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大比?这是要作甚?”灵宝一脸疑惑的问道。
道门提倡随心而行,他不明白为何要突然举行同门大比,这种与教义之间相互违背的行为。
看着眼前的弟子,灵宝心中暗自思忖:公明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扰乱门人心境吗?若开比斗竞技,必然有胜者和败者产生,这对于修心来说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师尊,弟子注意到如今同门之中修房中术者甚多,可您也知道,咱们的教义是随心而行,这就导致一众同门之间分分合合……”赵玄朗斟酌语言,小心翼翼说道。
听到这里,灵宝眼中泛起了危险的光芒,他盯着赵玄朗,缓缓开口道:“你这是在责备为师喽?”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几个亲传都还好,唯独公明,每次见到总是一阵手痒。
也许,这就是一脉相传吧,灵宝并不知道,这种毛病其实元始也犯。
“自然不是,弟子哪敢啊。”赵玄朗对危险感觉一向很敏锐的,察觉到有挨打的风险,他连忙出言纠正。
“修道虽是修心,但心若不加以遏制,弟子担忧金鳌岛日后怕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弟子想,师尊虽然建造了风之谷,海之汐,阙之峰三处擂台为门人比斗之用,但有些事情不是想暂时忍忍就能忍住的。
多宝师兄近日来调解各方门人弟子因房中法门产生的纠纷应是清楚,他言门人之间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若再如此下去,怕是等不到多宝前去调解就能当场打斗起来。
而且,这些纠纷还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后果恐不堪设想。
我等同为道门中人,应以和为贵,不能轻易动武,哪怕是要动手,也当有个分寸,合该立个规矩。”
房中双修,乃是修行者之间最为亲密之事,如果其中一方出轨,那么另一方必然会感到无比憋屈和愤怒。
像吕岳这种没心没肺、不知羞耻之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即使有出轨那也是要点脸的。
问题就在这里,一旦涉及到面子问题,就很容易引发口角之争,甚至大打出手。
此时此刻,门下弟子尚且忌惮师父的威严,再加上他们都只是筑基期修为,并无太大能耐,暂时还不会掀起多大波澜。但以后呢?
当他们修炼到金丹期甚至元婴期的时候,那些提倡随心而行的门人是否还能忍住去到擂台上进行比斗吗?
对于这一点,灵宝并没有过多关注,他确实对此知之甚少。然而,经赵玄朗这么一说,他也开始觉得有些道理。
“教义绝不能改变,倘若教义成为束缚生灵天性的枷锁,那么吾创立道门又有何意义可言?不过,你所言的亦有些道理,若心中没有枷锁约束,恐怕会滋生祸端。”
此刻,灵宝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困境之中。他从大兄那里得知,虚无之界里隐藏着一群神秘而诡异的存在。
它们存在的意义,则是另一位“玄穹高上帝”特意为世间万物所赋予的磨砺和考验。
道门教义的随心而行其实讲的是明悟本心、随心而动的含义。
然而,眼前这些道门弟子显然对这一教义产生了误解。更糟糕的是,就连他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未能幸免,对随心而行四个字的理解也只能理解于片面。
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如果不幸遭遇“玄穹高上帝”的历练,这些弟子恐怕会被一网打尽。
可如果直接向弟子解释教义内涵,灵宝是不愿意的。
这条教义的存在涉及到弟子们未来的修道之路,而领悟出教义含义的关键就是弟子们踏入修道之路的钥匙。
如果直接由他讲明,弟子对修道入门却是好事,可对入门以后的修炼却成了掣肘。
可若是保持沉默,不去点明其中的关键,那么这些弟子很有可能连踏足修道之路的机会都没有。
“说下你的想法。”灵宝询问道。
赵玄朗恭敬地回答道:“弟子并无更改教义之意,只是希望能为门人们设立一些基层的规章制度。师尊您试想一下,如果门人在擂台外私斗和在擂台上比斗没有明显区别,长此以往,谁还会在发生纷争时多此一举前往擂台再行比斗呢?”
