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皇后闻讯而来。因为我有小灵通。江塞羡走到城门口发现不对,也立即折返。但路上就听说了太子被关入祠堂的指令。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网开一面。太子也是好意,担心陛下安危。”
“哼,皇后休要袒护这个逆子!我看他是太子做腻了,觊觎朕的皇位!”
伯赞“没有,绝对没有,孩儿只是担心黑衣人对父皇不利,儿臣提刀入宫为的是保护父皇。”
太监:“皇上,江大人求见。”
“朕处理家事, 让他候着。”成列正烦。
江塞羡就这样被拒之门外,里头的伯赞估计这会子后悔万分。
“父皇,儿臣想起来了,是端嫔娘娘叫儿臣前来救驾。定是那端嫔娘娘有意……”
“放肆,还敢推说他人!你为太子后,屡次三番忤逆朕意,狂妄自大,行事鲁莽,大失人心,不念父子兄弟情谊,难道朕不知道,是谁烧了朕的上泉宫和问仙宫吗。是你不小心引着了华羽宫!还有纵容江氏鱼肉百姓,我问你,西蛮供奉的奇异果是不是你截留的?内事库的倪亮行敲诈勒索之宜,对下属百般刁难你知是不知。朕屡次三番包容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让朕失望,如今又要行刺朕,该当何罪?”
“陛下,父皇所列之罪状,儿臣冤枉呐!”一言难尽啊!
“陛下明察,太子乃奸人所害,今日行刺一事,定是有人故意引诱。”皇后就事论事。不要算旧账。端嫔,你给我等着!
“故意引诱!?皇后,朕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好好看看吧。”
皇上扔出一个手榴弹。
原来是费公公找人模仿的太子的笔记。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这天晚上,伯赞在东华宫突然接到一道密诏,说是成列身体不适,命他立即入宫探视。
“父皇怎么了?”
“皇上内生火热。太子快去看看吧。”
路上寒风凌烈,哇擦,雨夹雪,夜晚还有冰雹。!
刚刚进入紫灵宫的外厅,还站在门口的伯赞变被小裤子拦住。
小裤子百般献媚,手里端着一盘红枣和一壶马奶酒。
“太子殿下,万岁念天气寒冷,特赐奶酒鲜枣,请太子用后再面君不迟。”
你小子也知道天气寒冷,倒是让我进去再喝呀。
伯赞道:“我素来不喜饮奶也不善饮酒,免了也罢。”
小裤子陡地把脸一沉说道:“太子莫非怕奶酒里有毒不成?”
伯赞忙道:“岂敢!”
“既然如此,万岁赐酒不饮,岂非不孝?”
伯赞无奈,只得吃喝。你说父皇病重,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不搞点筒骨?
奶酒才饮一半,伯赞哀求道:“本太子实在不胜酒力,还是先面见父皇,剩下的让人带回东宫再饮吧。”
小裤子不允。没事儿,不着急,“诶,殿下饮毕,奴才回头也好和皇上交代。免得万岁爷以为奴才招待不周。”
伯赞勉强把酒喝完后,马上就醉倒了。踉踉跄跄,没走几步路就摔倒了。
小裤子赶忙扶起,然后将伯赞带至后厅休息室,伯赞扶案打鼾,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叫唤,“殿下,殿下——皇上命太子手抄此公文。”用打印机不就好了吗。干嘛这么麻烦。
伯赞醉眼朦胧地问道:“是……何……何公……公……文?”
小裤子淡定地:“皇上龙体欠安,此乃祷祝文,祈福万岁爷安康,需太子亲自抄写。”
伯赞大醉迷糊间只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只得照葫芦画瓢,字写得东倒西歪。
小裤子在一旁看不过去,恨不得上前替笔:“太子殿下!还有一行。”
伯赞实在困得不行,摇摇头,摆摆手,倒在桌上酣睡不醒。
小裤子拿起伯赞抄写的文字。不长的一段文字,还丢三落四。嫌弃道“写的什么玩意。”有着强迫症的小裤子又拿起伯赞的手,扶着写了最后几个字。
伯赞写完,宫女们将他扶回东宫,他倒头便睡,全不知自己晚上干了些什么。
紫灵宫内皇后看看这白绢上的字,字迹十分潦草,歪歪扭扭,大字间还夹上一些小字,又看看成列浮肿、呆滞的脸旁,一股怒容,嘴巴气鼓鼓仿佛要吃人,倒八字眉紧竖着。
成列:“这逆子写了反书,理当赐死!”
皇后知道成列这回硬气,要做一回为自己扞卫尊严的男人!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办?
