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季泽桉严肃的脸庞有些破碎,“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着队要上我的课吗?”
不敢看他,简玉低着头点了点。
其实简玉略有耳闻,季泽桉双亲都是有名的学者,他在初中毕业就出了国,在国外主修经济学,师从国外有名的经济学大师,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博士位。
据说他在国外也有自己的企业,且经营得不错,学校花了很大的价钱才将邀请到他做一年的临聘教师。
“……”亏他还在学校办公室等了一上午,真是自作多情,自己课再好,在一个小姑娘心里可能还不如看一集电视吧。
“我……”她能怎么说,他的课再好,她听不进去也是白费,“我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季老师。”
“既然你说过要好好学,那老师就不会放弃你。”季泽桉拿出一本笔记递给简玉。
“你先拿回去看一看,今天晚上我有时间,你呢?”他又问。
简玉接过笔记本,很小声的回答,“有时间。”
“那你下午六点到我办公室。”
啊,还没打算放弃自己?简直是太过负责认真了吧,简玉回答,“知道了。”
“不要再忘了。”季泽桉声音又严肃了起来。
“不会的。”简玉连忙肯定自己会准时到达的决心。
简玉走出了办公室,她这不爱学习的毛病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还好季老师没有怪罪她,至少没有提扣分挂科的事情。
估计也是看在自己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吧。
在走廊上,她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署的是他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给人一种坚韧之感,笔记不算新,上面已经有了一些褶皱,应该是季泽桉上大学时候做的笔记了。
月明阁中层,这里有一个台球室,是齐景几人嫌无聊时新建的。
陆原正拿着一根球杆,瞄准二号球。
齐景,邵航坐在一旁,他们的对面还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似乎有些紧张,一直用手擦着脸上的汗。
boom,球进洞的声音响起,齐景两人鼓掌,男子愣了一下才跟着鼓起了掌。
“说吧。”陆原开口后,又继续瞄准下一颗球。
刘施这才敢开口,“我当时找人给了他教训,只是来了个女人,就是那个叫白露的。”
又是一个球进洞。
“她…当时拦着我,还找来了警卫,然后没办法,我就把他给放了。”
又是一个球进洞。
“陆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他赶出学校,不会节外生枝的。”刘施祈求着陆原。
怦,这次球没进,陆原将球杆放下虽然,只差一个球他就一杆清台,但他眼睛里却没有一点遗憾。
“没听说过,区区警卫,刘施少爷竟然会怕。”邵航对着他鼓掌。
“好像听说刘总已经将外面那个私生子接回了家,看样子你确实不堪重用。”齐景也是嘲讽道。
“陆少,航少,齐少,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好的。”刘施在三人面前跪了下来。
他当时也没想到,陆少会这么重视这件事,所以他给余青晚教训后,权当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没想过会旧事重提。
而现在,他只能力挽狂澜,不然,他就真成家里的败子了。
“机会?”陆原发出疑问的语气,“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
上一次,刘施在场,陆原只是皱了皱眉头,他就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他爬到陆原的腿边,却不敢拉他的裤脚,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陆少,求你了,这次,我一定会做好。”
陆原有些嫌弃的将刘施踹倒,这人确实不堪重用,但他如此放低姿态,也让他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陪他玩玩,别逼死了。”
“至于那个叫白露的,不用管。”
陆原手里转着刚刚那个没进的球,眼神张狂无比,整个人傲气十足。
从那天看来,她已经树立了不少敌人,这次他倒要看看,自顾不暇的他们,在这所要吃人的学校里,还怎么相互扶持,相互帮助。
他将手中的球扔进台桌上,球一下子进入洞中。
别人打台球,都会追求稳准狠,但他从开球到出杆,都无比随意,结果却都很不错,可能是上天在这方面也格外的眷顾着他吧。
刘施这才松了口气,身体软了下来,最后被保镖拖了出去。
这时助理走了进来,他后面还有一位挣扎的女子,“放开我,放开我,真的不是我想做的,都是她们逼我的,她们逼我的。”唐婷婷泪眼婆娑。
只是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怜惜她。
“那你说说是谁逼你的?”邵航看似很上心的询问,好像要给她一个公道。
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只是无聊的表现而已。
当被询问者向他寻求帮助时,他就会遗憾的告诉你,他只是无聊,并不打算帮你,他擅长给你希望,又迅速的直接的给你失望。
唐婷婷却不说话了,她们用她的家里人威胁她,让她一人顶下这罪名。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唐婷婷哀求着,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特招生,很不容易考上了圣华,为了不被孤立,一直做着小团队里的透明,现在却要承担所有的事情。
“我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啊?”齐景闪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过是给了你一个退学的处分而已,毕竟你带头欺凌同学,给学校造成了很不好的风气。”
退学?听到这两个字,唐婷婷不禁笑了出来,在他们嘴巴里,好轻好轻,就好像只是在说中午吃什么菜一样。
但是,被圣华退学后,其他学校也不会再要她,她那么辛苦考取的成绩,变成几个无所谓的数字。
看着她笑,邵航也跟着笑了出声,“而且,这些不都是你自己承认的嘛,既然你承认了,后果就要自负喽。”
谁都知道她只是其中一个,当然还有其他人,做事主谋也不会是她,但谁让她是地位最低的,一个没权没势的特招生,背锅的而已,死了也没人在意。
这件事,有一个人撒气,足矣,这个人是谁也不重要,只要陆原看到了就行。
唐婷婷无话可说,她瘫了下去,不再辩解。
“带下去吧。”陆原发令,从此以后,这个学校,就再也不会找到这个人的痕迹了。
“就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了她?”齐景问。
邵航却不这么认为,他拿起球杆,俯身球桌,瞄准球,一击就中。
看着齐景单纯的脸庞,他幽幽然的说:“对于穷人来说,这就是她最珍贵,值钱,无法舍弃的宝物。”
听见邵航的话,陆原嘴角上扬,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