赵玄朗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弟子想成立一个执法部门,并制定一些基本的比斗规则。若有人违反法规,则由执法部介入惩处。而执法部成员必须具备不凡的实力,因此恳请师尊允许弟子举办一场大比,选拔出优秀的人才来管理宗门。当然,也不会让他们白白付出,师门会定期赏赐一些用于炼制丹药的珍贵药材作为酬劳……”
赵玄朗侃侃而谈,他深知师尊不喜欢让弟子门人背负过多的枷锁和负担,所以在门规的设定上非常宽松,至少明确提出了同门之间不得相互残杀至死的规定。
目前为止,还没有同门之间争斗而导致死亡的事件发生,然而,赵玄朗认为,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而不对其加以约束和管理,那么同门之间相互残杀只是时间问题。
“善。”灵宝沉思片刻后回应道,“既然如此,这次大比就完全交由你来负责吧,至于赏赐与惩罚,吾既已让你负责此事也就不再过多询问了。不要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打扰吾。”
“弟子明白。”赵玄朗欣喜地回答道。
最终,灵宝还是赞同了赵玄朗的观点。
这些弟子太不成器了,他仅仅用灵识稍微扫视了一下,结果令人惊讶,将近千门人之中,主修服饵的竟然不到三十之数,主修行气的更是寥寥无几。
这一届弟子的天赋实在是出奇的糟糕。如果灵宝不同意赵玄朗的方法,“玄穹高上帝”一刀砍下真能砍到大动脉上。
真!一网打尽!
大比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金鳌岛,不过在此之前,由于吕岳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们也都清楚,这是公明师兄有所行动了。
随着大比日期的临近,比斗的具体章程也渐渐浮出水面。一些聪慧的弟子已经猜到道门可能会根据弟子们的成绩来安排奖励,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明师兄竟然打算挑选出五十名有志向、有意愿的人员进入执法部,负责监督门内弟子的行为举止。
不仅仅是名头上的区分,这些弟子还有薪俸可拿。
这五十名弟子极有可能是按照排名依次选拔出来的,除了门内那几位实力强大的金丹期同门外,其他人的实力基本处于同一水平线。只要努力争取一下,说不定就有机会入选。
此时此刻,众多弟子纷纷开始仔细研读大比的章程。
首先是海选赛,在风之谷举行。
凡是有意报名参赛的弟子,都会被随机分配成两人一组进行对决。胜利的一方将顺利晋级到胜者组,而失败的一方则会掉入败者组。
紧接着,胜者组的比赛将在海之汐中展开激烈角逐;与此同时,败者组的较量则会在阙之峰上拉开帷幕。
经过一番龙争虎斗之后,两组各自产生出一个排名顺序。换句话说,无论是胜者组还是败者组,他们所获得的名次和奖励都是相同的。
最终,执法部门的人员选拔,将从有意愿的胜者组前五十名门人中产生。
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胜者组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他们还需要通过一场擂台赛来决定最终的人选。
在这场比赛中,胜者组为守擂,败者组负责攻擂。守擂方拥有选择比赛场地的权利,这也是他们理应得到的待遇。如果败者组在攻击中失利,那么他们将直接被淘汰出局;而胜者组若是失败,则会掉入败者组继续竞争。
尽管吕岳曾经被赵玄朗揍过一顿,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建立起交情。
实际上,赵玄朗是那种一旦看对方顺眼,瘟神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的性格。
由于吕岳的过分热情,即使赵玄朗并不想和他过多交往,也难以招架。在吕岳不要脸的自来熟下,赵玄朗也就与其有了交情。
因此,吕岳早早地就获得了赵玄朗的详细规划。此刻,他正鬼鬼祟祟地把这份计划藏起来,仔细研究其中是否存在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第一场决斗其实算不上特别关键,如果他并不计划参与执法部门的相关事宜,那么他完全能够决定加入到失败者的组别当中去。这样一来,获得较高排名的概率将会显着增加。
然而,问题在于他已经处于金丹期的境界,如果不幸被仅仅处于筑基期的对手击败,那他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吕岳此时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他一方面苦思冥想着规则中是否存在任何可供利用的漏洞,另一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几位实力强大的同门师兄弟。
罗宣、刘环、马遂、法戒以及秦完,这些人皆与他一样处于金丹期,因此必须给予特别重视。
值得庆幸的是,这几个人同样也是修行房中术的高手,吕岳曾或多或少地目睹过他们的出手,对于他们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因此也掌握了一些情报。
至于其他的筑基期弟子中,真正需要关注的只有两个人:柴荣、王亥。
这两人与公明师兄关系匪浅,要知道连壮阳之物公明师兄都能舍下面皮替他们求取,很难保证公明师兄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后招或者秘密手段。