大厅外,小裤子拦着江塞羡,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好像围绕反书的事情。公公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看一眼说句话啊就走,不行啊,今天情况特殊,你这个外臣就不要管人家家事了,但江弗听硬闯,终于快步入宫内。
“娘娘可否让臣一阅。”
皇后见救兵赶来,赶紧把白绢交给江塞羡传阅。
“这密信绝非太子所写。”江塞羡果断地说。
写的什么,塞羡?
你自己看,求我的心理阴影,想找个地宫钻进去。
——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勿疑犹豫,以致后患。
有了江塞羡的加持,战战兢兢的皇后总算稍微定住神儿,结结巴巴道:“皇上难道不觉得这反书实有蹊跷,臣妾以为断是有人伪造后嫁祸于太子,恳请陛下查对字迹,辨别真伪。”
“皇后还要袒护他到几时?他自知不胜杯酌,却日日喝得烂醉,写下这等谋反之书有何蹊跷?”
皇后跪坐在地上,确实是太子的笔记。“不可能,绝不可能,陛下,不会的。”
太子不认:“父皇明察,儿臣从未写过此等大逆不道之语!儿臣被人所害,请父皇相信儿臣!”耶,终于可以退休了。
“哼,你喝得烂醉,怎么记得。如今皇后也在,难道这不是你的字迹?”
一时间尚书令已经命令内侍从习书堂带来了几幅字画,均是伯赞平日练习之作。
殿内摆开很多书画,皇后和大臣们讨论激烈。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伯赞的字迹。
“来人,皇太子不孝,不堪重用,秉性躁急,粗鲁顽愚,恶劣不改,今废去太子之位。”皇后听了晕了过去。
“母后——”
费公公得意。该!
武阳殿,大臣都在议论纷纷。成列还没有来。
宋常巡脸色不太好,陈誉先上前挑衅:“宰相大人在想神么。老臣猜测是如何劝皇上不要废
掉太子。”
宋常巡:“陈将军无需操心,太子即使被废,东宫之主也轮不到大皇子头上!”
“你?……不一定吧。”陈誉先自讨没趣,立刻将宋常巡的嘴脸拍照发到朋友圈,做成了鬼畜视频,宋常巡这句“东宫之主也轮不到大皇子头上”在视频里反复播放,看得成衡毅失语,恨不得将宋常巡碎尸万段。
赵裴骥问江塞羡:“江大人看在你和太子的交情上,救救太子吧,太子肯定是遭人陷害的。”
江塞羡:“尚书大人放心,太子的事,我会奉查到底!” 这个呆子!负责你个头,他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不过忌惮赵裴骥有先天性心脏病, 免得讹人,只能这样安慰这个老头子。
皇帝这时候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下跪。江塞羡抬头看着成列。
“平身,今日任何有关太子的事情无需禀奏,朕意已决,废黜太子。”这就是你们选的太子,呵呵?
宰相跪下,身后的群臣纷纷跪下。“恳请陛下勿要废除太子。”
“恳请陛下勿要废除太子。”
“恳请陛下勿要废除太子。”
群臣高呼三声。又是异口同声是吧,就是不用动脑筋,随大流就对了呗,就捏准全朝臣错也能以人多势众来抗衡我成列的威严对吧!今天我还真治不了你们!
成列无奈退朝退朝,我乐得个早点下班。今晚做红烧肉。
“君无戏言,废太子成伯赞即日起软禁于静心宫,没有朕的命令, 任何人等不能接见。”
太子太保心里直呼:“无道昏君,不教而诛!命不久矣。”
但成列似乎直接无视了大臣们的恳求, 但他知道必须拉拢反对人的意见,第一个便是太子太保。
伯赞着素服前往静心宫。
三皇子成世曜前来送行。泪眼婆娑。
两人相拥而泣。
你怎么混得还不如我?
“三弟,切不可学皇兄,恃才傲物。罔顾父皇母后的信任!”
“皇兄放心,母后这边三弟会多多照顾。”
又是进局子,吃劳改饭的一集!没错,我已经在做最后一个冬瓜汤。等着!
费公公和杨将军一起伸出了爪牙打算一除后快!
但是这饭又要让太子肯吃。于是借力还让太子信得过的成衡毅出马。
姝妃早就在寝宫延宁宫内做好了枇杷酥,一旁成衡毅大口地吃着。
“母妃——好吃。”
“那你给二皇子拿点去。母妃这还有。管够。”
成衡毅没多想,好滴!妈妈!
