色。
身前这个瞎眼老头,虽然双目失明,却仅凭借刚才他挥出的几道刀芒,便能洞悉这刀法的利弊要害,这种能力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是张道仙。”
秦阳眉头微皱,心中几经思索。
在龙鳞卫那详尽无比的秘档里,他曾仔细查阅过,整个大夏皇朝之内,无论是那些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还是在军营中深藏不露的能人,都未曾有过此人的丝毫记载。
按常理来说,以这老者的年龄和他展现出来的实力,在这大夏境内,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要么,他所报之名乃是假名,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大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