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扬见老夫人过来,连忙挤开身旁右侧年轻妇人搀扶。
“祖母,母亲,父亲就在这里。”
老夫人脸色瞬间难看,指着宅院大门吩咐,“把这门给我撞开!”
身后跟着的下人立刻动作起来,三下五除二,大门被撞开。
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出来查看,看清来人面色一僵,“老夫人。”
“张管事,你怎么在这?”张家老夫人阴着一张褶子脸沉声质问。
“这,这,”张管事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这,”
张少扬上前一步扬声道:“张管事,你就别瞒了,祖母母亲都知道了。父亲不就在这里养了个外室吗!”
“闭嘴!”张老夫人低斥一声,抬头睨了眼张管事,“还不去把你们家主叫出来!”
张管事连连点头扭头两腿打颤往宅子里走,腊九寒天硬是激出一身汗。
“祖母,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为何要训斥我?”张少扬张嘴就是问,丝毫不管场合。
“我们张家还要脸!”
张老夫人说着恨铁不成钢点点张少扬脑袋,“傻子。”
一旁的李云芍白胭赵云三人哭笑不得,这个张少扬确实脑子缺根筋。
“祖母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为母亲打抱不平,母亲平日里操持家务,张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母亲做主。父亲一房一房小妾往家抬就算了,现在竟然养起了外室,”
张少扬还没说完,张老妇人身边的妇人开口阻止,“少扬别说了。”
“我就要说,祖母说咱们张家要脸,父亲做出这种事情把我们张家脸面,,,”
“够了!”张老夫人怒喝一声,“子不言父之过。你父亲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张少扬愤愤住嘴,张老夫人身后的女子轻笑一声圆缓道:“母亲别生气,少扬还小,说话不知道分寸也正常。平日里让嫂子多教教就行了。”
“哼,妇人之仁,如果不是她,我张家长房长孙也不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张老夫人说着浑浊的眼珠子瞥了眼自己左手边的妇人。
“母亲,我,”妇人委屈垂头。
“祖母,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是我不争气,关我母亲什么事?”
张少扬当街咋呼起来,张老夫人怒斥一声:“闭嘴!”
张少扬愤愤别过头去。
身后的女子挤开张少扬,“少扬,还是三叔母来扶你祖母吧。”
张少扬冷哼一声,站到妇人身边。
宅子里,张治良一阵头疼,先是逆子又是自个老娘,今天还真是诸事不宜!
“老爷,”身旁的貌美女子一脸惊慌,菟丝子一样攀附着张治良,“这可怎么办?”
“无碍,你进去等着,我去处理。”张治良说罢起身朝门口走去。
门口此刻又围满了人,李云芍眺望宅院门口的张家主母,低眉顺眼就像个平常人家的妇人,倒是看不出有林远珏说的那么厉害。
“阿胭,我想看看能让张治良买个宅子藏起来的外室究竟长什么样子。”
赵云望着只有张治良一个人出来,不由得感慨道:“这老头子还怪知道疼惜美人呢。”
“家花哪有野花香,能甘愿做外室的,有几个是善净茬儿。”
白胭心思虽然都在不远处,但对于赵云的问题还是发表自己看法。
宅子门口,张治良连忙迎着自己老娘往宅子领。
可惜张家老夫人不动如山,身边的人也只能陪着。
“母亲,你就不顾及张家颜面吗?”张治良无奈,知道自己老娘生气,但没想到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下不来台。
“你豢养外室都不嫌丑,我还要什么颜面?”张老妇人冷哼一声,“你是长本事了,为了防你娘,躲到外室宅子,真不怕人笑话!”
张老夫人一顿嘲讽,“张治良,你弟弟如今还在牢里蹲着,你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反倒是醉倒在女人香里,你就不配当个兄长!”
张治良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善,“母亲可知他犯了什么事儿?张嘴闭嘴说我不救他,我那个好三弟好侄子胆大包天买凶杀人!”
张治良气糊涂了,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公之于众,周围立刻一片哗然。
“什么?买凶杀人?张家现在都这么枉顾法律?”
“你没听说是张家三房,那个张三爷整日借着张家的势欺男霸女,任意妄为,活该!”
“对啊对啊,还有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老夫人身旁的女子冲着人群大声呵斥:“闭嘴!闭嘴!我们是被冤枉!谁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跟我们张家作对!”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议论声立刻没影儿,毕竟不管是真是假,谁又想真正去得罪张家呢。
“够了,三弟妹。”张治良面对这一家子只觉得心累。
张三夫人立刻走到人前哀求:“大哥,我求求你,救救你三弟和你侄子吧。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苦,现在在牢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大,我听说是赵将军把老三带走的,你去找赵将军,让他放人。”
张老夫人一声令下听得张治良想笑,“母亲,赵将军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赵将军会听我一个商人的话?”
张老夫人闻言大声道:“那难道你三弟就不救了?你还是人吗?连张家人都庇护不了!”
张治良眉头紧锁,扫过自己亲娘身边默默无言的妻子,“你带母亲回家去。”
张夫人垂下的眸子一闪无语,“家主,老夫人我也做不了主。”
简单直白的拒绝噎得张治良说不出话来。
张少扬乐呵呵建议:“父亲,祖母也是忧虑三叔心切,不然你就去拜会拜会赵将军,该怎么办怎么办,三叔也能少吃些苦头早些回来。”
张治良指着眼前这个不孝子手抖。
张老夫人点头,“理应如此,老大你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赵将军那边你去说,赵将军想要什么都行,把老三早点弄出来!”
“母亲,,”
张治良还想张嘴,张三夫人手帕一挥抹眼泪,“如此就拜托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