此时伯赞被关在静心宫,快憋出毛病来。
下贱饮食之外,一切笔、墨、床、帐、书、字、便冰一块,汤一盏都不能给予。此地又潮湿,真的快无聊到发霉。冬天又潮湿又阴冷,墙高房大,冷风嗖嗖地进,伯赞手脚都被戴上镣铐,在拘禁之所经常要被冻死,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脸上滚烫,烧得晕倒,成列只是派人用冷水将他浇醒。
“来人呐。”伯赞悲戚地叫着。
“这位爷,本皇子心堵得慌,烧(骚)得厉害,能否帮我叫个太医。”
看守不把皇子当人看:“就你也配,太医?”
伯赞夜晚高烧不退,在角落里蜷缩:“冷——冷——母后——塞羡——”
没人应答。
伯赞知道皇权的路上,只有上山从未有下山一说,下山只有黄泉路。
两个看守的士兵哈欠连连,看看里面的伯赞半死不活,连条被子都没有。
老子都没睡,你倒是先睡上了。
士兵示意对方:“别让他死了。”
于是提来一盆冷水。浇在了伯赞身上。
伯赞被浇灌得一个机灵,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成衡毅挎着提篮,带着魔方等益智小玩具来看伯赞。
“大皇子。皇上有令,任何人——”侍卫还想阻拦。
成衡毅掏出几两银子。闭嘴。
侍卫乖巧把门打开,放行大皇子。
成衡毅看到地上的伯赞奄奄一息,心疼不已。“二弟!”
“二弟!”
成伯赞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成衡毅。
“皇兄!”语气挣扎无奈。
“快起来。这些狗奴才。竟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暗自偷喜也不一定。傻缺。
“皇兄我已不是太子了。”伯赞睁眼忽闭。
“父皇只是气头上,待事情水落石出,二弟定还是咱南燕泰的太子!”
“皇兄不要安慰臣弟了。”
“快来,二弟,母妃让人准备了饭肴你快吃些吧。”
“替我谢过姝妃。”
伯赞被成衡毅搀扶着起床。哇,红烧肉,我说我今天怎么去张屠户那里买不到,原来是你小子截胡了。
江塞羡也提着食物来到静心宫,但因为前阵子被邓通一顿剥削,囊中羞涩:“这位爷,行个方便, 能不能给里面的太子送点吃的。”
士兵拿长矛挡住:“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静心宫。”
“这位爷你就行个方便。”江塞羡拿出美酒递给士兵。”
江塞羡进去后便发现伯赞正要夹住成衡毅送过来的红烧肉。
士兵闻了一下:“算了算了,快点快点!
“慢!阿赞!”
伯赞喜出望外,放下红烧肉。“塞羡!”
“阿赞,还没吃的吧, 我给你送来了青菜瘦肉粥,大皇子的红烧肉太油腻。空腹吃容易腹泻。还是先吃点粥垫垫肚子。”
“塞羡!我好后悔” 没呆在东华宫好好反省。伯赞感觉好了一半,就要下床迎接江塞羡。
成衡毅端出枇杷酥:“母妃的枇杷酥出了名的好吃。太子一定要尝尝。”
大哥,不要老是一口一个太子,给我错觉好不好。
伯赞看着江塞羡端过来的青菜粥不知如何抉择。
“放心吧,皇兄和江大人送来的,我都会吃光的。”
“那皇兄就先走了。太子殿下好生休息。”这太子还要你来做的呢。
“大皇子慢走。”江塞羡相送。
“谢皇兄来看臣弟。”
成衡毅离开还不忘嘱咐伯赞:“ 二弟若是觉得好吃,皇兄下次还送来。”
“皇兄费心了。”
伯赞喝了一口粥,看着江塞羡。
江塞羡:“好喝吗?”
“谢过江大人。”
“你找卧兔玉戒的事情,宋大人都告诉我了。”说着一把搂进怀里。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
尼玛。不是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事人知吗。
“塞羡。”
塞羡摸着伯赞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阿赞!!您真傻。”
“塞羡,救我。我错了。”
“放心吧,复立之日指日可待。”我已经叫邓通回去了。
这时一只老鼠跑过来吃了一口枇杷酥,然后老鼠不久便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伯赞大惊,江塞羡仿佛已经知道般,一脸淡定,小怪。
武阳殿。
兵部尚书谏言;“启禀陛下,近日西蛮小国屡犯我境。臣恳请陛下复立太子伯赞以震慑边境。”
张贵平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兵部尚书此言差矣,既然边境有患乱,必定得派能文能武的将士前去镇压,最好是皇子中武力超群之人。”
成列点点头。
江塞羡发言:“陛下,边境小国胆敢侵犯我朝,定是轻视朝中无有太子,若太子不复立,恐危及江山社稷。”
发完言后,还瞟了一眼宋常巡。
“启禀陛下,国无适嗣,不但社稷将危,大臣之祸必起。”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应该有权利说这句话吧。群臣之首的面子给个呗。
成列一脸不屑,但碍于皇后母族的势力。