只是他俩主修的是行气之法,修为在众多弟子之中处于最底层,理应不会对已经达到金丹期的自己构成威胁才对。
嗯......等等,他们既然主修的是行气之法,那公明师兄找自己讨要返元丹又是为何呢?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总之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重点标记一下先。
经过一番仔细筛选之后,吕岳从门人中选出了五个大敌以及两个需要特别关注的对象。紧接着,他便开始潜心研究起这些人的招数套路来。
与此同时,赵玄朗成功摆脱了宝药房里那些令人烦心的琐事,可以说是一身轻松。
他找到柴荣和王亥,并向他们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做确实可行,玄朗你是希望我们帮你壮壮声势吗?”王亥摸着胡须笑着问道。
“别乱说话,你应称呼贫道公明师兄。”赵玄朗一脸严肃地纠正道。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得了吧,道兄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见到王亥和赵玄朗又开始斗嘴,柴荣实在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行啦,你们俩别闹了,玄朗啊,咱们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如果去报名的话,恐怕难以收场。”
柴荣和王亥的法力虽然废掉了不假,但是经过重新修炼之后,他们现在已经重新踏入筑基期,已经具备了驱动归元大阵的法力。
别看单一的归元大阵看似鸡肋,然而不要忘记,其中可是刻印着众多强大的阵法之术。
这些阵法之术一旦稍加催动,其威力绝对不是筑基期这个境界能够抵挡得住的。
但要是不动用归元大阵,柴荣可以很负责地说,他们能够战胜的同门师兄弟,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时,只听赵玄朗说道:“道兄误会了,小弟此次前来,乃是专门给道兄您送礼物的。贫道虽说很少在玉符里发言,但平时也有阅读玉符内容的习惯……”
他的话尚未说完,王亥便是扑哧一笑:“嘿,好家伙,你这是跟诡祖学坏了吧?”
赵玄朗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心里暗自嘀咕:怎能说是学坏呢?他不过是偶尔潜水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柴荣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瞪了一眼王亥,沉声道:\"好了,别打岔!玄朗,甭管他,继续说。\"
事实上,柴荣自己也有潜水的癖好。尽管王亥口中批评的是赵玄朗,但不知为何,柴荣总有一种被暗指的感觉。
王亥敏锐地捕捉到了柴荣异常的语气,心中不禁起疑:\"难道……道友,难不成你也是如此?\"他心中暗喜,原本还担心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没想到大家居然都心照不宣。
柴荣并未回应王亥的问题,而是微微转过头去,似乎并不愿多言。赵玄朗见状,连忙出来圆场:\"这也并非什么难以启齿之事。闲暇之时,谁都会感到无聊,自然而然地想要查看一下玉符中是否有人谈论新奇有趣的事物。\"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赵玄朗从衣袖中掏出两枚丹药,递给柴荣和王亥,说道:\"道兄请看此丹药。\"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丹药色泽圆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显然是非同凡响之物。
“此乃小弟特意为二位兄长炼制的返元丹,只需服下,不出片刻便能让你们爆发出几十倍于自身的力量。”赵玄朗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
柴荣和王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丹药?为何之前从未听闻过呢?
或许,这就是身为先天生灵的赵玄朗所知晓的独门秘方吧。
“多谢贤弟!”柴荣和王亥异口同声地说道,一点客气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赵玄朗嘿嘿一笑,左手揽住柴荣的肩膀,右手揽住王亥的胳膊,豪爽地说道:“咱们哥仨谁跟谁啊,都是曾经一起与金蟾战斗过的好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不过,贫道还是要提醒两位道兄一下,这枚返元丹虽然功效强大,但药效一旦褪去,你们的修为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受到禁锢,届时就会变得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
所以,若非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千万不要轻易使用此丹。”
柴荣和王亥自然明白这颗返元丹的珍贵之处,也深知其中蕴含的风险,再次感谢后,表示定会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